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尷尬,畢竟我的手已經(jīng)遞到小男孩胸前了。
村長忙出來解圍:“小遲,尉墨先生是遠近聞名的風(fēng)水大師,他自有他的道理。況且錘子還小,不能收這樣的重禮。你還是收回吧”
見到錘子可憐的模樣,我還是感到為難。
這時,年輕氣盛的尉墨徑直走到我們面前蹲下來,將一張平整的符紙溫文爾雅遞到錘子面前,可能我是行外人,紅色的潦草筆跡讓我不敢恭維。
我霎時一臉鄙疑,“錘子那么小,怎么會用符?”
尉墨再度靠近我,“相信我,對他來講,這張符比你的靈擺更有益”
他眼神堅決,眉眼間透露出強大氣場。這個家伙真是高傲,我默默收回了靈擺,輕輕拍了拍錘子的后背以示安慰。
村長又開始操羅錘子媽的后事,尉墨開始為她封鎖七竅,先是用朱砂塞入她的耳鼻口之中,確?;昶橇粼隗w內(nèi)。原因很簡單,被別人挖去雙眼多半有怨仇,這樣做無疑是不在讓怨魂出來作祟,畢竟這個村莊已經(jīng)很不太平了。
我也確信,尉墨一家確實是趕尸一脈,湘西邊境能夠安頓好祝柳英的已故兒媳何蝶,又能用符能封冤魂的極有可能便是趕尸一派。
而尉墨現(xiàn)今只有二十七八,確實是年少有為,我的心里突然多了幾分敬佩。可他的高冷傲然,見死不救的冷漠,有些城府,充滿神秘,又讓我避之不及。
很快,錘子媽的遺像也是掛了起來,我很是逃避,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原來滿是熱誠,可冰冷空洞的眼部畫面像是扎在我的腦海里。
錘子牽起我的左手,慢慢靠近遺照,當(dāng)我的目光投向她的眼睛時,那種熟悉的恐懼迎面而來,然而她笑得很安詳,這讓我更為自責(zé)。
上午的驚慌不應(yīng)該影響我的工作,報道是我來這里的終極任務(wù)。于是我又開始支棱起設(shè)備,村長也像是難以平復(fù)恐懼,但是為了工作,他還是坐下來面對我的采訪。
“錘子媽的丈夫就是前些時日消失的村民中的一員。兩夫妻都是父母雙亡的窮苦孩子。倆夫妻平日里誠懇和善,積了不少德的,因為錘子媽很信風(fēng)水之說。對了,聽說當(dāng)年尉凜先生來的時候,錘子媽還是個大姑娘呢,只有她一個人求到了靈符?!?p> 我的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昨夜的靈符糊上祝柳英腦門的畫面,錘子媽守了十年的寶貝,竟被我一夜之間銷毀。想來都是命數(shù),卻是愧疚不已。
至于我需要報道的消失過那些人,村里幾百年前也有發(fā)生過類似事件。至于詛咒什么的,時間也太過久遠,只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兒,具體也沒人能說。無從考證,村長又給我寫了幾個消失的青壯年的名字和住址,算是打發(fā)了我今天的工作。
收拾好我的采訪裝備,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鈴聲急促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