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回到院中看到少爺帶著王慶和阿陽回來,便趕忙把在同鄉(xiāng)那里打聽詔獄的情形說與齊靖元聽,只見齊靖元聽罷秀氣的眉頭皺在一起,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張虎,今夜你去那個信客院子附近守著,我看著信客之死多半是被投毒,今日我們?nèi)巳ミ^他家院子,想來也會有人通風報信,他們落了東西在信客手上,昨日信客院子人多,今日夜晚定會有人去取,怕是對那母子不利,若是能把那人活捉回來,嚴加看管,手上多拿些證據(jù)想來是好的。”
“好,少爺,我定將那賊人活捉回來?!?p> “爹爹,齊家怎么被查封了?齊伯伯被抓到詔獄,你為何不早些同我講?”王玉卿今早用早飯時,聽到下人們在一旁說著齊家,還有什么查封,王玉卿一聽停下碗筷,把那幾個嘴碎的下人傳到跟前問話,才得知齊家查封,齊家老爺入了詔獄,王玉卿便等著父親下了早朝,堵著父親問個清楚。
“卿兒,你一個女兒家,不必知道這些,就是齊家如今不如往日,你若想退了這門親事,爹爹會幫你再覓得良人?!?p> “那爹爹能否同我講,齊伯伯為何入詔獄,是因犯了何事?”
“此事不好抉擇,朝堂之事,你個女兒家就別攪和了?!蓖鯔?quán)卸下管帽,坐在一旁喝了盞茶水,才去了房內(nèi)換下朝服,轉(zhuǎn)頭去了書房。
王玉卿見爹爹不肯透露一丁半點齊家的事,還特意囑咐這幾日不讓自己出院子,若自己私自出院子,那與齊家的親事,爹爹便會上報皇上,解除這門親事,王玉卿只好每日守在院中,吩咐采買的下人若是再聽到齊家的消息,回來一并回她。
黃桃在茶鋪門口敲了半晌,趴在門上聽著里面一點動靜也沒,心里嘟囔著,這都初幾了,整條街上的鋪子都開門做生意了,唯獨眼前這間鋪子大門緊閉,黃桃又不死心的敲了幾下,看著掌心微紅,才停手,瞧著今日怕是見不上齊靖元,便有些沮喪的回去了。
齊靖元回屋內(nèi)換了身衣裳,簡單的梳洗一番,還沒等推開門,院內(nèi)便聽到有婦人帶著怒氣的叫喊聲,齊靖元推開門,看到年近三十的婦人雙手叉腰,對著齊靖杰罵罵咧咧的,離近聽了才得知,齊靖杰看到院門口站著一只雞,齊靖杰便給抱回了院內(nèi),剛抱回來,那婦人就追上門來說是齊靖杰偷了她家的雞,齊靖杰說是那雞自己跑到他們院門口的,自己才抱回來,自己沒有偷雞,齊靖元聽著婦人呱躁的嗓音,自己家的事還沒眉目,還要處理這雞毛蒜皮的雜事,齊靖元拿出五兩銀子塞給那婦人,那婦人果然換了副嘴臉,雞也不要了,便也說是錯怪了齊靖杰,可能是自己方才眼花,這才罷了,齊靖杰見那悍婦走后,招呼著王慶過來幫他一起拔雞毛殺雞,等到雞燉好了,齊靖杰左手一個大雞腿右手一個大雞爪,邊啃邊憤憤的說著‘讓你跑我們院門口’‘都怪你,那人張口閉口罵我是偷雞賊,’‘你,你險些壞了本少爺一世英名?!恪阍掃@么多,當心噎著。’齊靖杰還在抱怨,便被齊靖元打斷了,一口氣沒上來,果真噎著了,齊靖杰跑到水缸旁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瓢水,打了個嗝才好些,齊靖杰的模樣引得旁人一陣笑聲。
張虎入夜后便去到信客院子外,躲在了一個偏僻的角落中,街上的雪還沒化盡,那個信客的院門上的白燈籠在夜里更加滲人,院內(nèi)屋子的燭光熄滅后,張虎等了近一個時辰,直到子時,張虎都有些犯困,打盹子時聽到信客院外有‘沙沙沙’的動靜,張虎打起精神悄聲往聲源處走去,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人爬到院內(nèi),正鬼鬼祟祟的往屋內(nèi)看去,那人顯然沒有注意到身后站著一個壯實的男子,張虎抬起右掌朝著那人后腦勺狠狠拍了一掌,那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張虎聽著屋內(nèi)沒有動靜,便抬起黑衣人扔出院外,扛著他便回去了,屋內(nèi)的婦人捂著兒子的嘴巴,生怕孩子的哭聲傳出屋外,婦人赤腳走到屋門,聽了好一會兒才忍住沒哭,哄著孩子睡了。
“嘩?!焙谝氯吮灰煌按坦堑臎鏊o澆醒,緩過神來時,燭火中看到眼前站了兩個男子,黑衣人才想起今夜是奉命穿成這樣去那院內(nèi)屋外晃悠幾圈,黑衣人也不明白為何公子會提出這般要求,但畢竟為了公子手中的五兩銀子,咬咬牙便去了,可自己不是在那婦人屋外?怎得兩眼一黑到了別的地兒。
“是誰派你去害那信客婦人孩子的?”
“冤枉啊,什么信客?我都不認識什么信客,更別提害什么老婆孩子了?!?p> “哦?你說我冤枉你?那你可認識這條帕子的主人嗎?”
