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就差點直接說了
宛明珠慶幸因為暗衛(wèi)需要隱秘,而沒有帶青枝進來,不然這場面,那小丫頭要嚇得慘叫。
她自己也沒好到哪去,早就嚇得失聲,只不過強行端著架子,才沒叫人發(fā)現。
再往里走,就見石壁上掛著刑具,四間牢房,其中一間偏左,狹小的床板上躺著一個蜷縮的身體,背對著宛明珠,只是一眼,她就已經認出來。
“柴陽?!?p> 是小姐沒錯,柴陽控制著身體沒有任何反應,繼續(xù)選擇背對,他不想讓小姐看到自己這副模樣,沒什么理由,他就是不想。
“你起來,我?guī)闵先ァ!弊呓豢?,宛明珠才看到他衣衫上的血痕,背上一整片已經干涸變成褐色,她不敢想柴陽是經歷了什么,只想帶人離開。
可隨著她的話音剛落,便傳來柴陽刻意壓低的聲線:“不用管我?!?p> 暗衛(wèi)統(tǒng)領臉色微變,看了一眼柴陽,他未免太無禮。
宛明珠卻知道,柴陽被罰肯定和自己有關,恍惚想起暗衛(wèi)只能聽一人號令,她即刻轉身,走了三步忽然頓住,冷聲道:“誰敢動他,我要他償命!”
明明聲音就沒殺傷力,明明是個自保都困難的家伙……柴陽冷笑,察覺自己心里隱隱的期待,他忽然釋然,有些東西不可能存在,他妄想而已。
而宛明珠,直接去到書房,開口便對太師說道:“祖父,我要柴陽?!?p> “那個暗衛(wèi)?”太師微微皺眉。
“是?!?p> “你身邊確實也需要人,若是人不夠,隨你挑?!边@些人早晚要交到宛明珠的手上,太師罰柴陽,一是他確實放縱宛明珠,二也是確定真心罷了。
就算被打得吊著半口氣,柴陽也沒松口。
愿意離開京城執(zhí)行別的任務。
這一點,就讓太師愿意相信。
宛明珠是叫上暗衛(wèi)來抬走柴陽的,又請了大夫診治,上了藥之后,她就讓柴陽好生休養(yǎng)。
自己則帶著青枝在院子里晃悠,前門后門,乃至好翻一些的墻,她都沒有放過,可就是被人守得死死的,半點出去的機會都沒有,索性回了房間。
就在暗衛(wèi)們以為小姐放棄了,松口氣時,宛明珠和柴陽偷偷摸摸的避開眼線,順利出府。
柴陽既然認了宛明珠為主,就無需顧慮更多。
“呼,終于出來了?!?p> 宛明珠呼吸外面的空氣,慢悠悠走到茶館,跟掌柜的知會過后,在茶館住下。
次日大清早,掌柜就收到了新話本。
太子也在來的路上。
清早,有人就送了請柬來,蕭云陵看到宛明珠的落款還奇怪,待看到只是想和他下棋的時候,他不禁暗諷:理由真夠假。
但他還是鬼使神差的去了。
棋局已經擺好,說書先生故事說了一大半,蕭云陵到時,似乎時間掐的正好。
“殿下。”宛明珠笑著起身。
柴陽則在門外侯著,順便攔下十一。
門不關,十一直接冷眼掃向柴陽:“你家小姐這次又想利用太子做什么?”
宛明珠好不容易禁足安分倆天,沒想著偷跑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太子!這就算了,太子雖然沒立即說去卻算著時間出府,想他好好一個暗衛(wèi),快成了跟班。
柴陽不屑的藐視他,懶得搭理,反正按照小姐的意思,是利用太子沒跑了。
外面劍拔弩張,里面倒是氣氛融洽。
棋局開,說書先生也說起了新故事。
說的呀,是一件奇案,官員結黨營私犯下大錯,礙于其影響太大并未被砍頭,但數年后,皇位之爭,此人被皇子救出,因此局面扭轉,曾經最不可能登帝的皇子,成為了新皇。
“此人當真這么厲害?”下面的看官們不能相信。
說書先生哈哈大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這樣的例子可不少,切莫小看任何人。”
屋內,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入耳,宛明珠落下一子,抬頭看向太子,他認真下棋,顯然沒聽進去,那豈不是白費自己一番功夫了,這怎么行?
“殿下,臣女想問你一個問題?!蓖鹈髦橐娝疽庾约豪^續(xù),遂又道:“方大人昨日來太師府,說是喬衡一出大牢,必然掀起腥風血雨,你說,他當真有這么厲害?”
說著,她又落下一子。
蕭云陵早就能殺了她,但接連讓了三子,她都下在死路,顯然半點沒認真。
“孤不知?!彼麑⑵遄臃呕?,兀自起身離開棋盤,猶豫片刻,還是出了屋子直接離開。
這說走就走,宛明珠想挽留都來不及,沖到門口見太子已經下了樓,她只能頹然的看向柴陽。
柴陽只知道太子生氣:“小姐,你又做了什么?”
宛明珠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什么也沒做啊,難不成太子看穿自己是提醒他,讓他厭惡了?可宛明珠又怕太子沒把喬衡放在眼里,壓根不管不顧。
哎,真真是兩難境地,宛明珠嘆氣,轉身進屋,乍然看到棋局的走向,她瞪直雙眼,這但凡會下棋的新手,都不會有她這么蠢!怪不得太子會生氣了。
“明日再試試?!?p> 既然找到了太子生氣的原因,那她寬心多了,她現在要做的,還是必須得讓太子對喬衡重視起來,那可是蠹蟲,時間短沒什么,時間一長,那可就完蛋了。
而此時的大牢。
喬清語避開了永王,借著永王的名義,順利進了大牢,在牢房外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這里的嫌棄,目光緊盯背對她躺著的人,疑惑問道:“你不想出去?”
歲月會磨掉很多東西,比如心浮氣躁,喬衡越想順利出去,就越得沉得住氣,面對女兒的疑問,喬衡并沒有直接回答。
這沒回應讓喬清語惱火,語氣也不耐煩起來:“你當真以為沒有我,永王會救你?”
“幾年不見,你倒是變得更無情了?!眴毯庑χf完,緩緩坐起身來,轉身看向喬清語。
明明是父女,但二人壓根察覺不到親情,有的,只是無盡的利用與權衡利弊。
他打量的目光讓喬清語覺得無處可藏,好似心思都被喬衡看得透徹,這讓她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