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過了!”
孟遠道走過去將黃沾拉開,輕聲訓斥。
“哼~無論如何,他孤鴻今天一定要交出浩然硯?!?p> 黃沾雖語氣依然強硬,氣勢卻弱了幾分,帶著幾分警戒盯著許爺。
孤鴻無奈道:“我已經說過了,浩然硯并不在我這里,劍君的東西自然得交給劍主保管,與我何干?”
“你不就是幾年來唯一的劍主?”
搖了搖頭,孤鴻笑道:“看來兩位真的是閉門修學,消息竟如此閉塞,不知我已經將劍贈人了么?”
“鴻兒,你怎可將劍君所賜送人?”
孤譯聞言厲色呵斥道,要知道那可不僅僅是一柄劍,其背后的能量是何等巨大在場的人都是了解的。
冷笑著沒搭理這個沒出息的父親,孤鴻繼續(xù)說道:“我已經去過圣地,也跟劍君說明情況,他已同意,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們都會收到傳書了?!?p> 三人看他這模樣似乎不像是在騙人,心中將信將疑,唯有孤博容知道事情的真假,不過他當然不能說,也不會說。
黃沾試探著問道:“那新任劍主是什么人?”
孤鴻臉上浮現(xiàn)幾分戲謔,看著他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會他應該已經進了浩然書院了?!?p> “什么?”
黃沾聞言,低呼一聲,扭身急速離去。
孟遠道亦是告罪離開,臨走前問孤鴻:“孤公子,你沒誆騙老夫吧?”
孤鴻倒也不惱,和聲和氣的答復。
等兩人都離去后,孤譯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兒子,沒來由心里虛了些。
“怎么?現(xiàn)在不敢說話了?”
孤鴻見他這副樣子就覺得煩,忍不住譏諷。
“鴻兒,你怎么能如此跟你父親說話!”
孤博容在一旁呵斥,表面上是為了父子二人的關系,實際上則讓孤鴻更加心生煩躁。
“鴻兒,快與父親好好說說你這些年的所見所聞。”
有了二弟撐腰,孤譯才有底氣了些,拉過孤鴻的手柔聲道。
孤鴻沒搭理他,只是打了個哈欠。
“我累了,許爺我們回去!”
“好嘞!”
許爺樂呵呵的答應,跟在孤鴻屁股后頭往西苑去了。
等兩人身影消失,孤譯才苦著臉?!卑鴻兒與我這個父親的隔閡是越來越深了?!?p> “大哥,你放心,如今他都回來了,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你大可以慢慢修復關系?!惫虏┤輰捨康?。
————
“劍主,這里便是您的住所,晚些時候等院長回來,我再來請您?!?p> 薛夫子將陳池拉到一座院落前,院前栽著一團翠竹,院子里有一天潺潺的小溪流過,仔細看去溪水中還游動著許多小魚。
“你們浩然書院的學生都住這么好?”
陳池看了看幽靜閑適的院子,有些不敢置信,雖然早年就離開中州,但也知道此地寸土寸金,眼前這個院子四周寧靜非常,偶爾有傳來幾聲鳥叫,這在中州城中可是極為罕見的。
順著陳池的手指,薛夫子看見院子后的山林,愣了許久才笑著解釋道:“尋常的學生自然不能住在此地,但以您劍主的身份,若非是尋不出更好的居所,我也不會將您安排在此處?!?p> 陳池一時間想不出該說些什么,竟呆立在原地。
薛夫子推開小院門,引著他走向最為高大的一個房間,透過竹制的窗戶可以看見有屋內陳設著許多書卷古籍,沒走進去就能聞見陣陣墨香。
薛夫子將陳池送入屋中,便告罪離開,“劍主,這翠竹院現(xiàn)下有一名學生居住在此,若是有什么不便之處,還請您多見諒,晚些我差人送些被褥過來。”
等陳池反應過來之時,薛夫子早已走出院門,陳池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腹誹道:“真是個老古板?!?p> 一路風塵仆仆也有些累了,陳池躺在竹制的床榻上,在院中的流水與山鳥鳴叫聲中沉沉睡去。
不覺間已經到了傍晚。
“沁師姐,你放過我吧,我不敢去?!?p> 翠竹院外,一個小丫頭抱著嶄新的被褥,帶著幾分哭腔哀求道。
“不行,這么多東西我一個人怎么拿得了,你跟我一起進去,別怕?!?p> 說話之人正是早先的諸葛沁,好不容易收拾完了招生的事情,又被薛夫子派了個送東西的活計的她心中正是一肚子苦悶。
奈何薛夫子淫威之下,她也不敢反抗,就只能在院里抓了個師妹來幫忙了。
師妹一張俏麗的臉垮得都要哭出來了,可憐兮兮看著諸葛沁:“師姐,聽說那劍主是個大魔頭,我不敢進去,你就放過我好不好嘛~”
諸葛沁無奈,指了指院角的石桌,“那你幫我把東西放在石桌上,就先走吧?!?p> “謝謝師姐!”
小丫頭一改方才的苦臉,歡天喜地的三兩步蹦跶著過去,躡手躡腳將東西放下,撒丫子就跑走了。
看著師妹落荒而逃的背影,諸葛沁失笑:“有必要怕成這樣么?”
隨即提著食盒,邊走邊說:“就讓我好好看看你是什么妖魔鬼怪?!?p> 雙手都滿著,在陳池門前叫了許久都不見有人來開門,諸葛沁的耐性慢慢的被消磨光了,終于在聽見屋內微弱的鼾聲后爆發(fā)。
一腳踹開房門,隨手將洗漱用具丟在桌上,拎著食盒走近,將書案上的東西騰開,把薛夫子命人精心準備的菜肴擺放好,正要叫醒陳池。
似乎是許久都沒有睡得如此香甜,陳池竟然毫無察覺。
諸葛沁話到嘴邊,卻鬼使神差的止住了,兩個黑溜溜的眼珠盯著少年熟睡的臉龐,感受著每一次呼吸,不由得癡住了。
過了一會,陳池手中抱著劍,且每一次呼吸之間,劍身都微微泛著紅光,不禁覺得有些奇妙,伸出手去摸。
一陣清脆的劍吟聲在屋內響起,陳池從睡夢中驚醒,本能的握緊劍柄,定神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臉色煞白的諸葛沁。
“是你?”
收了劍,陳池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這才回復了血色的諸葛沁帶著哭腔說道:“薛老怪讓我來給你送吃的,你還欺負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