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仿佛刻在了骨子里,哪怕嘴角的笑再溫和,都會給人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大祭司,烈只不過是眾多王子中最普通的一個(gè),您又何必在烈身上浪費(fèi)精力呢?”
聲音依舊帶著一分未成年的奶氣,然而更多的是一種昭昭的清朗,說著自貶的話,眸中那不知所畏的譏笑卻沒遮掩過絲毫。
阿加莎眉毛一豎,手上一用力安德烈便被扯的轉(zhuǎn)了身,她瞇著眸深深的看了他眼中的情緒一眼,眸中的厲色卻是散了去,她慵慵懶懶的收回手,勾人的眼角散出幾分不屑。
“一個(gè)小屁孩還敢跟本司講這些腔調(diào),呵……算了,本司也懶得跟你計(jì)較。”
“沒想到本司就出去了兩年,就有人背地里給我整出些幺蛾子來。”
她這話一落,安德烈突然眸光一顫,眸低隱隱暈出幾抹火紅來,垂著的手驀地收緊,用力的有些發(fā)抖。
“大祭司,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您不是默許的?”
他聲音依舊平靜的很,眸底的火紅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kuò)散開。
阿加莎睨了他一眼,目光就像是看一個(gè)‘傻逼’,她撇了撇嘴,哪怕是這樣的動作,在她的臉上呈現(xiàn)出來的效果也只有高貴冷艷。
“你覺得,你能和本司有什么利益沖突?本司是比丘族的大祭司,本司在乎的,只有比丘人和斑斕星的未來……”
“你可知本司這次為何帶的是唯恩,而不是加西亞?”
加西亞正是天虹冠的王,它身邊站的的,合該由比丘族最尊貴的人!
而這理由嘛,一來是因?yàn)?,咳咳……她懶,二來嘛,自然是看看哪些狐貍迫不及待想抖擻它的尾巴了……
她是誰,活了五百年,背地里的彎彎繞繞不知見過多少,她的眼神多精啊,聯(lián)合她最近發(fā)現(xiàn)的一些端倪,背地里的官司少說也能猜出來一半。
不外乎,就是有些人貪心不足嘍……
那雙像是灑滿了碎鉆的藍(lán)眸,星海一樣迷人而廣袤無垠,看的安德烈沉默的低下了頭,眸底的火色吞吞退退,最終沉寂入了一片綠湖。
“你是凰尾花神樹林百年來誕生的唯一的神種,那些勞什子的王子算什么東西,不管在位的是誰,等你成年了,王位上能坐的只有你一人?!?p> 阿加莎看了他一眼,伸手揪起他頭上的一撮綠毛來左右看了看,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嫌棄,撇下他的綠毛,她轉(zhuǎn)身便飛到了唯恩的獨(dú)角旁,慵懶的倚靠著。
“我回來了,那些不該發(fā)生的事就永遠(yuǎn)不可能發(fā)生?!?p> “讓你回去就回去,你該做的事情有很多,記住,我不想再聽見那些劣跡斑斑的傳聞……”
阿加莎擺了擺手,懶的再看他。
這孩子,隱藏就隱藏,染什么綠毛,丑死了……
安德烈終于抬起眸來,優(yōu)雅的行了個(gè)禮,唇角輕笑,眼中的不知所畏依舊,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是,烈知道了。”
事情的轉(zhuǎn)機(jī)往往快的讓人難以想象,他離開的翅膀都仿佛輕快了幾分。
把與生俱來的矜貴與傲慢壓在靈魂深處,他又是那個(gè)天真爛漫的戛納。
在飛出花海的瞬間,他幾不可查的頓了下,微側(cè)身,在紛紛擾擾的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見那道蹁躚的身影。
綠寶石的眸中泛起意味不明的笑意,轉(zhuǎn)身,很快隱入了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