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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妖怪姥姥那些年

肆 我是醉了

當妖怪姥姥那些年 翌辭妹妹呀 4881 2020-08-11 00:05:00

  能凝結(jié)初夏的空氣的,除了六月飛雪,只有云緹的一句話,云緹將肉還回他碗里,另一塊夾給了小沉。魏景珩斜眼睨了小沉一眼,好似暗箭冷藏,有重重殺意。

  “公子非得和我搶塊肉嗎?!毙〕劣袔追治?,魏景珩大笑,又加了一大口放到小沉子的碗里,小孩子耍脾氣那般逗人發(fā)笑。

  “哦對了云緹,這些是要給你的。”魏景珩將那包裹拆了開,是一個做工精致的木頭匣子,打開匣子,是一些簪花耳墜等首飾。

  “一連拜訪七日你不愿見我,我便出谷置辦了些首飾,聊表心意,你看看可還喜歡?!边@些珠寶成色上佳,玉鐲質(zhì)地通透,款式也到新鮮,看著價格就不菲,只是云緹素來不愛這些,和木頭簪子無甚區(qū)別。

  “我家殿……公子,還帶了幾壇酒給村里人,入谷時稍有誤會,特意賠罪。”說的是叫她老妖婆,叫孩子們小妖怪這件事。孩子們臉上的花紋時因為開春蚊蟲多,云緹命大夫調(diào)了些驅(qū)蚊藥給孩子們糊在手臂上,這林深蚊蟲自然毒了一些。

  他方才說了……酒?

  云緹十分興奮,感覺周身的羽毛都要立了起來,聽到酒的時候,眼前一亮。云緹平生就兩大愛好,糖和酒。月老呢是個嗜酒的老頭,每每有酒都獨自品嘗、大快朵頤,還用什么幼鳥不得喝酒的理由糊弄她。下了凡間,嘗了一嘗方知這滋味。

  “這些簪子不如各家分了去,這酒我就……”

  一眾村民從話家常的狀態(tài)中跳脫,齊齊看向了云緹。

  “可不能讓姥姥喝酒,趕緊各家分了去?!?p>  云緹有些懊惱,但是無法反駁,因為十二年前云緹喝了一次酒喝大了偷偷跑出了谷,整整半月未歸,最最要命的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可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后來夜深了各家散了去,云緹乘著他們不注意,悄悄地抱走了一壇酒。一邊走一邊掀開了塵封的酒壇,埋頭深深吸了一口,那酒香醉人。烈酒入喉,灼燒著肺腑,后勁醇香四溢,令人回味。酒啊,可真是個勾人的東西,難怪這天界,酒仙人們?nèi)司壸詈?,人?shù)也多。

  月老常說,喝酒的人最忌諱的就是不會喝嘴犟硬喝,云緹便是這種,一壇子未見底,神識就已經(jīng)游離到九霄云外去,沒了知覺。

  那晚,云緹做了一個夢,這個夢著實讓人后怕。

  夢中的她飛到了村里那棵大榕樹上,在樹杈縫隙中仰望著黑夜中一輪皓月和滿幕星子。晚風吹拂,樹葉沙沙作響。這棵大榕樹與她在天界時常棲息的那一棵有幾分相似。但是天界那一棵綴滿了紅線,紅線末端還墜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

  云緹雖然沒有紅線,但是她有披帛呀。云緹將自己身上那條月牙色披帛隨意一拋,就掛在了一根細枝椏上,看著枝椏吃不出分量一點一點掉了下去,披帛也就隨著風墜落。

  這時候,樹下站著一個身著青色墨竹紋袍的清秀俊逸的少年郎,披帛落在他懷里。少年仰起了頭,看著斜倚著樹干的云緹,一個縱身躍上了枝頭。云緹淺淺笑著,看著那月亮,而少年坐在她前頭,替她重新披上了披帛。

  “夜里涼?!?p>  “我不要這個……我要這個!”云緹頭一倒一倒的,手戳了戳他的袍子,又一次扔開了那白色的披帛,伸手要去拽那袍子,“這個好看!”

