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藥的事情進(jìn)展十分順利,人疫也因此得到了控制,現(xiàn)在就等著李晟秀研制出的解藥了。
這一忙就忙了個四五天,配藥煎藥,需要耗費十分大的精力和神力,所以,現(xiàn)在午時三刻,他們還在休息。
九璃孤身一人來到落潮鎮(zhèn),這個鎮(zhèn)子跟之前的焚都城一樣熱鬧,一想到焚都城,她心就隱隱作痛。
盡管她腦子里丟了很多記憶,但是關(guān)于焚都城,她總算捋明白了,她根本就不是從小在日月火神教長大的。
她來的龍??蜅?,里面的小二熱情邀請:“小姐,一個人嗎?請問是吃飯還是住店?”
九璃啟齒,“住店?!?p> 那小二立刻熱情說:“好的,小姐,請跟我們這邊來?!?p> 小二領(lǐng)著她到后邊兒的客房里,并且把鑰匙交到她手上后,就離開了。
她剛開門,林潤就伸著懶腰出來,活動筋骨的時候,扭頭看到她。
走到她身邊,很驚訝的說:“師妹,你怎么在這?。磕悴皇潜蛔トツЫ塘藛??難道他們還肯放你出來?”
九璃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冷淡,說:“沒有,我自己逃出來的?!?p> “原來如此啊,師妹。我們好久都沒有坐到一起談?wù)劻恕!?p> 九璃說:“那你想跟我談什么?”
林潤深吸了一口氣,說:“不知道什么原因,你越來越冷淡,跟從前的你不能說不一樣,幾乎是毫不相干。”
九璃猶豫了一下,問:“我之前,是什么樣子?”
說這個,林潤可有勁兒了,她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說:“你之前是功法差,學(xué)習(xí)能力差,交際差,幾乎樣樣差!但是現(xiàn)在,你的功法好像高過我和其他師姐了。你是不是很多修煉功法的東西呀?!?p> 九璃搖搖頭,說:“我沒有?!焙迷诹譂櫢嬖V她,原來從前自己是那么的差勁,若是現(xiàn)在還像從前那般,這個仇估計是一輩子都報不了!
林潤并不知道,四大派掌門將九璃從前的記憶全部提取出來封禁至凈瓶里。
她之前恨過九璃,也被她最初的心靈感動到,原來后山的那一朵花,現(xiàn)在也可以突破荊棘,閃閃發(fā)光。
林潤跟著九璃進(jìn)到她房間,她說:“師妹,你這次逃出來,他們肯定還會設(shè)法抓你回去??墒?,我們還要在山下等師傅研制的解藥,所以沒法送你回日月火神教。”
九璃坐下,倒了兩杯茶,一杯茶遞給了林潤,她喝口茶,不緊不慢的說:“我先不回去那里?!?p> 那個讓她厭惡的地方!
林潤說:“那你留下來跟著我們吧,還要在這里呆上十多天呢?”
九璃問:“為什么要待這么久?”
林潤放下杯子,豫憂未盡的說:“師傅研制解藥需要時間,這次人疫是魔教所為,只希望能快點治好這一次人疫?!?p> 九璃說:“師姐,我來到這里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跟任何人說?!?p> 林潤點點頭,說:“嗯,我不會跟人說的。”
然而下一刻,她就站到了夜冥軒的門口。
“咚咚咚?!彼庙懸冠ぼ庨T。
圣修一臉不情愿的開門,看了林潤一眼,回頭說:“找你的!”
隨后又爬到自己溫暖的床上睡去了。
夜冥軒這個客棧是有兩張床,一張在西,一張在東,中間隔著茶幾和盆栽。
夜冥軒閉上眼睛在調(diào)息,他是能夠感受到周圍有人的,說:“有事?”
林潤對于他還是會有悸動,她說:“師妹來了?!庇峙滤槐犙?,緊接著又說:“是九璃?!?p> 夜冥軒緩緩睜開眼睛,他的聲音一直很冷淡,說:“為什么要跟我說?”
言下之意是,為什么不告訴雪瑤,他知道林潤是雪瑤的人。
林潤往胳膊上撓撓癢,說:“聽到這個消息,你不高興嗎?”
“高興!可高興啦!高興的連命都沒啦!”一個怨婦的聲音從西床的被子里傳來。
林潤有些不知所措,夜冥軒說:“我知道了。謝謝你。如果沒事,就回去吧。”
“嗯。”林潤點頭應(yīng)下,便推門出去了。
她來了,是為了他嗎?
一番思緒不斷涌起,亂了他剛剛的調(diào)息之道。
夜里,風(fēng)信蒙著面,穿著一身夜行衣,準(zhǔn)備偷偷地溜進(jìn)若塵的院子里。
還沒進(jìn)去,上上下下的弟子都在巡視,一波又接一波,根本就進(jìn)不去,沒有想到,他也是怕死之人,這里守衛(wèi)如此森嚴(yán),若貿(mào)然進(jìn)去,不說報仇,就連自己的命都會搭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朝一夕,總能等到松懈的那一天。
他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宮太尉更好衣服,幫著古念之取下發(fā)簪,拿起桌上的梳子,為她梳頭。
古念之猶豫了半刻,還是問道:“阿蔚,你為什么不好奇我今天,的臉為什么會變成那個樣子?”
宮太尉手中的梳子梳下一縷青絲,他說:“不好奇,因為你是我的夫人,所以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不覺得好奇?!?p> 古念之眸中泛淚,說:“那我現(xiàn)在,好看嗎?”
宮太尉看著銅鏡中的她,點點頭,認(rèn)真地說:“好看。”
他的念之最好看。
古念之雙眼的淚,瞬間凝聚而成,滾滾落下。
宮太尉停下手中梳頭發(fā)的動作,擔(dān)心的問:“怎么了?是我梳疼你了嗎?”
古念之就是想哭,心中有萬分感激地話溢于言表,話到嘴邊全是哽咽。
淚水像泉水一樣狂涌出來,淚一顆顆落,宮太尉的心是一寸寸的疼。
宮太尉用她入懷,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道:“不哭不哭,哭久了眼睛疼,我就心里呀更疼。別哭了,蓮兒?!?p> 說著拭去她臉頰的淚水。
如果他沒有叫她蓮兒,古念之真的就以為他想起來了,隔著許多的事情,她的身份又怎么敢說出口。
不想去賭,怕輸。
而宮太尉一直不認(rèn)他的念之,是為了保護(hù)她呀。
麗屠娘褪去若塵的外衣,說:“塵郎,你有辦法對付宮太尉了?”
若塵依舊拿著那本關(guān)于狐族的書,翻閱之際還不忘回答她的問題。
他說:“暫時是還沒有?!?p> 麗屠娘有些怨氣,說:“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吃了,今日這個虧嗎?”
若塵說:“那自然不會,我的夫人,尊貴?!?p> 尊貴這兩個字,給足了麗屠娘的安全感,她現(xiàn)在也不鬧,靜靜的看著若塵。
手撐著臉,歪頭問:“塵郎,你說我們有個孩子,會不會很可愛呀。”
若塵收回在書中的思緒,認(rèn)真的回答她:“我不喜歡孩子,你之前不是答應(yīng)過我。為什么今天這么突然的想要孩子?”
麗屠娘也認(rèn)真的說:“當(dāng)初那還不懂孩子的重要,現(xiàn)在……”
若塵關(guān)上書,說:“現(xiàn)在就覺得重要了嗎?”
麗屠娘連忙說:“塵郎,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而已,如果你不愿意。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提?!?p> 沉默了一段時間,若塵開口說:“休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