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沙其開啟陣法之后過了一個多時辰之久,張超方才架著靈器從丹鼎宗的坊市之中飛了出來。端的是靈光四溢,沒有絲毫遮掩。已經(jīng)要黑下去的半空,隔老遠就能看見張超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靈光。
就在張超飛到一處樹林上空,突然好想感應(yīng)到什么,腳下的飛劍突然順時針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zhuǎn)。張超雙腳未離劍身,隨著劍身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zhuǎn)。
此時的張超頭朝下,腳朝上倒掛金鉤依附在劍身上,眼睛依舊看向前方。只見一個手持長棍的背影從他劍身的上方略過,好在張超神識感應(yīng)到了不妥,及時操控靈劍避過了當頭橫掃過來的一棍。
張超立馬斷定這是一個煉體的修士,原因是此人不會御器飛行。只是借著彈跳力,跳上半空偷襲于他。而且偷襲無果之后,此人便在半空一邊向前,一邊向下自由墜落。
這背影眼見一棍無果,就在半空中左腳踏右腳,一擰腰,一回首反手一棍沖著背后掃去。
張超立馬手捏指決,腳上附著的飛劍再次旋轉(zhuǎn)一百八十度,恢復(fù)了頭朝上、腳下踩著飛劍正常御器飛行的樣子。
一道強勁的棍風(fēng)從劍下掃過,甚至波及到了張超腳下的飛劍。張超御劍水平不低,劍氣一陣靈光閃爍,抵消了棍風(fēng)的余波。至于張超,腳踩飛劍都沒有搖晃一下。
張超眼睛盯著回首揮棍的煉體修士,看著對方眼睛,覺得此人身材有些熟悉。而對方此時也沒有沖他動手,直接墜落在地,激起一地?zé)焿m。
張超知道,這是因為此人通過彈跳浮空的力量耗盡,不得不降墜落下去。張超緩緩降低了飛劍,落于此人頭頂一尺,身前三丈。
這是張超多年斗法的經(jīng)驗,居高臨下,對手想要沖自己動手就得抬頭,以下?lián)羯?。而自己居高臨下,不說心里優(yōu)勢,就是打不過逃跑也便利些,而且視野開闊更容易發(fā)現(xiàn)對方是否有埋伏。
張超見此人只是仇恨地看著自己,不再攻擊,便張嘴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襲擊與我?”
此人便是在丹鼎宗坊市出來埋伏的譚定忠,只見譚定忠冷笑一聲,說道:“你的仇人多到自己都認不全了嗎?”
張超說道:“我見過你,在丹鼎閣,你還避了我半身。原來是在丹鼎閣打探我的消息,好埋伏于我?!?p> 譚定忠嘲諷道:“沒想到被你一雙狗眼給看出來了?”
張超說道:“我雖然不懂煉體之法,但看你身上的波動,最多也就是個煉肉境中期的修士。我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你心里應(yīng)該清楚?!?p> 譚定忠說道:“老天不長眼,讓你這個狗賊活到現(xiàn)在,反而修為大進?!?p> 張超說道:“據(jù)我所知,枯木宗可沒有煉體修士,你究竟是何人?”
譚定忠如實說道:“我叫譚定忠!”
張超說道:“閣下是收了人家好處要在下的性命吧?我張超自問沒有得罪過譚姓修士?!?p> 譚定忠說道:“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你莫非忘了你的青蓮訣是從何處得來的?”
張超眼神一厲,隨即說道:“哦!原來是故人之后。其實當初你父親有意將你和青蓮決托付與我,讓我?guī)阕?,加入丹鼎宗。當初陰差陽錯之下,丹鼎宗動蕩,貴父母被邪修所殺。等我趕到之時,譚兄弟已經(jīng)遭了毒手。我在擊殺了邪修之后,遍尋你不得,還以為你被邪修擊殺了呢?!?p> “現(xiàn)如今賢侄自行修煉到煉肉境,真是可喜可賀。譚兄弟在天之靈,也無憾了。正好丹鼎宗正是用人之際,我在丹鼎宗也算有些地位,引薦賢侄加入丹鼎宗,今后你我叔侄在丹鼎宗互為倚助,必能發(fā)展拳腳?!?p> 譚定忠恍然大悟般,隨即說道:“原來如此,沒想到我竟誤會了你。也好,找個宗門依靠,總比孤魂野鬼的要好。可是青蓮決呢?”
張超聽聞,緩緩落地,而腳下靈劍也飛回手中,一邊向著譚定忠緩慢走近,一邊將靈劍塞入儲物囊。雙手攤開,表示沒有威脅。
并說道:“有一件事需要求得賢侄諒解,我以為譚家滅門,沒有后人存在,又不愿意讓青蓮決就此埋沒。正好我得靈根屬性,與青蓮決相符,未經(jīng)過賢侄的同意便私自修煉了青蓮決,賢侄不會怪我吧?”
