夫人又從精神病院逃跑了(9)
聞家的權(quán)勢其實還沒有原主家里的權(quán)勢來的大,于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喻家非常理直氣壯的瞧不起聞家,更瞧不起聞述聲。但喻緋不受寵,也沒什么存在感,既然聞家要聯(lián)姻,那就聯(lián)咯。
喻緋表面笑嘻嘻,內(nèi)心被氣到七竅冒煙。
但凡原主不那么戀愛腦,稍微擦亮點她這雙干凈的眼睛。
專注搞事業(yè)。
她都不至于被搞到精神病院,最后落個英年成傻子的下場。
穿著小白裙的女人依舊保持著面上的單純無辜,垂在腿邊的手攥緊,暗搓搓的想把他的腦袋摁在車窗上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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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敞亮的天光逐漸黯淡,深沉的色澤自天邊向內(nèi)暈染,路燈亮起,染著人造光的景物飛速往后退,喻緋的小腦袋困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微微蹭著對方的肩。
聞述聲:“……”
他的神情不太好。
但到底沒將人推開。
晚上八點多,聞家的車停在了半山腰,聞老人家尤其喜歡僻靜的地方,于是有一段路,他們得徒步走過去。
喻緋自車剛停下就清醒了,環(huán)視一周打量環(huán)境,倒是沒什么猶豫,推開車門就邁步下去,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像是個吃干抹凈就拍拍屁股拔吊無情的渣男。
“夫人?!?p> 瞧著自家聞總著實不太好卻又明擺著隱忍的臉色,再看看健步如飛的夫人,一貫充當和事佬角色的司機兼助理終于出聲喊住喻緋。
女人回了個頭:“?”
“天晚了,里面蚊蟲很多,挺暗的了,安全起見,還是讓聞總跟您一起吧?!?p> 見鬼了吧這是。
小喻皺起漂亮的眉,漆黑瀲滟的眼睛轉(zhuǎn)了一下,隨后往后退了一大步,勾著唇笑:“哎呀,聞哥哥工作一天辛苦啦,我怎么舍得讓聞哥哥繼續(xù)耗費精力照顧我呢~”
呸。
就這還安全起見。
為了她的安全,她應該離聞述聲遠點才對吧。
這里黑燈瞎火的,又是個僻靜的地方,這要是出點什么事兒,那多好下手啊。
他要是一時之間腦子出毛病了,抬手就給她推下去了咋整。
……噫。
喻緋搓了搓爪子,一臉“我才懶得搭理你”的不屑表情,并很惜命且誠實的往旁邊挪一步,再挪一步。
“她鬧脾氣了。”
于司機對喻緋今日反常產(chǎn)生的疑惑,聞述聲只輕瞥一眼,態(tài)度挺隨意的開口淡聲解釋,之后便冷著神色,邁開長腿,跟上喻緋的身影。
司機摸了摸鼻梁:“……”
想了想,他還是不放心,對著兩個人的身形苦口婆心的喊了一句:“年輕人耗子尾汁,有矛盾要及時解決啊——”
話音落地。
司機轉(zhuǎn)頭就掏出手機,啪啪的就給聞老太太編輯了條消息發(f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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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緋的白眼要翻到天邊去了。
聞述聲人高腿長,剛好一六五的喻緋自然沒辦法與之抗衡,他平靜淡然的走在她身側(cè),不咸不淡的始終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
空氣中細戈漂浮。
鼻尖縈來清淺好聞的淡冷香氣。
這味兒喻緋很熟,寶格x品牌下大吉嶺茶的味道,這款的市價并不貴,她還買了兩瓶在家放著,小喻和小宋,整整齊齊的人手一瓶。
大吉嶺茶是款男士香水,出現(xiàn)在聞述聲身上其實并不稀奇,但巧就巧在這兒——在他的身上,除了大吉嶺茶的味道之外,還有一種不屬于他的甜膩香氣。
女人不著痕跡的往他那邊移了兩步。
然后吸了吸鼻子。
沉默片刻,就陰陽怪氣的開口:
“聞哥哥今天工作辛苦啦,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喔,你看看方不方便轉(zhuǎn)頭替我找那個妹妹要一下香水的鏈接呀~”
“……”
聞述聲沉了臉,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想解釋,卻又不得不耐下性子解釋:“這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p> 喻緋:“……”你放屁。
她差點跳起來跟他掰扯。
但喻緋猝不及防伸手抓住聞述聲的胳膊,像小狗似的湊過來嗅,嗅嗅他,再嗅嗅自己。
然后很嘴硬的將腦袋一偏:“呵,年輕人不拘小節(jié),Who care?!?p> 她昂首挺胸大步往前走,然后被身后的男人皺著眉,伸手牽回來。
喻緋睜大了眼睛:“不好吧這,小聞同志,我們都已經(jīng)是未離婚夫婦了,再這么光明正大的吃我豆腐,你不怕我報警?”
“我有事和你說?!?p> 看得出來其實聞述聲并不太想搭理她,神色甚至有些冷淡的麻木,聞氏首席執(zhí)行官低垂眼睫,掌心覆上女人柔軟細嫩的手。
喻緋愣了一下。
聞家雖然比喻家垃圾,但好歹也不差錢,聞述聲自小生活在家大業(yè)大的聞家,按道理來說,他的掌心不至于這么粗糙。
還能摸到繭。
她下意識多摸了幾把。
對方骨骼分明的長指頓了頓,回過神來后,便警告似的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背。
清雋漂亮的側(cè)臉微微靠近。
“離婚的事情,”他低聲道,“先緩緩吧?!?p> “?”
喻緋突然警惕。
你們有錢人不是最講究誠信了嗎。
這臨陣變卦難道是她沒聽說過的什么商業(yè)手段嗎。
喻緋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她又不好意思表示的太迫切。
怎么說也是個為了聞述聲而花費了好幾年青春的姑娘伢,她總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于離譜吧。
崩人設(shè)和拆人設(shè)。
還是有所區(qū)別的吧!
于是她忍了忍,微微側(cè)過臉,視線淡然的掃過路邊的監(jiān)控,笑嘻嘻道:
“怎么了呀,聞哥哥,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是的,沒錯,她很急。
裝不下去了,她需要迫切的知道答案。
聞述聲這種行為,就跟占著茅坑不拉屎的惡劣程度可有得一拼。
“為什么突然想和我離婚,嗯?”
男人的聲線清淡而低磁,清晰沉穩(wěn)的說完后,兩瓣溫軟的唇捎著濕潤的氣息平穩(wěn)的俯過來,他漆黑冷淡的瞳微微閃了下,聲音在這片僻靜之處便顯得尤為明晰。
就像是風過穿林,萬籟俱寂,世界倏爾只剩下他和她。
——亦如原主風聲鶴唳的青春。
喻緋不著痕跡的往旁邊偏了下頭,忽然挺危險的瞇了瞇眸。
棲從
晚安 我成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