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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來風

第二十九章 像一只刺猬

北來風 冥龍鬼醫(yī) 6640 2020-05-26 10:12:11

    1

  星期一下午的大課間,我照例跑到語文組幫(蹭)忙(吃)干(蹭)活(喝)。徐老師回學校做畢業(yè)論文答辯了,所以這幾天的課一直是史老師幫忙代的。講道理,我覺得史老師脾氣真的是挺好了,結(jié)果在我們班被氣的差點暴走。我只能勸她別生氣,至少還有我在聽課。

  “歷鯤,你們徐老師脾氣是真的好,居然能忍這么久?!?p>  史老師坐在座位上用手扶額,上節(jié)課她考了一下背誦,結(jié)果……站起來了半個班的人。

  “淡定淡定,雖然他們不學語文,但是至少上課還挺安靜的嘛。而且……不還有我和思悅跟您互動嘛?!?p>  我和少爺坐在桌子邊一邊查作文紙一邊安撫史老師。萬一把史老師氣病了,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還說呢,可不是安靜,一半在睡覺,另一半不知道在底下干嘛,我真應(yīng)該去跟你們謝老師反應(yīng)一下。”

  史老師忿忿不平的說。

  “也就剩你和你同桌聽課了。”

  “史老師您消消氣,歷鯤也盡力了,畢竟這事他也沒招。”

  曹老師也在一邊安慰史老師,我雙手抱拳:

  “曹老師所言極是!”

  “話說回來,你們有看今年高考題么?感覺今年語文的高考題感覺前半部分還挺常規(guī)的,后面怎么越來越詭異。”

  少爺在桌子上理了理卷子,走到史老師桌子上拿了個紙杯接了一杯水:

  “活脫脫的就是個看圖寫話嘛。也不知道咱們到時候能出什么樣的題?!?p>  “你倆已經(jīng)看過卷子了?怎么樣,能大概多少分?”

  曹老師轉(zhuǎn)過身來問我們。

  “我?我那天做了,第一個閱讀錯倆,文言文翻譯得扣兩分,選擇沒錯。作文四十八九差不多……全下來保守105吧。”

  我拔拉著手指頭數(shù)著那天的扣分項,我可不敢吹得太高,萬一期末考試沒達到多尷尬,

  “文言文就扣兩分?歷鯤文言文學的不錯嘛?!?p>  史老師從抽屜里掏出兩塊巧克力:

  “來,獎勵你兩塊巧克力?!?p>  “嘔嚯,謝主隆恩?!?p>  我走過去從桌子上拿起巧克力,不忘記開個玩笑。

  “我咋沒有呢?!?p>  少爺抗議。

  “你還好意思說呢,那卷子你寫了么?不揍你不錯了?!?p>  我笑了笑,給了少爺一塊巧克力。少爺也沒客氣,撕開包裝就塞進了嘴里。

  “對了,今天是幾號來著?是不是快中考了?”

  曹老師突然問。史老師看了一下手機:

  “今天是6月20號,23和24考試,那不就是這周嘛?!?p>  “唉,感覺我剛結(jié)束中考沒多久,這么快居然有一年了。”

  我翹著二郎腿坐在徐老師桌子旁邊的椅子上。

  “是啊,剛接手你們的時候還是一幫小屁孩呢,這么快都成老學長老學姐了?!?p>  史老師有些感慨的說。

  “我可不老,我才16歲,正值青春年少?!?p>  少爺把理好的卷子交給史老師,順便把巧克力包裝紙扔進史老師腳邊的垃圾桶里。

  “嘖,周六晚上我回家,有幾個小孩在我家單元門口玩,那家長說寶寶給叔叔讓開,叔叔要進去。我……”

  “歷鯤都已經(jīng)加入叔叔的行列了,亦羽也得抓緊認清現(xiàn)實啊。”

  曹老師在一邊笑得極其張揚。

  “他胡子拉碴的可不是像叔叔,哪有我這么清爽?!?p>  “話說回來,如果這周中考,那這周末又是校園開放日了吧?!?p>  史老師一邊看手機一邊說:

  “微信群里都發(fā)了?!?p>   “發(fā)了么?我還沒看呢?!?p>  曹老師放下養(yǎng)生壺,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你們還有微信群啊,是那個高一小屋么?”