說完,張超已經(jīng)走近譚定忠一丈之內(nèi),并用誠懇的眼神看向譚定忠。譚定忠突然眼神呆滯,木然的點了點頭。
張超原本攤開的雙手,右手已經(jīng)毫無聲息地撫摸上了儲物囊。還沒等張超有所動作,譚定忠眼中精光一閃,完全不復(fù)剛剛的呆滯。
右手緊握長棍向前捅出,直指張超喉嚨。而張超手中劍訣一指,一道劍光裹著靈劍抵住棍頭。譚定忠手持棍子往旁邊一帶,帶偏了靈劍。
隨即轉(zhuǎn)身奔逃:“老狗!青蓮決可是我家傳功法,你想用其中附屬功法迷神術(shù)來迷惑我簡直白日做夢。”
張超再次施展指決,飛劍懸在身前,張超縱身一躍,立足于劍身,御劍在譚定忠身后追趕。
“小賊果然狡猾,假裝中了迷神術(shù),借機偷襲于我。好在我也沒有放松警惕,不然就被你給得手了?!?p> 譚定忠邊跑邊說:“老賊果然臭不要臉,明明是你妄圖打消我的殺心,用迷神術(shù)迷惑于我,好無聲無息不費吹灰之力殺了我,還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
張超飛劍追趕,嘴上也不停:“你認為你一個煉體修士,都不會御器飛行,從我手中跑得掉嗎?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遭受皮肉之苦?!?p> 譚定忠邊跑邊說道:“老子怎么的也是煉肉境中期的修士,真要逃生無望,拼個魚死網(wǎng)破便是。如果被老子逃出生天,你就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招呼我從哪個角落蹦出來一棍取了你的狗命?!?p> 張超也不著惱,一邊在譚定忠身后不近不遠的墜著,一邊說道:“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一具煉肉境的肉身,想必賣給金尸宗能賣個好價錢。你的神魂我也不會浪費,點魂燈知道嗎?正好我的洞府之中缺點光,要是常年有一盞魂燈照明,想來會舒適不少?!?p> 點魂燈,是用來折磨修士神魂的一種方式。就是利用一種特制的法器,以神魂為油進行燃燒。直到將束縛在其中的神魂燃燒殆盡為止,期間痛苦自不必說。關(guān)鍵是一旦神魂被點了魂燈,是連真靈一同燃燒,連轉(zhuǎn)世的機會都沒有。
譚定忠說道:“你放心!你的遺囑有機會我一定照辦。”
張超說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
突然,譚定忠站定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對著身后同樣停下來的張超說道:“老賊果然陰險,想要將我的體力消耗完,好不費力氣便擊殺我?!?p> 張超警惕地用神識反復(fù)搜索了一下周邊,隨即笑道:“哈哈哈哈!不管怎樣,今天你都難逃一死?!?p> 譚定忠大吼一聲:“老賊主要猖狂,今日我走不了,也要跟你來個魚死網(wǎng)破!”
說罷,譚定忠手持大棒,施展招式?jīng)_著張超沖去。張超躍下飛劍,一邊隔空指揮飛劍跟譚定忠見招拆招,一邊用言語干擾譚定忠。還抽空給自己加持了一道護體法術(shù),可以抵擋得住筑基修士一擊。
“小子,魚是死定了,網(wǎng)絕對不會破。不要掙扎,痛痛快快受死不好嗎?今天你是絕對跑不了了,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p> 果然,譚定忠雖然是煉肉境中期修士,可是依舊不是筑基后期修士的對手。雖然大棒握于手中,可卻不及飛劍靈活,威力也比不過張超的飛劍。在張超飛劍攻擊下,以及言語的干擾下,譚定忠招架不及,眼見就要落敗。
譚定忠喊道:“老賊果然卑鄙,居然用迷神術(shù)干擾與我。”
原來張超看上去話挺多,其實卻是為了掩蓋迷神術(shù),牽扯譚定忠的心神。譚定忠一旦心神震動,出招難免變慢,就更容易被張超所傷。
譚定忠雖然沒有修煉完整的青蓮決,但是對于家傳的青蓮決有所了解。在施展青蓮決時,精神必須絕對集中。而這些都被譚定忠告訴了唐沙其,譚定忠看似在罵張超卑鄙,實則告知唐沙其,自己已經(jīng)完全吸引住了張超的注意力。
張超見譚定忠叫破自己的用心,也不著惱,反而一邊施展迷神術(shù),一邊說道:“煉體修士不過是蠻子罷了,你連碰都碰不到我,何必糾纏不休。不如……”
突然一陣聲音從張超耳邊想起:“嘰嘰喳喳!廢話真多!”
張超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正想回頭,找到聲音來源。突然腦后一疼,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失去意識之前,心里想的是:“完了!還是中了小賊埋伏”
張超不知道自己怎么中了埋伏,譚定忠看得清楚。虛空中突然出現(xiàn)一柄狻猊頭顱的獸首擂鼓錘,直接透過張超的護體靈光,敲打在張超后腦勺,將其打暈了過去。
雖然唐沙其的身影從虛空中走了出來,消失趁著張超昏厥給他喂下了某種丹藥,又卸除了張超的各個關(guān)節(jié),最后收走了張超身上一切有靈氣波動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