  那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似寵溺著般笑著應和著,倒是乖乖脫下了袍子,給她披上。

  可是云緹還是不滿意啊,又要了搖頭,還是指了指他。

  “還要這個!”

  這時,云緹驚醒了,后面夢到的什么,記不大清。只是覺得這個夢太真實,太過于可怕了,云緹向來是冷靜的,夢中的自己竟如此奔放。

  云緹昨夜喝了酒,醒來時口干舌燥的,翻身下了床,倒了杯水潤潤嗓子。她無意間瞧見了鏡子里的自己,滿面坨紅似漂浮著彤云,耳根子也發(fā)燙。更令人在意的事,自己身上穿著的,還有那件青色袍子,墨竹紋銀色邊,衣服上帶著若有若無的酒香還有青竹的味道。

  有人敲了門,嚇得云緹收回神思往榻上鉆了一鉆。

  這來人不是其他,正是那袍子的主人——魏景珩。他那張清秀的臉漸漸與夢中少年的輪廓重疊直至吻合。

  我這三百多年來從未做過這種夢,一夢竟然夢到了這個小子。這可不能被他知道,不然我這老臉往哪里擱?云緹尷尬地把臉埋在衣裳里。這衣裳,莫非?

  云緹驚慌失措地繼續(xù)往榻里鉆,不敢去看他,被一個妖怪姥姥惦記著長相癡饞著皮囊,這可不是什么光鮮亮麗的事情。

  “我……你……你的衣服為什么在我這里?”云緹委婉地提出心中疑惑,他手里端著醒酒湯走了上前,云緹宿醉腦袋有些疼,接過那只白色瓷碗,強忍著藥味,屏氣一口悶完。

  “村里的人說的沒錯。果真不能讓你喝了酒,醉后忘事,酒品太差了?!蔽壕扮裱劢菨鉂庑σ?,云緹卻后背一陣陰涼,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不是夢,她心中怕是有千萬只烏鴉掠過。

  “我不記得了。我如果真的……那什么……你,”云緹聲音細若蚊蠅,甚至不敢與他對視,把自己埋在蜷縮著的腿上。

  “你什么我?”魏景珩發(fā)問。

  好一個不知廉恥的小子啊,這明知故問,云緹感覺自己的老臉已經(jīng)丟回月老家里頭了,咬了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挑明。

  “我雖然記不大清。在夢里,我好像輕薄了你。如果……我真的那什么你了,我這個當長輩的,負責到底?!陛p薄二字實在難以說出口,只能含含糊糊嗯哼了過去,云緹豎起耳朵等他的后問,心想著他也會臉紅什么的,誰知道換來聲笑,每笑一聲就像一把匕首實打?qū)嵈猎谠凭煹睦夏樕稀?p>  “你說你夢到了我,還輕薄了我?”云緹羞惱死了,爬了過去就想要捂住他的嘴,就知道笑,好笑你還笑出來干嘛。就該討個繡娘的針線給他嘴巴縫得死死的。

  魏景珩笑了好一會,竟然裝起了長輩的姿態(tài)一臉嚴肅地說著:“云緹啊云緹,你可知道一個女子夢見一個男子代表什么。代表著個女子心悅這個男子,心里有了這男子呢,便是要嫁給他的?!?p>  云緹的腦袋就像撥浪鼓一樣搖著,對著他的額頭就是一彈。無論是天界還是人間,她都沒聽到過這種言論?!澳阈⌒∧昙o,哪里聽來這些鬼話。”云緹也不多作掩飾,掐了掐他的臉,“姥姥呢對你并無那份心思。我不是愛你,只是單純喜歡你這皮相罷了,既然是沒有情的,自然不會嫁給你?!?p>  云緹記得在天界,如果有神仙起了這些念頭,你情我愿不過云雨一場,都是幾千年幾萬年的老神仙,開放便開放了點??蛇@人間想來循規(guī)蹈矩,這些話不合禮法。

  云緹心中有些疑慮,這不應該呀,自己與他相識不過短短半個月,所謂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的美稱,更何況云緹深知自己不是那一眼便能被人相中的長相。

