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想著就將賈雨村所言盡數(shù)爛在了肚子里,就當(dāng)從未聽過這些話來。
倒不是他想為林家兄妹閉嘴,而是小廝壓根就不信那人方才所說的。
京中有混人么?
自然是有的。
但是,雖然太子名聲不佳,但京中早就有過太子極惡男風(fēng)之說,既然太子厭惡男風(fēng),太子又如何與林家大爺有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關(guān)系。
更何況,林家大爺雖然如今是白身,卻也身懷舉人功名,只是因為守孝,尚未出仕。
而他與太子交好,這三年一過,還不是水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
誰敢惹他去。
小廝想著看向薛蟠,只見薛蟠渾渾噩噩的超前走著,口中嘟嘟囔囔的說道:
“他們把我當(dāng)大傻子,妹妹竟也這般瞧我?我豈是那般混人了?”
小廝連忙跟上去小心護著。
而賈雨村則是片刻都不敢停,一路匆匆忙忙,回到家中,賈雨村本想立即命人燒掉。
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身為朝中官員,家中必然有別家安插的釘子。
他一回家就要人燒衣服,指不定被臆測出什么東西來,憑白招來污水。
賈雨村想著面色如常的歸家,吃罷飯,到書房拿起一本神異志怪的書來觀看。
賈雨村就裝作看到精彩處的樣子,手舞足蹈,一不小心竟打翻了燭臺,引的燭火燒了衣袖。
旁邊的仆人連忙趕過來,卻聽賈雨村說道:
“我才瞧見如何祭拜火神,這火就燒了我的袖子,可見是火神想要我這衣袍,你們快快拿去燒了,好祭過去?!?p> 那下人豈敢有別的疑心,聞言連忙就抱了衣服,匆匆跑去燒了,更有幾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膽心不詳,更喊了人來跪拜。
同時喊道:“衣袍祭奠,火神請去。”
賈雨村卻心中得意,自以為瞞天過海,又想到自己輕輕松松就能讓林家兄妹與賈史王薛四家的薛家杠上,心中更覺暢快。
心道:雖說薛家不比其余三家是朝中有人為官有爵的,但薛家的薛蟠諢名薛大傻子,是個出了名的混賬。
這人貪酒好色,偏偏還膽兒大,目無王法。
前些年他為了丫鬟打死別家的獨子,害人絕了后。
如今他就敢尋上林家的門,叫林家兄妹惱羞成怒,丟盡顏面。
賈雨村想著深覺此時當(dāng)取出美酒,對月多飲幾杯,以盡心中暢然之情。
卻不想一天過去了。
沒聽到消息。
兩天過去了。
沒有半點風(fēng)聲。
三天過去了,京中風(fēng)平浪靜。
四天過去了。
賈雨村收到調(diào)任的旨意,是去往北疆邊城的。
賈雨村捏著這薄薄的絹布別說是手抖,渾身都止不住的哆嗦。
北疆??!
戰(zhàn)事不斷的北疆啊!
每年都有人調(diào)去北疆做駐疆大吏的,正二品,是個實打?qū)嵉母吖?,職?quán)范圍廣,說起來也是位高權(quán)重。
只是基本都是一去不回頭,只見去的,不見回來的。
北疆本就是武官的天下,若說京中文官瞧不上武將,覺得武將都是大老粗,有辱斯文。
那么北疆就是武將瞧不起文官,覺得文官就是吃干飯的,一開戰(zhàn)屁用沒有,只是在后面多嘴多舌,令人厭煩。
故而。
每次北疆的一批文官都會在北疆戰(zhàn)事開始后因各種各樣的意外慘死敵手。
而這到不是林翡做了什么,而是幾位京官沒等到孝敬的銀子,賈雨村又一心等著林翡丟臉,也全忘了給上頭塞錢。
故而賈雨村的政績的甲上就成了甲下,更有讒言說道:
“賈雨村賈大人最擅長訓(xùn)練鄉(xiāng)兵,而賈大人心思最為穩(wěn)妥,思慮又周全。雖然刻板,不善治理,不能使一地繁榮昌盛。但卻擅長規(guī)劃,賬目清晰有調(diào)理,又正派,不肯輕易低頭,若是讓賈大人前往北疆,定是能將北疆打理的井井有條?!?p> 宣皇聽了,覺得也是這個理兒。
既然不善治理,就讓擅長治理的人來守富裕之地。
既然擅長規(guī)劃,又擅長理清賬目,去北疆幫那些大老粗管管帳、盤算糧草也是好的。
故而,對賈雨村印象不多的宣皇,有心扮演昏君的宣皇,大手一揮,賈雨村就踏上了北去之路。
尤小蕪
周六回家,暈車小蕪無力更新,今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