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將昏睡的阿漓抱上了她房間的床榻上,正欲走卻被微微張開眼的阿漓拉住了。
“你這下走了,可是要去尋那位蕭墨云,蕭小姐。”阿漓的神志依舊有些不大清醒,因之前醉酒發(fā)絲便有些亂了,頭上的珠釵也有些松動,在頭上搖搖欲墜。
夜辰順勢坐在了她的床邊,伸手將她頭上的珠釵輕輕摘下,邊摘時便邊笑著說:“你才大病初醒,如今卻醉酒?,F在你神志不太清醒,你且先睡一睡醒來我在同你說?!?p> 夜辰正欲將阿漓的手松開卻瞧見她越拉越緊,看她這般不依不饒的樣子便朝著阿漓說:“你可是不愿我離開?白日里你同我客客氣氣的,怎么如今到了晚上竟這般纏人?!?p> 阿漓雖是醉酒但,聽夜辰這般說便有些害羞的松了手,臉上也比之前又多了絲紅暈。夜辰見狀便問:“你可是有什么要對我說的?”
“我想問,你是不是覺得那墨云姑娘氣質出眾,談吐大方。你對她心生歡喜,所以你瞧見與她相貌相似的蝶舞姑娘,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是不是想著既然得不到墨云的身子,便找個與墨云相似的蝶舞。在瀟湘院將她趁夜劫了去,以滿足你這好色之心?!卑⒗斓哪槺粷q得通紅,趁著酒意將心里想說的話通通說了出來。
夜辰見她這般朝著他說話不忍笑出了聲,說道:“沒想到我在你眼中是這樣的人?!?p> “難道不是嗎?”阿漓小聲的嘀咕道。
“看來你對我誤解頗深,不過你這醋意到是挺大的。”
“醋?”阿漓低著頭呆呆的思考‘醋’這個詞,剛剛她說話真的又這么酸。
忽的夜辰竟低下頭來吻住了阿漓的嘴,輕輕柔柔的的觸感,卻讓阿漓如電擊一般愣得整個身子都僵了。
隨后夜辰輕聲說:“我不知如何向你解釋我與她二人之間的關系,你只需記得我對蕭墨云無意,對蝶舞更是。日后你慢慢的便會知曉。”
說完他輕輕的撥了撥阿漓額前有些凌亂的發(fā)絲,又道:“不過有一點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個好色之人?!?p> 阿漓愣愣的點了點頭,似乎還未從剛剛的吻中清醒,用手摸了摸她被親得通紅的嘴。
夜辰見此笑道:“其實你也不必介懷,那日在山洞中,你趁我昏迷強吻了我。如今我見你醉酒吻你,好似也不太過分吧。就當是你將欠我的還了?!?p> 阿漓醉的迷迷糊糊覺得這話說的也不無道理,就呆呆的點了點頭。
“你且在這好好休息,我叫琴兒過來為你寬衣。”說罷夜辰就將門輕輕的關上,便走了。
阿漓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晌午,阿漓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頭,心里想這凡間的酒的后勁著實有些大了。
一旁的琴兒看見阿漓醒了急忙叫喚道:“小姐,小姐,你醒了?”
“嗯。”
“小姐昨日醉酒,可還記得?”琴兒看阿漓醒了便一臉八卦的湊過來問阿漓。
“醉酒?”阿漓此時頭腦有些發(fā)昏,迷迷糊糊的想著昨日發(fā)生的事。
“小姐,你是不知道,昨日你醉酒昏睡時,這一路上是公子將抱回來的。公子將你抱回房間時,待了好一會才將奴婢喚過來服侍小姐。奴婢進來時,小姐的珠釵都被公子摘干凈了,衣衫服飾也有些…有些不大規(guī)整?!鼻賰好枋鲋蛉盏那榫?,臉上流露出藏不住的興奮。
阿漓聽見琴兒這般說突然回憶起,昨日好像是她拉著夜辰不許他走,好像還說了許多醋話,好像夜辰還趁她醉酒偷吻了她,不過這些片段好又有一些模糊,但越想著阿漓便發(fā)覺臉頰越發(fā)燙了。
“小姐你的臉都紅了?!鼻賰簻愡^來看著阿漓說。
“琴兒你可不要胡說,我與那夜公子二人之間是清白的,不過是想著昨日醉酒失了些儀態(tài)臉頰才有些發(fā)燙。你且千萬不要同外面的那些丫鬟,守衛(wèi)說起?!卑⒗鞙愡^來同琴兒解釋道,之前在天宮時她便知曉這八卦的威力,在凡間這人愛聽八卦,傳八卦的只會比天宮多,不會比天宮少到哪去的。
“小姐你昨個被公子抱過來的時候,好多下人都看見。不過小姐也不要擔心,小姐與公子郎才女貌十分相配,你這樣也斷了外面那些平日里為了公子盛裝打扮的丫鬟的念頭?!?p> “你家公子到是挺受歡迎的,連府里的丫鬟愛慕的也不少?!?p> 琴兒聽見阿漓這般說,便笑道:“我聽著小姐這話約摸著有股酸味。小姐方才還說與公子是清白的,怎么琴兒才說了外面的丫鬟愛慕公子,小姐就吃醋了?!?
