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慌忙起身跪下,拿出商海沉浮時習得的諂媚之態(tài)。
“侯爺乃當朝一品大員、英雄蓋世!豈會有女子不愿與侯爺近在咫尺?若有也是因侯爺多年征戰(zhàn),女兒家在閨中不知侯爺?shù)镊攘Γ兴`會!侯爺只需近水樓臺、解開誤會便可!”
寒鐵衣再次默然。
郭二與寒柏則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神色。
寒鐵衣沉吟良久,說道,“那若是她不肯給本侯近水樓臺的機會呢?”
“侯爺乃萬金之軀,何來‘不肯’之說,只有‘不敢’二字!”
郭二小心恭維道。
不敢不給本侯機會!
對!
不論手段如何,本侯定要叫你親身、近身地知道我的好!
寒鐵衣站起身,將郭二慢慢扶起。
“多謝先生指教!日后可能還會再勞煩先生指教一二!”
郭二剛要回話,外間忽然傳來吵嚷喧嘩之聲。
寒鐵衣微微皺眉,寒柏厲聲向帳外呵問,“何人喧鬧?”
帳外軍士應聲。
“卑職這就去查看!”
不一會兒,軍士在外回稟。
“啟稟侯爺,是郭二夫人在營門外叫嚷?!?p> 寒柏見郭二神色慌亂,疑惑問道,“郭夫人來此何事?”
“這……”
帳外軍士猶疑。
“說!”
“郭夫人說,不論郭二犯了多大罪過,她都要陪郭二一起,絕不和離!郭夫人還說,今日若見不到郭二本人,她便一頭撞死在營門外!”
寒鐵衣低頭不語,心中悵然。
郭二再次跪下。
“是小人糊涂,以為侯爺此次召見,是小人犯了過失。便將財產(chǎn)票據(jù)及和離書留在了夫人寢榻旁。想是夫人醒來,得知小人下落,便來尋找。夫人出自小官之家,見識甚少、言行粗鄙,還望侯爺寬宏大量,不與區(qū)區(qū)婦人計較!”
寒鐵衣仔細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郭二。
他口中雖在貶低自家夫人,可臉上卻眉眼彎曲,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心中應該是有無限歡喜吧!
而他此番表述,與剛剛的言談狀態(tài),竟然完全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了呢?
對!
他不再害怕了!
他剛進來時,嚇得雙腿發(fā)抖。
進述過往經(jīng)歷時,也時時察言觀色。
生怕出現(xiàn)一點紕漏。
可是,就在剛剛,當他聽到他夫人愿同生共死時,他忽然就不再害怕了!
此刻,郭二臉上一片祥和。
一副隨時赴死,也甘之如飴、此生無憾的模樣!
世人皆說,他寒鐵衣堂堂一品軍侯、戰(zhàn)功無數(shù)。
是救國于危難,扶大廈之將傾的蓋世英雄!
可此刻他面對這身材發(fā)福、綢緞滿身的小小商賈,心中竟升起一絲羨慕。
寒鐵衣沉默了數(shù)秒。
忽然揚聲說道,“郭先生令本侯受教,賞!”
想了想,又對寒柏說道。
“從皇上御賜的南楚貢品中挑出一件贈予郭夫人!郭夫人慧眼識人,應得賞賜!”
寒柏眼中欣喜。
“郭二哥,還不快謝謝侯爺!”
“小的謝過侯爺!”
郭二喜不自勝,俯身拜了下去。
他本就是京城富商,即使是南楚貢品,對他來說也算不得驚喜。
但身為軍營糧商,能得到一品軍侯親自賞賜的貢品,對他的商賈之路,可是助力不??!
郭二又拜了幾拜,便跟著寒柏去領賞了。
營外,郭夫人依然在與守門的士兵苦苦爭執(zhí)。
滿眼淚花,已將妝容沖淡。
鬢發(fā)上的珠釵配飾也因為爭執(zhí),有些凌亂。
“休得無禮!”
寒柏一聲厲呵,攔著郭夫人的士兵即刻散開,紛紛向寒柏行禮。
“兵卒無知,得罪嫂嫂了!”
他還是心中有愧。
若是昨夜,他能差人多知會一聲,今日便不會有這般鬧劇了。
只是郭夫人哪里還有顧得上他的心思,一個箭步?jīng)_向郭二。
拉住他,細細打量,“相公有沒有受傷?”
“沒事!”
郭二看著夫人呵呵笑著,“為夫沒事!”
郭二轉(zhuǎn)頭向寒柏行禮。
“多謝寒柏兄弟了,還請改日到我家中喝上幾杯!”
傾山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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