  少年神色有些落寞,眼睛里的星星好像藏了起來,云緹油然而生一種老牛吃嫩草還欺騙少年感情不負責的罪惡感。云緹剛要出言安慰他,他突然笑出了聲,就跟看了一出好戲一樣,笑的不亦樂乎。

  云緹這才意識到,她,大概是被騙了。

  云緹暗示自己,不可以揍他,不可以罵他。做仙者,做長輩的,要慈愛,要和藹,要溫柔。

  云緹尷尬到忍不了了,伸出手便想去彈他的腦袋瓜,魏景珩又先她一步抓住了云緹纖細的手腕,“不逗你了,什么都沒發(fā)生。昨天晚上,我在路邊撿到喝醉的你,好心怕你著涼,便給你披了袍子抱了回來。只不過呢,你給了我這個?!?p>  魏景珩從袖子里取出三根潔白的羽毛,這上等的毛色,一看就是她本體仙鶴上的,拔毛這件事可疼了,自己怎么會給他這玩意,云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

  “昨夜我問你,你要如何報答恩情,你說這是你的羽毛,可以向你許三個愿望?!边@像極了云緹會做的事情,不過一下子拔了三根啊,云緹暗惱自己喝醉了酒又糊涂又心大。

  “行。那你說吧,能滿足你的我盡量做到。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不能是給你摘星星摘月亮,也不能是奪別人妻女,哦對,篡權(quán)奪位也不行……“

  云緹是個有原則的神仙。

  “你將我想成什么樣的人了?!拔壕扮駸o奈地揉了揉云緹額間的碎發(fā),“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愿望,還有兩個就先欠著?!?p>  云緹點了點頭。

  “在我面前呢,你不能自稱老身,也不能讓我叫你姥姥。”云緹挑了挑眉,行吧,反正她不是什么墨守陳規(guī)的老古董,便答應了。

  “但是吧,老身……哦不,我好歹是個千歲的仙者,你不過十八,直呼名字有點太……”

  “不叫名字,難不成叫你大鵝?”

  大……大鵝?云緹懵了。是村子里那種每天撲楞個翅膀,今天和小孩打架,明天扇狗子耳光,贏了還呱呱叫喚的大鵝?云緹僵成一座石雕。

  “對啊,這白色羽毛,還有你那脾氣……靜的時候清冷不理人,動起來時,兇得很?!?p>  你才是大鵝,我這叫仙鶴。我們仙鶴高貴的血統(tǒng),和那大鵝能一樣?我們僅次于鳳凰,是鳥族最高貴的血統(tǒng)之一。這一下子給云緹氣得接不上話了。

  “所以啊,我心里知道你是大鵝就可以了,在外面便喚你云緹。”魏景珩的意思是,給她留點面子。就這個問題,這只仙鶴已經(jīng)不愿意與他多做探討,氣壞的是自己的身子。

  云緹望了望窗外的景色,他們剛來的時候還是春末,如今夏季已到,一些時花也盛放了?!拔壕扮?,你們來烏云谷也有半個月了,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云緹說這話時有些虛著,雖然自己與他并無多少情分,但這半個月他牽動著她的情緒起伏,終歸有點不舍。

  魏景珩順著她的目光看著遠處綠樹成群天空湛藍如洗,沉默了片刻。

  “是很久了……你要趕我走了嗎。”

  趕這個字眼用著太傷人了,只是覺得他應當回去了。

  “你的皇弟可等著你回去呢,”

  “我信你的,云緹。母妃如此心善,定有福澤庇佑景瓏?!蔽壕扮癖尺^身去,“明日我讓小沉子先回皇都去,讓母妃繼續(xù)尋找良醫(yī)。至于我,你能不能帶我游覽一下這烏云谷,也給我講講你。那日我那小廝將我的底兒都講給你聽了,禮尚往來……”魏景珩認真的神情很難讓人拒絕,云緹莞爾一笑便答應了。