黑衣人一看那人手中墨藍色繡著翠竹的帕子,不就是公子平日隨身的帕子嗎?但黑衣人看著眼前那壯漢不是什么善茬,咬死也不說,那頭搖的活像個撥浪鼓似的。
“你嘴硬,那我告你,這條帕子是禮部尚書之子黃羽曾佩戴過的,你還不招,那就別怪我一會兒下手狠了,身上少些什么,那便怪不得我了?!饼R靖元回來拿著手帕越瞧越眼熟,后來想起在宰相府黃羽曾拿出擦過手,齊靖元朝張虎使了使眼色,張虎便從身后桌上拿起一把菜刀走到黑衣人跟前,黑衣人見狀身子抖得卻也敵不過那壯漢的力氣,被那壯漢死死按著右手動彈不得。
“你若還不招,那我便一根根剁你的手指,我數(shù)一個數(shù),你就少一根手指頭,右手五指剁完,便是左手,左手五指剁完還不招,那就是整條手臂了?!?p> “二位爺,我招,我招,我全招,那手帕是公子的不假,二位爺,但小的根本不識什么信客,今夜小的也不是去害什么婦人孩子,就是公子給了小的五兩銀子,吩咐小的今夜穿著夜行衣去一個院內(nèi),只說讓小的轉(zhuǎn)悠幾圈,小的也不明白我家公子是何用意,但都怪小的貪那幾兩白銀,二位爺,小的所言皆是實話,沒有一句是誆騙二位爺?shù)?,爺你要不信,便去問問我家公子。”黑衣人還沒等眼前男子數(shù)數(shù),便嚇得跪在地上,邊磕頭邊說道。
齊靖元瞧著那人的膽量著實太小,他們還沒動手,他倒是全說了出來,倒也不像個能殺人滅口之人,再蠢的人也不會雇這樣的人來辦此事吧,齊靖元有些想不明白,黃羽為何讓此人夜里穿成這樣在院內(nèi)溜達,難不成黃羽已經(jīng)知曉自己今日去過信客院子,那信客之死真是黃羽做得,為何還這般大張旗鼓,前腳留下帕子在信客身上,后腳派個膽小怕事的被自己逮到。
“我且信你這番話,你回去跟你家公子帶個話,就說明日午時讓他去‘玲巧居’二樓靠右頭一間廂房,我會在那等他?!蹦呛谝氯艘娝麄兎帕俗约?,深吸了一口氣,心里想著別說五兩,下次就算少爺給自己五十兩,那五十兩的話,就得多加思慮一下了。
“少爺,你這就把他放了?”
“嗯?!?p> “少爺,不怕他是瞎編騙你的嗎?”
“你看著那人像是有身手的嗎?”
張虎回想那黑衣人翻墻的動靜,都險些栽倒在院內(nèi)花盆中,就連自己走到身后也毫無察覺,身子骨又沒多大力氣,兩只手像是兩個爪子,干瘦如柴,整個人身上一些斤兩數(shù)也沒有,扛回來就像扛袋面粉,倒不像什么有身手的人,這么一想,聽黑衣人說的倒更像是那么回事了。
齊靖元拿著手帕坐在廂房內(nèi),他也不知這黃羽究竟會不會來,黃羽一向和張永生交好,而張永生父親也參與陷害父親與王將軍之事,若是能在黃羽那套出一些話來,還沒等齊靖元想著怎么套話,包廂的門便被推開,迎門而進的就是黃羽,身后跟著的就是昨夜那黑衣人,能把他帶來,想必黃羽也不可否認他那帕子是落在信客身上,看黃羽這么不隱晦的帶著他來,齊靖元黃羽此人倒是有些意思了。
“齊兄,自上回宰相府相見,想來也有些日子沒見了,能在此再見到齊兄,也算是有些緣分了。”
“緣分?難道不是你這條手帕才能使得咱倆再見面?”
“這手帕確實是我的,但前幾日張永生與我吃茶時瞧著我手帕繡樣不錯,想拿回去讓他府內(nèi)的繡娘照著繡一張帕子,可奈何,世人都拿‘梅蘭竹菊’稱作四君子,他的品性配不上這手帕上的翠竹,倒是齊兄拿著那條手帕更配你些?!?p> “這條帕子是張永生從你手中要走,你就不想問問,這帕子為何到了我的手中?”
“這帕子對虧到了齊兄手中,若不然,我便渾身是嘴都說不清?!?p> “此話何意?”
“既然齊兄是個不愛拐彎抹角之人,那我也就與你長話短說,這帕子本是那張永生要走用來逼迫我與他上一條船,我還不知該用何法子拿走我的帕子,齊兄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想必張永生在府內(nèi)正急著跺腳吧,到手的帕子,可又是長個翅膀飛走了?!?p> “你明知張永生拿走你的帕子是來逼迫你與他同路,為何還會將帕子交到他手上,黃兄這段話前后打腳,我是聽了也信不得幾個字?!?p> “我就喜歡與你這般聰明之人打交道,既然你也聽出我方才那番話有誤,那我不妨便把所知之事說與你聽,也好助齊兄早日救出父親。不知齊兄可有耳聞,那詔獄如今齊兄父親和王將軍的情形竟是什么也打聽不出,只說是受刑中,可都知詔獄刑罰極其殘忍至極,去年進去的聽說熬不過半日就斷氣了,怎么這兩日打聽還是受刑中,齊兄如此聰慧之人就沒瞧出些端倪嗎?我瞧著張永生除了讓我拉攏我父親與他父親一路,可我父親只是一個禮部尚書,平日掌管朝中禮儀,哪有張永生他父親吏部尚書說句話就可關(guān)乎到官員臣子的仕途,連我父親都想拉攏,想來他們也拉了朝中不少官員,齊兄難道就不想得知他們此番大動靜是為何嗎?”
靳家有個媛
明天就要開啟大掃除模式啦。還有幾天就要過年啦!這是我和‘圓圓們’一起過的第二個年啦!雞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