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婷看著柳長卿,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但是她還是會祝福玉幼清的。
無牙在柳長卿身邊明是兄弟,實(shí)則是試探與監(jiān)視。
第二天,柳長卿親手織了一件貂絨毛衣給玉幼清,是猞猁的皮毛做的,羨煞狐貍洞一片人。
……
九璃躺在床上,傅赤炎在一邊照顧她,若塵和李晟秀進(jìn)來了。
若塵手上還拿著凈瓶,傅赤炎作揖:“教主,師傅。”
若塵點(diǎn)點(diǎn)頭,就立刻做法,傅赤炎拉住,“教主,聽在下一言,夜冥軒與她牽扯甚廣,取出均天鼎之事只能暗中進(jìn)行?!?p> 李晟秀打斷,“你就別操心了,教主會有分寸的?!?p> 若塵用凈瓶吸均天鼎,一片風(fēng)平浪靜,他納了悶了,怎么會這樣?
試了幾次都是以失敗的結(jié)果告終,李晟秀突然說:“是不是要她心甘情愿才取得出來???”
這么一說還合理,若塵擔(dān)憂九璃不會心甘情愿,傅赤炎提議把她的記憶提取出來放到凈瓶里面,讓她一輩子想不起來,然后讓她用日月火神教大小姐的身份活下去。
李晟秀覺得棒極了,“若塵兄啊,赤炎這個建議不錯,半個月后不是有場婚禮嗎?就說是為她舉辦的。”
傅赤炎跪下,“教主,九師妹在逍遙門的時候,與我兩情相悅,不過中途被夜冥軒插足,但是也抵擋不了我對九師妹的一片愛意?!?p> 若塵猶豫了,李晟秀又出來說好話,“若塵兄,你強(qiáng)行給她安排,估計(jì)也會刺激她,畢竟她之前與赤炎朝夕相處,說不好日后日久生情,拿到均天鼎就指日可待了。”
若塵把九璃在逍遙門和有關(guān)于夜冥軒的記憶全部提出來,引的凈瓶內(nèi),然后施法封存。
夜冥軒在她心里占據(jù)很大的位置,突然就提取出來,導(dǎo)致她的心空落落的。
……
夜冥軒六神無主的躺著,也不喝藥,風(fēng)信就束手無策了。
莫止齊與容律趕過來,風(fēng)信行個禮。容律看到桌上的藥分毫未動,“他還不肯吃藥?”
風(fēng)信搖搖頭,他實(shí)在不知從何來勸他吃藥,圣修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進(jìn)來。
也瞧見桌上的藥,輕聲一喚:“冥軒?!?p> 容律走過去扶他起來,“冥軒,再怎么樣也要喝藥?!?p> 夜冥軒坐起來,靠在后面,無神的掃視他們一眼。
莫止齊也明白了,其實(shí)他說的那個故事是他和九璃一起經(jīng)歷,那雙翼對于他或?qū)τ诰帕Ф己苤匾?p> 他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本妥吡?,心涼了,怎么勸它還是涼的。
容律在他身邊,“冥軒,你……”
夜冥軒薄唇微啟:“我沒事,藥?!?p> 風(fēng)信趕緊把剛才圣修端進(jìn)來那碗藥給他,夜冥軒接過一飲而盡。
看到他能吃藥,也不算太喪失理智,風(fēng)信退下,繼續(xù)刻他沒有刻完的小木人。
容律:“我知道你很痛,難過就哭出來,心里會好受點(diǎn)?!?p> 夜冥軒:“布滿樹根的心被連根拔起,是真的很疼,但哭,不是唯一的辦法?!?p> 聽到他這句話,圣修又是心疼他,又是想罵他。
心疼他太傻,罵他太蠢。
……
夜晚,月亮依舊當(dāng)空掛,九璃迷迷糊糊醒來。
勤姨連忙跑過去:“小姐,你醒了?”
九璃蹙眉:“小姐?勤姨?”
