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照理來講今夜也不會去找陰氣還不算最盛的錘子媽,我待在那里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嚴重的生命危險。反而這座墳山陰氣強盛,像是冤魂常出沒的地帶,而且這可是凌銘千叮嚀萬囑咐的禁忌。
“你跟我在一起,相對安全”尉墨冷冷地回應道,并讓村民們簡單清理復原一下準備下山。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言,尉墨走在最前頭,只有瘦削的輪廓,他好幾次低垂著頭,一邊是祖訓使命,另一邊是師兄弟的情同手足,想到這我越發(fā)心疼他。
村民們想來心里也是明白的,程令讓村民消失是為了集陽氣幫助白僵起尸,而殺人則是為了集陰氣怨氣增強威力。程令也是個可憐人,可他確實傷害了平民,罪不可赦,村民的憤怒也是郁結于心,只是被村長平息了下來。
而我,作為一個即將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的小記者,對這里盡量保持無感,離開后我依舊是那個快快樂樂生活的小記者。
下山后,我跟隨大部隊先回到了祝柳英的靈堂,而當時我跟尉墨并排走在隊伍最前面,進入院里,我們直面的就是遺像。
尉墨與我忽然同時后退了一步,因為我們看到:遺照里原本應該是祝柳英,此時竟然變成了朵朵。她笑得極為詭異,像是早就有所準備面對我們一行人。
尉墨快速伸出右臂繞過我的肩背,一把遮住了我的眼睛。眼前一抹黑更是讓我回想思考起來。
“尉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朵朵早就死了是吧?”
我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是因為恐懼,雖然是個問句可我很是篤定。我要驗證最后的答案。接著,我能感覺到尉墨愣了一下,緩緩又無力地點了點頭。
“遲語,現在是凌晨三點五十一分。等到四點鐘,陰氣散盡,這里會歸于平靜的?!?p> 尉墨第一次丟掉清冷,溫和地低語道??墒牵抑?,他自己也正處于崩潰的邊緣。
“我知道”我明白現在說什么都不太合適,淡淡地回應后,轉身去了錘子家。
如果我沒猜錯,何蝶和李成的孩子朵朵應該在五六歲就死了,棺木中躺的才是真的朵朵。而我現在看到的更像是已故的朵朵借走了其他小女孩的陽壽保持原樣,而陽壽減失的小女孩來替代朵朵達成某些目的。至于背后的操控者想做些什么,我一個外人也無權知道。
進錘子家門的時候已經是四點零二分,屋里安靜平穩(wěn),錘子媽的遺照也恢復了正常。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錘子自然醒之后,跟他告?zhèn)€別,準備離開。
我回想來這的三天,每一個晚上都是惶恐不安,簡直是像噩夢一般。但是,這里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也都與我無關。
清晨六點,錘子醒后跟著村民一起到村口來送我。
我無緣見這漫山青蔥,依舊祝愿這里綠水長流。
我揮揮手,道一句“江湖再見”。其實是說給尉墨聽的,只可惜他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