  魏景珩在外頭等著云緹梳洗了一番,云緹換了一身白色色羅裳,帶上了一頂帷帽,發(fā)間插了一根雕花木簪子,魏景珩贊許她這白色旁人穿著素氣了些,她穿著倒是極好。

  云緹則笑他嘴抹了蜂蜜一樣,若是外頭那些小姑娘定要沉淪,甘心入了他的后院。村里的男子十六七都婚配了,還有的做了阿爹。而他們這些皇族更是為了鞏固地位,三妻四妾。這一點倒是和天界一樣,天帝納的天妃,光是云緹知道姓名的便有六七個。

  “絕對沒有,天地可鑒?!痹凭熤?,這些男子都不愿意承認自己情場高手,這個詞雖然不是什么好詞,但是云緹說出口是沒有惡意的。

  云緹領(lǐng)路,他就安安分分跟在她身后,看著她的背影,聽著她如數(shù)家珍一樣介紹著村子。見了見學堂,認識了夫子,還下了一盤棋,不過夫子那棋下的是真夠臭的。又去了醫(yī)館,大夫正在給孩子們抹驅(qū)蟲藥膏,魏景珩偷偷給二狗的后脖頸處畫了只小烏龜。

  晚上,二人上了山去瞧那月亮。烏云山高,離天空近了些,這也是云緹選擇在此落腳的原因。魏景珩說,他沒有這么近地看過月亮,皇宮有宵禁,不得隨意出入,更別提尋一座高山,以地為床以天為幕的姿勢賞月。中秋賞月那是闔家團圓的幸福,此時此刻看著有缺角的月,卻感受到一種自由。

  “沒有人會不對天有所向往,正因為夠不著啊,所以憧憬啊?!痹凭熕厥痔穑肴崦丘嵉脑?,看得見摸不著。

  “我一直覺得所謂仙人下凡都是騙局。而你所謂的百年不過是一代又一代傳承?!蔽壕扮裨谒慌酝侣读苏嫜裕凭熞仓?,仙人對于凡人而言就是神話傳說里的人物,沒有親眼見過都是不信的。

  “但是我現(xiàn)在信了。”云緹有些意外,歪著腦袋看著他。魏景珩湊近了些,指了指她的眼睛,“是這雙眼睛告訴我的?!?p>  這個回答說不出來的奇妙。

  “云緹你看著天空的時候,眼中帶著的情緒很復雜。三分懷念,三分期待,三分憂郁和遲疑,還有一分,我說不上來?!?p>  云緹不相信自己一個眼神能透露出這么多東西,但是這些情緒自己心中是有的,最后一點不是魏景珩說不上來,而是不敢相信。

  ”最后一點,是恨啊?!?p>  ------

  “還要這個?!?p>  大榕樹上,身披寬大的青色墨竹紋袍子的白衣女子依靠在樹干上,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女子長相清冷,但是突然媚人一笑,勾人魂魄。她一把拉過面前男子的衣襟,不點而赤的唇慢慢貼近男子的薄唇,快要契合的時候,這男子深呼吸避開了臉。

  女子雖然神思不清,但是吻到他的臉,有些不悅,咿咿呀呀嗔怪著什么,“你不愿意?”

  “你喝醉了!”男子聲音有些沙啞,薄唇輕輕顫動,微微推開了點和她的距離。

  “你胡說,我沒醉。是你醉了!”女子方才動人心魄的嫵媚模樣此時此刻消散的一干二凈,露出清麗明媚,她嬌憨一笑,就像孩童吃到了想要已久的冰糖葫蘆。

  “我是醉了。”

  女子沒有聽到這句話。

  “你是女子,有些事情,是要男子主動的?!?p>  遠遠望去樹上一黑一白兩個影子仿佛鑲嵌在了一起,臉頰上朦朦朧朧升起兩朵彤云,唇瓣的貼合從起初的淺嘗輒止,到情濃處時的強取豪奪,似要將那空氣都攝去。沒有旁的動作,只有那個吻。

  “你可知我不是一見鐘情,你入我夢里已經(jīng)很多年了,久到你無法想象了……”

  夏夜微風輕起,榕樹沙沙作響,綠葉徐徐零落在肩頭,又翩翩飛入了誰的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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