  少爺倚在史老師的椅子上,把頭伸過去看史老師的手機。

  “對就是那個。這周中考,25到27號校園開放日,累死了?!?p>  “我記得去年校園開放日的時候我還來參觀了呢,結(jié)果被馬老師抓了壯丁,說反正也對這這么熟了,正好來幫幫忙。”

  “這周末沒事的話也可以來看看嘛,反正你倆的口才帶家長參觀不是問題?!?p>  曹老師笑著對我們說。

  “我是沒問題,少爺……他的口才會把家長說懵吧?!?p>  “嘖,本少爺有才有貌,家長一看我肯定覺得咱們慶外靠譜?!?p>  少爺自以為很瀟灑的抓可以把頭發(fā),引得史老師一陣嫌棄:

  “你別站我這了,萬一等會一個雷劈下來再把我連累咯。你去找歷鯤去?!?p>  少爺站直了身子,走到我的身邊,問我:

  “你嫌棄我不?”

  “嫌棄。”

  “好吧。”

  說完,少爺就要做到我的腿上。我驚恐的把他的臀推到一邊:

  “得得得,座給你,別嚇唬我。”

  “嘖,這怎么能叫嚇唬你呢,讓你提前練習一下什么叫坐懷不亂?!?p>  “呦,都在呢?你倆這是干啥呢?”

  我和少爺扭打得像是兩條正在交媾的龍的時候,趙凱主任推開門走了進來。我們兩個趕緊松開手跟他問好。

  “史老師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這是周末開放日接待家長的流程和注意事項,您和董老師,曹老師還有徐老師一人一份?!?p>  趙凱主任把手里的文件袋送給史老師,史老師接了過來打開看了看。

  “跟去年沒什么區(qū)別,行我知道了。徐老師……她回學校弄畢業(yè)論文答辯了,估計夠嗆能回來?!?p>  “這樣啊……那你們語文組人手夠么?”

  “夠,這不還有倆精力充沛的小孩么,正好拉來干活了。”

  史老師指了指我和少爺。

  “你可別小看他倆,這種事情絕對靠譜?!?p>  “歷鯤我比較放心,榮亦羽……”

  “您這是什么眼神,我可比歷鯤靠譜好吧?!?p>  少爺咂了咂嘴,顯然他對趙凱主任中肯的評價很不滿意。

  “哈哈,行行行,靠譜就行。那就辛苦你們了,家長面前好好表現(xiàn),畢竟是代表咱們整個慶外的顏面?!?p>  趙凱主任又跟史老師和曹老師囑咐了幾句,大概就是如何介紹啊,怎么回答家長提出的一些問題之類的。我打了哈欠看了看表,馬上上課了,所以辭別了他們回到教室。

  “回來了?再不回來你的薯片要被面包吃完了?!?p>  申塵把一桶薯片塞到我手里。我打開蓋子拽出塑料槽,發(fā)現(xiàn)只剩下小半桶了。

  “嘶……我依稀記得中午買來的時候是一整桶來著,面包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另外大半桶哪去了?”

  “我說他們自己跑到我嘴里的,你信么?”

  面包嘴里還咀嚼著薯片沒咽下去。

   “算了,不跟你計較了。這周末你們有空么,來幫忙干活???”

   2

  “這幫家長問的問題怎么一個比一個詭異,累死我了?!?p>  食堂里,申塵一邊吃著西瓜一邊吐槽。

  “哎呀,理解一下啦,畢竟家長都會對孩子生活的環(huán)境格外的關(guān)心啦?!?p>  “話雖這么說,可是……”

  思悅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這幫人為在食堂窗戶外頭看啥呢?怕學?;锸巢缓??”

   上周一。

  “所以……家長開放日是要干嘛的?”

  面包林燦和思悅是外校來的,所以對慶外的這個操作不是很了解。我和申塵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很多次了,所以也算是輕車熟路。

  “大概就是中考完后到報名學校這幾天時間里會有學生和家長來學校參觀,環(huán)境啊上課情況之類的,來決定要不要報名這所學校。你們?nèi)ツ隂]來么?”

  “我沒來,因為這是離我家最近的學校?!?p>  林燦說。

  “我也沒來,報名的主要原因就是聽說這里的食堂很好吃,所以想都沒想就報了這里?!?p>   我看著他倆皺了皺眉:

  “你倆也太草率了吧。思悅你呢?”