阿漓聽見琴兒這般說,便在想她說話是帶著酸氣嗎?為什么總說她愛吃醋,阿漓搖了搖頭看來這些年修習的道行還是不夠深啊。
琴兒見阿漓不語像是在想事情便說:“小姐也莫要再多想了,琴兒這就為小姐好好梳洗一番,好起來吃飯,免得餓壞了肚子?!?p> 阿漓起來梳洗了一番,便坐在房間里用了膳食。
“這些膳食都是公子特意囑咐的,說小姐本來就才病好,昨日又喝了那么多酒,理應吃得清淡一些。”邊說便邊盛了碗粥給阿漓。
琴兒看了眼阿漓,見阿漓不語便又說道:“公子待姑娘可真是好,琴兒第一次見小姐的時候,小姐還在昏迷之中,當時奴婢見小姐就覺得小姐是個病中美人。公子看小姐一直昏迷,心下可是擔心得不得了,日日一有空就過來守著小姐。琴兒雖沒歷過什么情事,但我看公子神情舉止怕是心中喜歡著小姐?!?p> 阿漓正吃著粥聽見琴兒這樣說,手中的勺子也頓了頓。喜歡嗎?阿漓又細想了一下覺著不是,不過是阿漓將他的命撿了回來他心下感激才會這樣,若換了尋常女子亦或是尋常男子,他估計也會這樣待她。他待她一向是沒什么不同的。
覺著在屋子里無聊又不想出去遇見夜辰尷尬,便在屋子里的書桌上做了畫。
說來奇怪阿漓這兩萬年在落梨院畫了不少風景畫,畫山畫水,畫草花木,畫梨花,但這人物畫卻唯獨只畫了陌辰,而且畫得還不少。
他在池塘垂釣,在院落中飲茶,在與有友人下棋阿漓都有畫過,甚至他與她初見時的風姿她都畫了好多遍。
現在細想起來但是確實是她還不懂情愛時便暗戀上了陌辰,好在這些年陌辰未看過,也未關心過阿漓的畫卷,不然以他師父的個性,定會為不知如何開解少女的情思而苦惱。
阿漓提起筆便十分熟悉的畫起了陌辰,他的發(fā)絲,他的容顏,他的神態(tài),他的服飾,一筆一劃阿漓對此都十分純熟。
許是太過熟悉不一會便將他畫了出來。阿漓看了看完成的成品,想了想,這兩萬年也沒有白長確實比之前畫的好看了許多。
琴兒看見阿漓不一會的功夫便將公子畫了出來,不由得連忙驚嘆:“小姐,你將公子畫得也太好了吧,這幅畫好像什么什么如生,真的是太好看了?!?p> “你想說栩栩如生是吧?”
“對對對,小姐說的對,奴婢讀書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小姐你這畫雖然畫得很好,樣貌與公子一般無二,但是不知為何我覺著這畫中的男子好像衣著服飾,神態(tài),氣質與公子都不大相同。感覺比公子還要氣度非凡,感覺似仙人一般?!鼻賰鹤屑毜亩嗽斨⒗靹倓偖嫵龅漠嬀?。
阿漓想著暗想這琴兒果然機敏,眼光獨到。阿漓還未來得急說自己房間的門卻被大力的推開。
阿漓往門邊看了看,來的人竟是夜辰,此時他身著一襲藍衣,看著正在書桌前的阿漓和琴兒說:“方才我恰巧路過此地,聽見琴兒說,阿漓你正在畫我。因為實在好奇才不忍推門進來,你且莫要怪我?!币钩诫m這般說,但是口氣里面卻能聽出些許的不悅,阿漓也不知是如何惹了他。
忽的想起昨日她醉酒說的那些醉話,就連忙將頭別過去耳根子都燒紅了。
“公子你快看,小姐定是將你牢記在心才會將這畫畫得這般好的?!鼻賰嚎湟膶⑹种械漠嬤f給夜辰。
夜辰接過琴兒手中的畫看了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阿漓感覺到夜辰更不悅了:“沒想到顧姑娘竟有如此才情,我從未看見過一幅畫會有這般爐火純青的境界,不過這畫中的人雖與我相貌相同卻也不是我。想必這畫中人應是與顧姑娘十分熟悉,顧姑娘才會將這畫作得如此細致入微吧。”
阿漓聽夜辰這話覺得十分陰陽怪氣,不知如何作答,苦思冥想還是無言以對。
“你即不愿說,我也就不問,你與琴兒在這好生作畫吧,我也不便打擾?!闭f罷夜辰便將畫放在了書桌上,拂袖而去。
琴兒看見夜辰這般舉動十分不解便問阿漓:“公子這是怎么了?小姐將公子畫得這般好,為何還如此氣惱?竟同這畫中人置氣。”
阿漓干笑著看著琴兒,表示她也不知道夜辰今日是抽了什么風。心中想著沒想到師父下凡了脾氣也如在仙界一般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