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焉非罪給玉造的稿子內容就是,關于審判者身世至關重要的秘密,若是從前的女帝,自然不會放過這么一個聯(lián)盟破壞的大好時機。
但如今換了芯子的玉造一點都不想搞事情。
霈譞想起了上一世因這里的正邪相爭,兩界重合也沒造成多大影響,畢竟就像是兩個國家,各自為政,如果都出現(xiàn)弄亂,皆自顧不暇,就不會想著搞對方國家。
如果只是一方,那將會出現(xiàn)不平衡的嚴重后果……
難道太上皇事先想到了這點?
不是,她可沒跟對方提過兩界重合這事!
難道他也是重生?
霈譞覺得不可思議,就算如此,難不成太上皇他還想洗白?
不是,這樣子,確定不會越洗越黑嗎?
猜不透太上皇他老人家心思的霈譞只好先給自己的貓打氣,然后跟著太上皇一本正經的坐在云端看戲……
妖尊孽心無悔在鬼族還沒有浮出水面時,就已經搞了很多讓正道頭疼的事情,不過都沒能如愿以償復活其兄長。這次玉造硬著頭皮到封魔山會晤。
萬階封魔山上,妖族至高無上的信仰與統(tǒng)治者負手而立,華麗羽袍,颯颯風起,宛如暗夜魅影,晦月無光。一雙華耀丹鳳碧眼詭艷無情的注視著面前石壁上,觸目鮮紅的封魔二字,不知曾幾何時又想起了曾幾何人。
直到身后響起特殊的腳步聲,他才收回目光,“歌翎,沒想到多年不見,你竟然成為了鬼族女帝?!?p> 玉造振袖負手,額前斜劉海霸氣飛揚,不可一世的傲氣爭先磅礴,“當年的妖樓舞姬早就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朕,鬼族如今的掌權者,遮九天!”
這一字一頓的王者語氣,本來霸氣十足,但是玉造苦于被迫營業(yè),作為當事人,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莫名羞恥。
孽心無悔轉身,“既使如此,你今日又為何赴約?”
心道不是你約我我能來嗎的玉造似乎感受到了云端那一道陰冷視線,只好硬著頭皮艱難關心,“孽心,你怎會如此憔悴?”
“哈。”冷顏苦笑,孽心無悔自嘲道:“竟然連你也能看出我之憔悴,那么固守在丹山霽色明的審判者,的確是給我添了許多麻煩?!?p> 玉造:“我聽說,他的師兄玉京少尊也固守在四道門之中,使得你無計可施,根本沒有機會突破防線,釋放出吼帝天燼。”
孽心無悔:“的確,唯有放出吼帝天燼,才能制造末日災境,集齊十萬仙骨?!?p> 玉造演戲漸入佳境,只聽她低笑一聲,“哼,這有何難?”
孽心無悔回眸看她,“歌翎,你有何妙計?”
玉造與他對視,繪金描畫的鳳眼閃過狠辣陰險的光,“若是四道門的信仰,正道之中以正法明鑒,天下第一人的審判者是血統(tǒng)不正的萬惡之源,那么所謂正道中的那些道貌岸然者們,又會做出怎樣大快人心的舉動呢?”
孽心無悔詫異,“萬惡之源?你是說,審判者身上流有吼帝天燼的血統(tǒng)?”
玉造轉身:“言盡于此,至于如何利用,又如何令世人相信,就看你自己了?!?p> 說罷,轉身離去。
“歌翎!”孽心無悔上前一步,終是停下腳步,喃喃自語道:“既是踏上不同的道路,孽心無悔希望你,能好好走下去?!?p> 還沒走遠的玉造聞言,頓了頓,終還是沒有再說什么。
跟著回到帝霖臺,霈譞現(xiàn)身夸耀道:“我們家棗棗真是越來越像一個優(yōu)秀的反派了呢!”
焉非罪看起來心情不錯,甚至還對她溫柔的笑了笑,道:“貓可是最擅長虛張聲勢的。”
霈譞有些受驚的看著他,“不是,您別這樣對我笑,我害怕?!?p> 然而接下來幾天讓霈譞感到驚悚的是,太上皇就像是被人奪舍了似的,不僅變得溫柔起來了,甚至還變得十分有禮貌。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那種。
在一次看到他與湯懺談笑風生的樣子后,霈譞終于還是沒能忍住,將人拽到一邊,悄悄問出了心底的疑惑,“失蹤的這幾天,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嗎?”
焉非罪見她一臉緊張,瞇了瞇好看的眼睛,舒而笑了,“殿下不喜歡我這樣?”
霈譞:“……??”
殿下?
霈譞懷疑的看著他,“你被人奪舍了?”
焉非罪似笑非笑,這種笑出現(xiàn)在他臉上,霈譞再熟悉不過,她驚恐的后退兩步,“你終于要殺掉我了!”
焉非罪挑眉,還沒開口說什么,就見霈譞已經熟練的抽出匕首,捅向自己心口,一邊口吐鮮血,一邊對他擺手,“你別親自動手,我怕你養(yǎng)成習慣?!?p> 焉非罪:“……”
太上皇斂去眼里的笑意,面色發(fā)沉。
霈譞無奈,心道這昏君越來越難哄了,嘴上卻是越發(fā)利落的轉移話題問,“你叫我殿下,是因為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p> 焉非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