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一齊驚訝地看向江暮雪,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江暮雪低頭不語,默默思索著對策。
片刻之后,她擠眉弄眼,硬生生地流出了幾滴眼淚。
“寒松大人,你……你怎能這般污蔑小女清白!小女是閨閣女子,清白最是重要,叫外人聽去可沒臉活了!”
說完,嗚嗚哭了起來。
幾名府兵竊竊私語。
“是啊,無憑無據(jù),怎么能隨意污蔑夫人?!?p> “若是壞了夫人的名聲,恐怕受損的還是侯爺。”
“哪家女兒聽到這樣的話能受得了,夫人真是可憐!”
寒松一時慌了。
怎么沒說幾句話就哭上了呢?
他就怕這惡毒夫人太會演戲,所以才特意叫上幾個人一起,有個旁證。
怎么又莫名其妙將他陷入不仁不義之中了呢?
污蔑侯爺夫人的清白,這罪名可不小。
“末將只是隨口猜測?!?p> 寒松已有些慌亂。
“并沒有說夫人實際如何!夫人不要詆毀末將!”
“我乃閨閣女子,心中只有未來相公,你卻說我在給外面的男人送定情信物,嗚嗚嗚,豈有這般猜測的道理!”
江暮云心里不忍,走到她身邊勸慰道。
“大姐姐別哭了,寒松大人或許真的不是那個意思?!?p> 江暮雪心中感慨江暮云的單純,悄悄拉住她的手,掐了她一下。
江暮云恍然大悟,默默退到一旁,不再作聲。
“就是!”
寒松聽到江暮云的勸慰,反而不再慌亂。
而是目光凌厲地掃了一圈身旁的府兵們。
“大家都在這旁聽著,我寒松可有一絲污蔑夫人清白之意?”
府兵們平日里將寒松奉為上級,被他掃視,自然不敢多說什么。
“寒松大人不是那個意思,夫人誤會了?!?p> “寒松大人只是關(guān)心夫人,還望夫人見諒?!?p> “你們不必幫著他欺負(fù)我!他就是有意為難我!”江暮雪帶著哭腔說道。
她將為寒松說話的府兵歸為“幫著寒松欺負(fù)自己”的范圍,就是要他們感到,和寒松站在一條船上,便是在私下針對軍侯夫人。
她已暗下決心,借這一次機(jī)會,徹底瓦解寒松在江府刁難她的號召力。
只要讓府兵知道,寒松與她之間有過節(jié),寒松所有事都是在背著軍侯有意整治她,而并非軍侯之命。
府兵害怕被牽連,自然不再事事聽命于他。
江暮雪裝模作樣地擦著眼淚。
“寒松大人曾和我說過,侯府沒有婢女,侯爺?shù)馁N身事物都交由他辦,因此他才在侯爺身邊如此得寵”。
“我只道他是偶然說說,卻沒想到他越來越不待見我這個夫人!想來也能理解,若是我與侯爺大婚,屆時為軍侯洗漱沐浴、寬衣暖被的就不再是寒松大人了!”
張全與一眾府兵想起寒松平日里對軍侯的殷勤,又細(xì)細(xì)想了想江暮雪的話,都覺得似乎有一點道理。
“寒松大人就是怕我會奪去侯爺全部的寵愛,才會如此為難于我!”
江暮雪這句“寵愛”一說出口,忍耐許久的府兵們終于忍不住,紛紛壓抑著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