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沉默,霈譞再次吐出一口老血,相處近兩個(gè)月了,他們出生入死,出雙入對的,感情對方連她名字都不知道。
不過說來,她好像真的沒說過自己叫什么。
倒是和玉造吐槽時(shí),提到過自己的身世來歷。
而玉造也曾陰陽怪氣的親切稱呼她為,“奠下”。
好吧,焉非罪一定是從那時(shí)候?qū)W到的這個(gè)稱呼。
霈譞還沒來得及嘆氣盟友的不靠譜,就見焉非罪走近,拔掉她胸口的匕首,扔在地上,對她道:“再死一次,我就去殺掉那只貓?!?p> 霈譞:“……”
不行,姐們雖有九條命,可也是會痛的。
最后,霈譞被焉非罪扛回了帝薇宮,并且直接丟在了女帝的龍床上。
玉造起初看到兩人這架勢以為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仔細(xì)一看霈譞胸前那傷口,原本的擔(dān)憂立馬變成了橫眉怒目,“你能不作死嗎!”
嘴上說著,手里卻是已經(jīng)聚氣成花,施起了治愈之術(shù)。雍帳矜帷,片片紫氛妖花,暗香浮動,靈息還愈,熟練程度仿若日常修煉。
最后,又以諦血靈薇化藥遞給霈譞,惡聲惡氣道:“把藥喝了,以后是死是活別來找我!”
這藥霈譞之前喝過,口感實(shí)在不怎么樣,她本想婉拒,但一接觸到姐們那冷冰冰的眼刀子,她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將藥碗貼近嘴,淺淺抿了一口,眉頭立刻揪成一團(tuán)。
玉造立刻虎著臉警告,“你敢吐出來,我就讓焉非罪弄死我!”
霈譞:“……”
不得不說這威脅還是有點(diǎn)用的,然而就在霈譞準(zhǔn)備硬著頭皮喝第二口時(shí),一只手忽然伸過來將藥碗奪了過去。
霈譞一抬頭,就見焉非罪已經(jīng)喝了一口,然后甩手砸了藥碗,對她道:“難喝,不喝!”
霈譞:“……”
我謝謝您嘞!
玉造臉都綠了,霈譞怕她炸毛作死,連忙哄道:“晚上我們?nèi)S泉看彼岸花怎么樣?”
玉造冷哼道:“彼岸花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沒見過!”
霈譞悄悄湊近她,擠眉弄眼道:“就你和我!”
玉造繼續(xù)道:“哼,那又怎樣?什么時(shí)候去?”
霈譞臉上的笑慢慢擴(kuò)大,心道我姐們就是好哄,然而下一刻她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因?yàn)檠煞亲镆呀?jīng)一掌拍暈了她的好姐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你和我,不去,殺掉她!”
本想借口重傷未愈的霈譞:“……”
呵,男人。
最后,黃泉沙海,彼岸花灘,一男一女一只貓。
霈譞抱著橘貓狀態(tài),生無可戀的玉造,欣賞著黑海與紅花錯(cuò)亂的美景,對焉非罪道:“太上皇,你看,咱們像不像是一家三口?”
潛移默化的暗示,以后我們就是家人了。
是家人不能干架,干架得一起上!
焉非罪面無表情看她一眼,不為所動。
霈譞知道,太上皇心情好時(shí)就是這樣,不想說話。
所以空氣安靜,氣氛也就顯得十分尷尬。
倒是玉造這時(shí),冷不丁開口了,“怎么不說是狗男女呢?”
霈譞順了順?biāo)拿?,笑瞇瞇道:“因?yàn)闂棗椖闶秦埌?!?p> 玉造哂笑,“我可能不是真的貓,但你是真的狗!”
約會還帶她,真是有夠狗的!
事實(shí)證明,霈譞不是真的狗,而是非常狗。
太上皇心情好,她也跟著心情舒暢了許多,忍不住走在前面,對焉非罪道:“焉非罪,你想看我真身嗎?”
焉非罪挑眉。
下一刻,霈譞身形一晃,白色龍氣扶搖暴漲,瞬間在半空化作一條銀龍,蜿蜒而下,將此時(shí)此刻看起來無比弱小的焉非罪裹在其中。
閃耀的龍鱗無處不散發(fā)著嘚瑟,“焉非罪,怎么樣?我真身漂亮吧!”
瘦削的黑衣少年被巨大的龍身圍繞包裹,至純至凈的圣族龍氣沖淡了他身上經(jīng)年不散的壓抑暗霾。
他伸出蒼白有力的手,輕輕撫摸霈譞蹭過來的巨大腦袋,第一次夸她,“漂亮?!?p> 霈譞有些受寵若驚,但更多的是榆木腦袋終于開竅了的不勝歡喜,她湊近少年,用快有少年臉大的鼻尖蹭了蹭他,“這是我們龍族的禮儀,對感謝的人,或者想要親近的人,都會這么做?!?p> 被丟在一邊的玉造:“……”
我應(yīng)該在海底,不應(yīng)該在這里。
焉非罪被她噴了一臉龍息,也不見惱,甚至還笑了起來,笑得乖順討巧,笑得令人不寒而栗。
霈譞察覺到了危險(xiǎn),剛想松開他,化為人形,焉非罪卻忽然抬手抓住了她的龍須。
對她溫柔繾綣,溫聲軟語道:“我不需要你的感謝,也不需要你的親近,我不想活了,所以我現(xiàn)在,想讓你,陪我死?!?p> 霈譞:“……”
再見,父君說讓我不跟瘋子玩。
渺九
霈譞:我太難了,男盆友和女朋友的難搞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