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黟山傳

第十七回 南蠻軍北伐覆沒 林中鴟二渡長江

黟山傳 愚長庚 2961 2020-07-12 20:58:23

  且說趙統(tǒng)攜南蠻援軍趕至黃山,劉皞等人出山十里相迎,楊鋒等人也很是歡喜。回山擺宴慶祝,推杯換盞,崔州平代大王說道:“南蠻軍遠道而來助我等抗晉,真是萬分感謝。老朽不才,知南蠻軍不善渡江,特意命人在檀溪上筑橋,來日作戰(zhàn)時蠻軍可過橋而行?!?p>  隨后,崔鈞又喚出侍從拿出地圖,兩人展開,眾人停箸看去,崔鈞扶案起身,用手指道:“派人打探得知,賊晉又修繕了合肥大營,又派遣三員將領守營,分別是張統(tǒng)、樂肇、徐霸,都是名將之后,不可輕敵?!?p>  楊鋒只想著戰(zhàn)場作戰(zhàn),并且年邁性子還急,便道:“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兒,怕他做甚?只是何時發(fā)兵?”

  周婳道:“棧橋基本完工,船只基本齊全,后日即可發(fā)兵?!?p>  楊鋒拍案道:“好好好!老夫我早就想舒展筋骨了!”言罷,連飯也不吃,便去持槍去耍了起來。

  閆芮賠笑道:“老將軍性子急,各位莫怪?!?p>  筵席散去時,已是傍晚,趙統(tǒng)隨高翔、費承討論蜀漢往事,怕是一夜未眠。蠻將及各別黃山將士倒是睡的很早,以便養(yǎng)好精神作戰(zhàn)。

  劉皞從軍不過兩三載,每逢戰(zhàn)爭還是緊張得很。便又不自覺的出來閑游,冬天的江東也不是很冷,很少才下一次雪。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又來到上次渡江作戰(zhàn)前的那一個晚上所來的地方,不過這次路旁已修立了欄桿。

  劉皞背倚欄桿,時不時仰望著天,時不時又俯瞰著地,又不時兩手揮舞,嘴里嘀咕道:“看我回風掃葉搠死文鴦,再看我倒轉昆侖挑落徐倪?!?p>  恰在此時,卻見一襲綠衣,腰間如流水一半,左邊別有雙劍,右邊別有酒葫蘆,烏黑流順的青絲被玉釵綰著,這婷婷玉立的少女徑直走來,見自己大王這般模樣,不禁笑道:“大王這是急著要去作戰(zhàn)哩?我還在尋你哩……”

  四周本是寂靜的很,忽的聞到言語竟嚇得劉皞一跳,周婳一見,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劉皞叫道:“夜都這般深了,還不睡覺?”

  周婳聽了,跪下裝作可憐道:“大王是在說教我嗎?那便請責罰吧……”

  劉皞見狀,心一下便軟了,俯身將她扶起道:“既不是在黃山堂內,又不是在將士面前,何必在意那繁文縟節(jié)……”

  周婳又笑了笑,也背倚欄桿,過了一會道:“大王,此次作戰(zhàn)軍師不便親臨戰(zhàn)場了,所以我想請大王您也留在黃山吧。一是保黃山不失,二是萬一此次戰(zhàn)敗也有生機東山再起?!?p>  劉皞一聽,哪里樂意,道:“不可不可,將士們都北伐作戰(zhàn),我怎可在黃山上享福?”

  周婳道:“大王這是不允了?”

  劉皞兩手叉腰,故作傲嬌道:“絕對不允?!?p>  周婳嘆了口氣道:“噫,大王執(zhí)意要去也是沒辦法咯。”

  劉皞見周婳腰間多了一個酒葫蘆,模樣倒是還不小。用手指了指問道:“小小丫頭,何時又這么喜歡喝酒了?”

