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霈譞眨了眨眼睛,分明的瞳孔瞬間無辜且充滿好奇。
非罪仙君沉沉道:“你的終身大事?!?p> 霈譞:“……??”
非罪仙君見她笑容逐漸消失,抿了抿唇,垂眸聲音低沉道:“你不愿意嗎?”
霈譞:“嫁給誰?”
非罪仙君:“我……”
“好了師父,我知道了,我自己找父帝問?!宾X沒有感情的打斷他的話,轉(zhuǎn)身離去。
非罪仙君目送她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
凌霄殿內(nèi),天帝凌笑正在批閱今日下面遞上來的折子,眉眼半斂,似在出神。
霈譞站在殿前看了一會兒,須臾慢慢走到尊位之前,輕聲問,“父親,聽說我要嫁人了?”
凌笑微抬眼瞼,似是回神后用余光掃了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道:“開心嗎?”
霈譞沒有回答,只是抿了抿唇固執(zhí)的問道:“為什么我要嫁人這種事情我要從別人那里聽說?”
凌笑放下奏章,抬起帝者沉斂無波的眉眼,認(rèn)真直視面前的少女,目光坦蕩,理所當(dāng)然道:“你還小,婚姻大事豈是兒戲?你母親不管,自是為父替你做主。”
霈譞垂眸,“父親,你不愛我了?可是天底下哪個父母不疼愛孩子,只是疼愛的方式不同,這句話是父帝告訴我的。所以父親,我若成親,母親會出來看我的吧?”
凌笑似乎對她的回答感到毫不意外,只不過霈譞提出的這個要求讓他稍稍頓了頓,但最終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會的。”
“所以你就這么答應(yīng)要嫁人了?”當(dāng)霈譞回到寢殿,將喜訊告知玉造時,后者露出了被心上人背叛的神情。
霈譞安慰她,“雖然我以后是有夫之婦,可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p> 玉造冷笑,“別說狗話,我問你,你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自己?”霈譞愣了愣,“我應(yīng)該有什么想法嗎?”
玉造看她一副傻樣,恨鐵不成鋼道:“你自己想不想嫁人你不知道嗎?還有嫁給誰?你喜歡他嗎?”
霈譞,“我是天族公主,婚姻大事自然以天族利益為主,此番嫁人是為聯(lián)姻,六界亂了,那邊的玉京讓師父過來是父帝提出的要求,既然如此,為彰顯這邊的誠意,天界自然必須得派一位公主過去和親。”
玉造沉默,須臾說道:“你覺悟倒是高,太上皇怎么辦?你師父同意了嗎?”
霈譞面色奇怪,玉造皺眉。
霈譞道,“父君與我說,當(dāng)時他與我?guī)煾刚f這事時他臉色陰沉,都要翻臉了,可當(dāng)我父帝說聯(lián)姻對象可以是他時,他就答應(yīng)了。”
玉造心情復(fù)雜,“所以你要嫁的人是你師父?”
霈譞想起父帝后來對她說的話,有“聯(lián)姻是穩(wěn)固玉京與天庭關(guān)系樞紐最好的方式,這關(guān)系六界,譞譞,你是為父唯一的孩子。也是天界唯一的公主。這關(guān)乎天下蒼生,是你的責(zé)任?!?p> 玉造一臉看傻狗的模樣看著她,“你不覺得自己是在被利用嗎?”
霈譞一臉無辜:“我是看起來不怎么聰明的樣子嗎?”
玉造沉默,須臾道:“若我說你父帝可能并不愛你,你會覺得我是在挑撥離間嗎?”
霈譞不語,玉造嘆息道:“就算你覺得我是在挑撥離間也好,生我的氣也罷,我還是得提醒你,從頭到尾,你只覺得記憶中所有的一切都是靈澈所為,但你有沒有想過,天帝凌笑是何等人物?他當(dāng)了那么多年天帝又是何等手段心機(jī)?會輕易被靈澈算計?你該好好想想,你父君難道就沒有半點(diǎn)問題嗎?”
玉造知道,有些事情她點(diǎn)到為止就好,但又不得不認(rèn)真提醒,所以當(dāng)她耐著性子苦口婆心說完這一席話后,看到霈譞面色微變,剛想緩和安慰兩句,就見這廝一臉驚奇道:“棗棗你恢復(fù)記憶了?”
玉造:“……”
玉造冷冷道:“你毀了我好多溫柔!”
霈譞見她的貓這下要真的生氣了,立刻好好說話,對她道:“其實(shí)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他要做什么,你知道嗎?曾經(jīng)我一直認(rèn)為他是不愛我的,可是直到他為了我肯交出帝元珠,曾經(jīng)我問過他為什么,你知道他對我說了什么嗎棗棗?”
玉造看著她不說話。
霈譞白皙瑩潤的臉龐上仿佛被仙霧沁得越發(fā)水靈,眸子里的藍(lán)韻由淺及深,似溢出深海的那一抹淵黑,她淡淡述說道:“天下沒有哪個父母是不疼愛自己的孩子的,或許只是方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