  “我來了,本來想再去一中看看的,但是來了這里之后看到有中央空調(diào)就不想走了?!?p>  思悅嘿嘿一笑:

  “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是侯若琳接待的我,我想這么漂亮的小姐姐居然會是我的老師,想想就幸福……你們幾個什么眼神?!?p>  “嘖嘖嘖……《神雕俠侶》不找你演尹志平真是他們的損失?!?p>  思悅狠狠地捶了一下申塵。

  “哎呀反正就是來帶家長參觀,順便介紹一下咱們學校的基本情況。誰來?”

  “我!”

  申塵第一個舉手。

  “你跑不了。你們呢?”

  林燦想了想說:

  “我有課,所以來的話也得晚點?!?p>  “我……不一定,看看能不能起來床吧?!?p>  “面包你個垃圾。思悅你呢?”

  我轉(zhuǎn)頭問思悅。

  “我應(yīng)該沒什么事,但是我沒干過這個活,你得帶帶我啊?!?p>  “妥妥的。那咱們就周末見咯。”

  “話說你一上午帶了幾批人?我和思悅帶了四批都快累死了。”

  思悅因為是新人,所以我們兩個一組,我也好教他怎么干這個活。說實話思悅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雖然社恐,但是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的還是很不錯的。

  我喝了一大口綠豆湯,學校怕我們這些工作人員中暑所以還很貼心的準備了綠豆湯。而且今天中午提供免費的工作餐,只是菜給的有點少。

  “我?guī)Я巳?,各種奇葩?!?p>  申塵掰著手指頭細數(shù):

  “我想想啊,有一個家長問我你們外國語學費是不是可貴了,我說是,一年三百呢?!?p>  “噗……這什么想法?”

  思悅差點被一口湯嗆住。

  “就是啊,可能是覺得咱們環(huán)境太好了吧。還有一個女生,執(zhí)意要參觀咱們學校廁所。”

  “所以……你帶著去了?”

  我知道如果龍哥在的話,他一定會說我現(xiàn)在的表情一定猥瑣的像問《仙劍奇?zhèn)b傳》里的趙無延。

  “我……我給她帶到門口,她自己進去看了。出來之后很興奮的說你們學校廁所有門哎,那也就決定報你們這里了。神奇的邏輯?!?p>  申塵攤開手,表示很無奈。

  “突然覺得我們遇見的人還行……”

  “呦,你們也來了?”

  “嗨崔姐,吃的這么快?”

  崔雪和大可大概是來的比較早,所以已經(jīng)吃完了準備回去堅守崗位了??吹轿覀?nèi)齻€,又坐到了我們身邊。

  “你們仨怎么來了?作業(yè)寫完了?”

  “咋上來就問這么敏感的問題,寫完了,昨天晚自習就寫完了。”

  大可翻了個白眼:

  “看來作業(yè)還是留少了。”

  “講道理,您那作業(yè)留的敢再惡心點么?讓美與科技同行,一個知識網(wǎng)絡(luò)就花了我一個多小時。”

  我吃下了最后一塊土豆,一邊整理餐具一邊說。

  “呸,什么惡心,知識網(wǎng)絡(luò)最考驗你們學習情況。你看艾思悅,什么時候抱怨過?”

  “呵,他是沒跟你抱怨過,可不代表沒跟我們……唉你干嘛,別捂我嘴?!?p>  思悅沖過來抱住我想要捂住我的嘴結(jié)果失敗了,只能趴在我的肚子上哈哈大笑。

  “那人家思悅也比你認真,誰像你毛毛躁躁的?!?p>  崔雪在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拱火,還不忘記補一刀:

  “申塵和林燦的物理也比你寫的認真,你還敢說對我物理過敏,真是揍得輕。對了,林燦呢,他怎么沒來?”

  “他?他說今天補課,結(jié)束了之后可能會過來吧?!?p>  我把盤子放到旁邊的餐具回收車里,順便跟阿姨說了句“謝謝”。

  “話說你們倆今天早上碰到奇葩了么?”

  “奇葩?還好吧,就是有個家長死活不相信咱們學費300。關(guān)鍵是我往高里說那錢也不能給我啊。”

  崔雪站了起來直了直腰:

  “行了,沒啥事就一起回去吧,你們找個教室開了空調(diào)歇一會,下午的那批人馬上來了。”

  申塵和思悅也整理好了餐具,我們五個人一起走出食堂。外面中午的陽光刺眼,我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睛。

  “小同學,你們學校的伙食怎么樣?。俊?p>  一出門思悅就被一個看著有些面熟的家長攔住了。

  “伙食?挺好的,一個高一下來胖了五斤?!?p>  “呵呵那還挺好。你們幾個是同學?”