  周婳摸了摸自己的酒葫蘆,把頭一仰,一臉不服氣的模樣道:“還不是上次和大王你去拜訪劉伶時候,看他拿著很神氣,自己便也弄了一個。大王你歲數(shù)也不比我大一兩歲,又總說教我……”

  劉皞一聽,不禁笑了起來;周婳環(huán)抱雙手,似乎滿臉寫著不服氣。秋風拂過,吹散二人頭發(fā),劉皞揉了揉眼睛,對周婳道:“天氣快入冬了,夜里涼的很,你快些回去吧?!?p>  周婳道:“也罷,大王你也快些回去罷!”

  翌日,黃山將士與南蠻軍又大宴一場。第三日才分路而行,又由費承守山。蠻軍楊鋒、閆芮、何達率千余本部人馬過檀溪,黃山將士則渡江坐船而行。

  由于楊鋒貪功心切,閆芮、何達叫他不住,只得率軍緊隨,直奔合肥,未能與劉皞會合,劉皞等人上岸不見蠻軍蹤影,便派幾隊人去尋,見帶回了幾個跟不上隊伍的蠻兵,才得知他們奔合肥而去了,于是便也率軍前往合肥。

  那些南蠻部眾攻打合肥又何談順利,正在蠻軍奔合肥途中,卻忽的殺聲四起。前方殺出張統(tǒng)率軍一千,左側殺出樂肇率軍一千,右側殺出徐霸率軍一千,將蠻軍包圍了起來。楊鋒很久沒經歷過戰(zhàn)場了,大喜,直奔張統(tǒng)而來,張統(tǒng)揮刀砍來,楊鋒吃力挺槍來迎,險些沒被打下馬來。

  楊鋒笑道:“小子,有些能耐。”

  張統(tǒng)笑道:“皓首匹夫,不回去養(yǎng)老,來陣前送死做甚!”

  楊鋒大怒,與其交斗起來,先戰(zhàn)了十來回合,不分勝負。且兩側殺來的樂肇和徐霸,閆芮對何達大聲道:“你且戰(zhàn)那右邊的,左邊這個我來!”

  何達點了點頭,揮錘砸倒幾個攔路晉兵,直沖徐霸而來,徐霸見來勢洶洶,便提斧相迎,錘斧相交,亦僵持不下。

  而那閆芮,挺掛鈴鉤鐮槍直奔樂肇,隨馬的奔馳,鈴鐺也格呤作響,樂肇一見,笑道:“一介女流,安敢提槍上馬?”

  閆芮不屑,挺槍刺去,樂肇把槍一橫,頭一側便躲了過去。閆芮眉頭一皺,大叫一聲:“回來!”

  隨即閆芮轉槍桿往回拉,那銀鉤索性勾去樂肇肩甲,勾住了樂肇的點鋼槍。樂肇吃了一怔,看見自己的肩甲在鉤鐮槍上,知道不敵,害怕得很。閆芮見他這模樣,很是欣喜,再使些力氣,奮力一勾,把樂肇的點鋼槍拉做兩段。樂肇大驚,捂著自己左肩縱馬跑去。

  楊鋒也是老邁,隨著打斗回合越來越多,氣也漸漸喘不上來,張統(tǒng)笑道,大呵一聲:“匹夫,吃某一刀!”

  楊鋒吃了一驚,來迎時,一刀被劈落下馬。閆芮、何達見狀也吃了一驚。何達晃過一錘,撇了徐霸,甩著大錘驅散兵馬去戰(zhàn)張統(tǒng),徐霸哪里肯放過,緊追不舍,閆芮見狀,抽出腰間飛刀擲去,徐霸應聲翻身落馬,何達回身一望,舉錘砸去??蓱z這一位名將之后被砸成肉泥。

  在張統(tǒng)要上前要給楊鋒補上一刀時,鈴聲清脆,一鉤勾住了張統(tǒng)的刀,張統(tǒng)吃了一驚,抬頭一望,被閆芮輕舒猿臂,抓住后領一拽下馬。

  閆芮隨即伸手對楊鋒叫道:“楊老將軍,快快上馬。”

  卻見楊鋒奄奄一息,只有呼出得氣,手也舉不起來,已無力回天,閆芮含淚道:“何達!敵軍人馬多我們千余人,不可戀戰(zhàn),速速離去較好!”