勤姨點(diǎn)點(diǎn)頭,九璃一想頭就痛,“我是誰?”
勤姨眨眨眼睛解釋:“小姐,你是日月火神教的大小姐呀,你失足摔到水,你不記得了?”
九璃盯著她看,勤姨不擅長說謊,后背一陣陣?yán)浜埂?p> 她搖搖頭,抱著腦袋:“不記得,我真的是日月火神教的小姐?可是,我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勤姨:“小姐怕是睡糊涂了。我去叫教主。”
九璃腦中一片空白,什么也記不起來,越想就越?jīng)]有影響。
若塵只把夜冥軒的有關(guān)記憶都提取出來,一切她都記得,唯獨(dú)心底那一塊很虛無的感覺。
麗屠娘與若塵前來,若塵過去抱著九璃,“璃兒,你終于醒過來了?!?p> 九璃目光呆滯,“教主?!睙o論如何她都喊不出父親這兩個字。
若塵滿心期待,被她這句教主打敗,“醒了就好,夜深了,好好休息?!?p> 要不是礙于面子,麗屠娘她才不會來呢。
勤姨邊收拾東西邊說:“小姐還在跟教主置氣呢?”
“不能原諒的人,就不值得被原諒,多久都一樣?!?p> 勤姨擦東西的手頓了頓,九璃扯著被子睡過去。
……
顧柒手腳經(jīng)無緣無故被弄斷,是誰的手段這么陰險。
古念之在一旁照顧著她,她一直昏迷不醒,玉朔早跑到外面去了。
卒日。
見天氣晴朗,萬里無云,九璃尋思出來走走,碰上夜冥軒。
她對面不識,恍然間思緒翻涌,望他藍(lán)衣如舊,神似幾分虛弱,謙謙君子模樣深深烙印在九璃腦中。
她認(rèn)得圣修,不認(rèn)得這個好看的公子哥。
九璃:“你是誰?我怎么沒見過你?你是新進(jìn)來的弟子嗎?”
三個問題把一向精明的夜冥軒給問到了,他?是誰?
圣修:“九璃,你生病了吧,他是你的冥軒啊?!?p> 九璃解釋道:“我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有些事情不記得了。我們真的認(rèn)識嗎?”
夜冥軒對上她那干凈的眸子,淺笑低聲的說:“不重要了,或許,我真的沒這么重要吧?!?p> 與她擦肩而過,她一抹心酸涌上心頭。
夜冥軒停下,看著天空,圣修問:“冥軒,你別放在心上,說不定他們對九璃試了什么法,她一定會想起你的。”
風(fēng)信附和道:“是啊,少主,你別氣餒,小姐受人迷惑,以此來打壓你?!?p> 夜冥軒淡淡的說著,眼眶里不自覺的涌出淚來,“越是這樣,我就越不敢去打擾她,她的生疏讓我覺得主動很廉價?!?p> 他傷好一點(diǎn)的就去看她,沒想到落得這結(jié)果。
圣修怨天太不公平了,相愛不能在一起,彼此折磨,他是可以看出來九璃的本能對冥軒還是很上心的。
夜晚,涼風(fēng)襲來,看守的弟子搓搓手取暖,一批人巡視來巡視去。
勤姨在門外等著九璃回來,瞧了許久,也未看見她。
這可把勤姨急壞了,九璃從來都不會很晚回來的,一直循規(guī)蹈矩,做事也有分寸。
忽然,桂花樹下有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人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右手還拿著酒壺,勤姨仔細(xì)一看,這不是九璃嗎?
于是,她趕緊跑出來,看見她醉醺醺的樣子,心疼的罵道:“小姐,你這是怎么了?今兒個怎么把自己灌成這樣?”
九璃眼神迷離,再喝了一口酒,“勤姨,我難過?!?p> “小姐你難過什么?”
她微醺的樣子,小臉紅撲撲的,口齒不清的不知道胡亂說些什么,“是啊,我難過什么?可是,我一看見今天那個人就難過,我也是不知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