  思悅回頭看了看我們四個,呵呵一笑:

  “反正是一個班的,那兩位女士是我們老師,有什么想咨詢的可以問她們。”

   “老師?這么年輕?看著比你都小?”

  家長脫口而出,然后才發(fā)覺思悅臉色不太好,趕緊連連道歉:

  “不好意思啊,你看著就是比較……比較成熟。”

  思悅深吸了一口氣,他大概告訴自己一定要淡定,絕對不能暴走。

  “沒事沒事,您也是來咨詢的么?正好咱們一起回教學樓吧?!?p>  回去的路上,那名家長和崔姐大可聊的很開心,我和申塵思悅跟在后面,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怎么了?中暑了?”

  申塵察覺了我的異樣,我的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包衛(wèi)生紙遞給我。

  “有點?!?p>  我抽出一張,擦了擦頭上的汗。

  “陪我回教室歇會吧,我……有些不舒服?!?p>   3

  “你在這坐會,我去給你取點綠豆水。”

  申塵和思悅把我扶到一樓的一間教室,這間教室本來就是給我們這些學生休息用的,所以已經(jīng)提前打開了空調(diào)。一進屋一股涼爽的感覺撲面而來,我有些擔心突然從炎熱的環(huán)境進來會不會感冒。

  思悅?cè)ネ饷娴慕哟巻柪蠋熞恍┚G豆水,申塵留下來陪我。申塵從我的包里掏出了校服外套遞給我:

  “披上點吧,小心傷風?!?p>  “謝謝?!?p>  “跟我客氣什么。”

  申塵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清涼油。

  “怎么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那個家長,我認識。”

  我吞吞吐吐的說。

  “你認識?親戚?還是爸媽的同事?”

  “都不是,還記得咱們初中那個特別胖的女生,后來轉(zhuǎn)學還留級的那個么?這是她媽媽”

  “……這你都能記住?”

  申塵有些驚訝,因為這個女生初二的時候就轉(zhuǎn)學留級了,而且在他的印象里我跟那個女生關(guān)系非常不好。

  “那個女生曾經(jīng)經(jīng)常欺負我,有一次把我鼻子打出血了以后她家長過來了,結(jié)果把我罵了一頓?!?p>  “罵你?為啥?”

  “說肯定是我惹到她女兒了所以才會被打的?!?p>  我低下了頭,因為我實在不愿意回憶那段日子。

  “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陰影,又見到這個女人,我怕……”

  “你害怕她考過來再欺負你?”

  我的聲音已經(jīng)有一些顫抖了,那段日子在我的腦海里就像是一場噩夢。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這就是校園霸凌。申塵打斷了我的話,我抬起頭看著他,點了點頭。

  “擔心個屁,有我們在這,我看誰敢動你?”

  申塵用力的拍案而起,嚇了我一跳,也嚇了剛進門的思悅一跳。

  “一驚一乍的干嘛。來歷鯤,喝點綠豆水。好點了么?”

  思悅把綠豆水交給我手上。

  “你倆剛才聊什么呢?”

  “沒啥。對了,你怎么去了這么久?”

  “嗨,剛才在外頭看戲來著。剛才跟咱們一起回來那個家長,絕對是我見過最大的一個奇葩。歷鯤你好點了么?好了的話就一起出去看看唄?”

  申塵和我對視了一眼,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申塵摟過我的肩膀,說:

  “別怕,有我們?!?p>  往中廳去的路上,申塵跟思悅說了事情的緣由。思悅聽了之后氣的把手指關(guān)節(jié)捏的咔咔作響:

  “還有這種混賬?我看她敢動你一下試試?”