  此時晉軍與蠻軍已混戰(zhàn)一團,何達聽了閆芮的話語本欲撥馬撤去,那張統(tǒng)踉蹌起身,直挺掌中大刀大叫道:“全軍出擊,莫要讓他們跑了!”

  張統(tǒng)奪了一匹馬,飛身上馬,樂肇也緩了心神,奪槊趕來。何達閆芮撥馬而出,二人率百余人馬撤退,誰料張統(tǒng)、樂肇仍是緊追不舍,大致追了二三十里。

  何達一見,大怒啐道:“汝母婢也!晉賊還在追,閆芮大王先行退去,何某斷后!”

  閆芮挺槍道:“斷后之事我去便好,量這兩豎子奈何不了我。”

  何達叫道:“哪個又要你多嘴,起初你當三洞大王我就不服,且你又是祝融老夫人親傳弟子,你若有個閃失,我回去如何交代?”

  說罷,何達撥馬殺了回去,直奔張統(tǒng)、樂肇,閆芮叫他不住,便叫蠻兵奔檀溪而去,自己駐馬留那隨時照應。

  何達二話不說揮著大錘縱馬而來,樂肇橫槊來迎,二人武器剛要相交,誰料那張統(tǒng)竟暗放冷箭,閆芮剛叫了一聲,卻早已一箭射中何達那使錘的臂膀,何達“啊呀”叫了一聲,又被樂肇搠中一槊,正在樂肇竊喜之時,何達大叫道:“賊崽子!”樂肇便被一錘砸落下馬。

  樂肇被砸的五臟顫抖,咳了幾聲,吐了一口血,在地上痛的亂滾,何達也捂著傷口,還沒來得及上前補上一錘,便被張統(tǒng)又一箭格擋開,叫士卒舍命把樂肇搶回。

  張統(tǒng)持刀笑道:“好一猛士,但已虎落平陽了,如若現(xiàn)在投降還來得及!”

  何達咬牙,緊握大錘,卻還未張口,閆芮替他斥道:“晉賊!寧死不降!”

  張統(tǒng)眉頭一皺,手臂一揮,一聲令下命令放箭,閆芮咬了咬牙,卻見何達佇立在那里,一步不退。

  少頃,何達哈哈大笑叫道:“閆芮大王說得好!我們南蠻從不出懦夫,晉國的賊崽子們盡管上吧,我的大錘早就已經……”

  還未等何達說完,這漫天的箭矢如雨點般落下,叫閆芮絲毫不敢向前,反被逼的向后退了幾步。

  一陣箭雨過后,卻見何達身上已插滿了箭,張統(tǒng)叫道:“抓住那南蠻婆娘!”

  閆芮不得不拭去眼淚,猛一勒馬,縱馬跑去安全地處,一直沒回過頭。

  張統(tǒng)下馬,與幾位將士走到何達尸旁,卻見他死去仍是那大笑模樣,眼角尚有淚痕,張統(tǒng)嘆道:“難得遇見鐵血柔情的漢子,惜不能為我們所用,先厚葬了吧,然后領兵與文鴦會合。”

  且說劉皞率軍正奔合肥而去,迎面撞上一支軍隊,那領軍之人不由得令祝煒惱怒。卻見他頭戴金絲紋龍上弁冠,身著百鳥朝鳳繡花袍,胯下鐵蹄薛總白龍駒,掌中百煉破虜槍,腰間還別有鋼鞭,面相成熟,氣宇軒昂,正是關內侯——文鴦。旁邊緊隨的比他較弱小的副將正是其弟——文虎。

  劉皞怔了怔,看向一旁,又跑來一撥蠻軍,無人領頭,向劉皞跑來,劉皞高喊忙問緣由。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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