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一羨揉了揉腦袋,皺眉問道:“松若宮是哪位主?”
“聽說是昨日夜里皇上封了樺貴妃,今早搬進來的。”
“樺貴妃?”鄭一羨暗覺蹊蹺,他這個弟弟會給何人這樣高的位份,“哪家的千金?”
若初打量著鄭一羨的神色,慢慢說道:“是易家的二小姐?!?p> 鄭一羨輕笑出聲:“易樺?”
“正是?!?p> 一語問下,鄭一羨也梳妝好了,抬腳沖門外走去,若初緊隨其后。
松若宮那兩個宮女是易樺從易府帶來的丫鬟,不知道這各宮里住的都是什么主,以為自己的主子是這后宮中除了皇后最大的主,便仗勢欺人。
“真是什么人都敢在本宮這里喧嘩了?!敝灰娨灰u藕色宮裝緩緩走來。
聽鄭一羨自稱本宮,其中一位宮女便上前說道:“這位娘娘...”
鄭一羨聽著稱呼,輕笑出聲,打斷了那宮女,抬手掩住嘴角,正色道:“嗯...你繼續(xù)說?!?p> 陽卉張口又繼續(xù)說道:“本是沒什么大事的,可是...”瞧了眼湛蕊,“可這丫頭冒犯了貴妃娘娘,奴婢們想帶回去由貴妃娘娘親自處置?!?p> 鄭一羨耐心地聽著,點了點頭,略微疑惑的問道:“本宮這丫頭不知是哪冒犯了貴妃娘娘?”
等著的就是這句話,陽卉剛準(zhǔn)備定下湛蕊的罪,就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奴婢參見公主?!北疽詾槭枪鱽砹?,可那人卻是朝著她面前這位行禮。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被來的那人拽著跪下了。
鄭一羨嘴角勾了勾,手指抬起陽卉的臉,問向旁邊的人:“司桂,你管的人?”
來人聽著問話,頭也不敢抬,松若宮的人怎么剛進宮就得罪了這位主,連忙回話:“是...奴婢...這是今早剛來的,年紀(jì)小不懂事,若是冒犯了公主,還請公主恕罪?!?p> 鄭一羨收回手,扯了扯手指說道:“司桂啊,你在這宮里待了許久,怎會不知本宮行事作風(fēng)?!钡皖^淺笑,“還是,忘記了???”
司桂暗想就算公主想處置,也不能處置,畢竟樺貴妃皇上的新寵,何況有哪位娘娘一進宮就坐上了貴妃之位。
想到這些,司桂挺了挺背,抬起頭說道:“那公主想如何?”
還在把玩手指的鄭一羨頓了一下,莞爾一笑:“不如,拔了她的舌吧?!?p> 輕松的語氣,好像在談?wù)摻袢盏奶鞖馊绾?,司桂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p> 陽卉一聽這句話,當(dāng)即就拔高了音量:“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私下動刑!”
“嘖嘖...瞧瞧。”鄭一羨看向司桂,“司桂,難不成本宮處置一個冒犯本宮的宮女也算是私刑?”
司桂只覺得此時如坐針氈,這位公主向來是心狠手辣,這些年來,別提是一位宮女,就算是娘娘也是能治得了罪的。
若是今日不順了這位公主,她也是沒辦法逃過去的,日后再想辦法討回來這次的虧,想到這,司桂開口道:“珍兒,松手吧?!?p> “司桂姐姐!”
“慢著!”一聲溫婉柔和的聲音傳來,鄭一羨不去看也知來人是誰。
跟著皇后一同來的還有樺貴妃,看這陣仗也知道是樺貴妃請來的皇后,鄭一羨眼眸瞇了瞇,看著易樺。
這個看似乖巧可愛的易樺,在鄭一羨的記憶里,是個時常做錯事要姐姐易安去護著的,今日看起來也不是很蠢笨,本以為她會直接去請了皇上來。
鄭一羨笑吟吟地看著皇后,問道:“皇后作何阻攔本宮?”
蘇慕晴本是不愿來的,可是易樺作為易安的妹妹,她卻是極想拉攏的,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借刀殺人。
蘇慕晴開口道:“本宮與樺妹妹碰巧走到了這里,看公主似乎要處置宮女,不知那宮女是犯了什么罪?”
“哦?那還真是巧?!编嵰涣w也不想同她拐彎抹角,早早了事還想去用早膳,“不懂規(guī)矩罷了,本宮只是想教教她規(guī)矩。”
陽卉一看連皇后都來了,頓時底氣就大了,沖著皇后大喊:“皇后娘娘救命,公主哪只是叫奴婢規(guī)矩,剛剛是想命人拔了奴婢的舌頭啊?!?p> 搖了搖頭,還真是不懂規(guī)矩,如今皇后怕是想救也救不了了。
鄭一羨被這話語都笑了:“皇后,您也看到了,以下犯上,本宮只是小小懲治一番,可她卻屢教不改?!?p> 蘇慕晴聽著也頭疼的狠,這樣的人就舍了罷,留著也怕是會有后患。
剛要開口,易樺站了出來,行了禮之后說道:“不如公主讓臣妾將人帶回去,親自處置了再帶來向娘娘謝罪?!?p> 鄭一羨挑眉,聽著前面的話還以為易樺只是說說,竟然還要再帶回來謝罪,也好,這樣也不用臟了自己的手,勾勾嘴角。
“有勞樺貴妃了?!?p> 皇后看著易樺,微瞇眼眸,這個女子也不是傳言中那樣天真爛漫。
鬧事結(jié)束,鄭一羨終于吃上了早膳,滿足的吃飽了之后,突然開口:“若初,今日澤安沒有去皇上那么?”
秦澤安經(jīng)常在皇上下了朝之后去陪皇上下棋,幾局過后也是會來找鄭一羨的,可今日,已經(jīng)過了時辰,秦澤安卻還沒來。
若初想了想,回道:“是去了的,可沒到半個時辰就離開了,徑直出了宮,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鄭一羨撇了撇嘴角,滿臉的不高興,又叫來初禾問今日秦澤安與皇上說了什么。
“皇上今日遣散了眾人,就連何公公也是在外面守著的,所以奴婢也不知今日發(fā)生了什么?!?p> 鄭一羨略微皺眉,說道:“那秦公子出宮后去了哪里?”
“回府了?!背鹾踢呎f著邊瞧著鄭一羨的神色,“只是聽姚浩說秦公子臉色不是很好。”
鄭一羨點了點頭,大抵是皇上說了什么話,秦澤安聽不慣了吧,等今晚來了再仔細(xì)地問問吧。
每當(dāng)那個時候,秦澤安對她都是有問必答的,想著,嘴角一絲苦澀散開。
黃昏時分,秦澤安的身影還未出現(xiàn),鄭一羨有些失落,就算是有事,秦澤安也是會差人告知她,可今日確實一點消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