  說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直是你保護我,這次換我來保護你。”

  我看了看他放在我肩上的手,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

  “謝謝?!?p>  “歷鯤你來的正好,帶這個家長去后面看看學校設(shè)施吧。”

  看出來大可應(yīng)該是被這個胖女人煩的夠嗆,看到我們過去了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趕緊囑咐我們把她帶走。

  “不用看你們設(shè)施,設(shè)施好有什么用?我們是來學習的不是來享福的。我就想知道我孩子能不能進最好的班?!?p>  看著這個家長鼻孔沖天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她到底有多優(yōu)秀才給的她這么強的底氣。

  “慶外的這個校區(qū)是后建的,所以她應(yīng)該不知道這里是什么樣的。”

  我躲在思悅和申塵的身后小聲的說。

  “這位家長,600分的成績真的不算高,去年我們的分數(shù)線是606分,這個分數(shù)能不能進來都不一定?!?p>  “噗,600分,真夠大言不慚的?!?p>  思悅笑出了聲,我指了指旁邊的一個胖女生打了個寒顫說:

  “就是她?!?p>  “這女的上下左右距離相等,活脫脫的一個棒槌,難怪你打不過她?!?p>  思悅倒吸了一口涼氣。

  “嘖嘖,我現(xiàn)在相信相由心生這句話了?!?p>  思悅走到大可的身邊,故意很大聲的說:

  “老師,剛才咱們這又來了幾個估分七百多分的,趙凱主任都說今年招生不錯,估計比去年分高呢?!?p>  說完,沖大可眨了眨眼睛,她立馬心領(lǐng)神會。

  “是么,這位家長,您剛才說估分多少來著?”

  那個胖女人大概是感覺到了壓力,坐姿不像剛才那么放肆。

  “600……但是估計得比這高點。”

  “噗,600?去年的分數(shù)線還沒搭上呢。”

  思悅很浮夸的笑了一下,不忘記補一刀:

  “不好意思啊,不是說您孩子不優(yōu)秀,就是……距離我們的標準可能還差點?!?p>  “而且我們學校要求很嚴格的,打人欺凌這種事情會被開除的。哦,被我們慶外開除,也不是第一次了吧,是不是都輕車熟路了?”

  申塵抱著胳膊站在一邊黑著臉酸溜溜的說。

  胖女人看到了看到了我,站了起來指著我說:

  “我認得你,你……你不是歷鯤么?”

  “對,是歷鯤,不過有關(guān)系么?”

  思悅一個側(cè)身把我擋在了身后,我看不見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您女兒欺負人您還倒打一耙,現(xiàn)在連欺負人的資格都沒有了,真是恭喜您。”

  我探出了頭,看到胖女人氣紅了臉,張張嘴想罵我們,卻不知道從哪說起,只能夾著包拉著她的女兒灰溜溜的走人了。大可給我們比了個贊,說:

  “煩死我了,終于走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難纏,我們還不好意思直說。對了,打人欺凌……是什么意思?”

  “這個……有空給你解釋。歷鯤,還好么?”

  思悅回頭看看我,我再也忍不住了,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哭了出來。

  “沒事,她要是再敢來,我繼續(xù)幫你罵她?!?p>  思悅伸出手抱住了我,像我之前抱住他的樣子。申塵站在一邊,我聽到他嘆了口氣。

  大可看到我的樣子,也猜出了個大概。她繞過桌子,輕輕的拍我的背:

  “別怕,還有我們呢?!?p>  “謝謝你們……我根本沒有那么堅強……”

  “不需要那么堅強,你一直保護我,這回該換我來保護你了?!?p>   “還有這種事?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兩周后,我和龍哥視頻的時候,我跟他講了這件事。龍哥氣的咬牙切齒,問我為什么不早告訴他。我笑了笑,說:

  “告訴你干嘛,反正她沒多久就走了?!?p>  想了想,又繼續(xù)說:

   “看來思悅比我想象的要更……”

  “更什么?”

  “更……更好?我也說不上來。不過一直是我在保護別人,突然被別人安慰,感覺怪怪的?!?p>  “你保護我們?別逗了?!?p>  龍哥翻了個白眼:

  “不過也別總覺得自己那么堅強,時不時也要柔軟一些?!?p>  “嚯,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哲學了?”

  “嘖,我一直這么哲學好吧?!?p>  我笑了笑,龍哥繼續(xù)說:

  “其實我覺得你有時候就想一只刺猬,永遠把刺露在外頭,其實內(nèi)心比誰都柔軟。”

  “是么?我要是一只刺猬,我一定第一個扎死你。”

  “不鬧了,你們是不是快放假了?”

  龍哥拿起旁邊的日歷看了看。

  “你們那邊的話今天已經(jīng)是七月七號了,我記得差不多這個時間就該放暑假了?!?p>  “對,明天最后一天,上午上課下午家長會,然后這學期就結(jié)束啦?!?p>  我張開胳膊,靠倒在椅子上。

  “準確的說,是高一就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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