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宣您回去。”
一個宦官模樣的老人從巷尾走出,對云千里恭聲道。
“徐公公,父皇近日身體如何?”
“不太妙,自當年小殿下離去后,陛下悲傷過度,身子一天比一天弱了?!?p> 帶著幾分苦澀,云千里沙啞道:“又想讓我去尋老國師?”
老宦官欲言又止,猶豫了許久才答。
“應該是?!?p> 自嘲一笑,云千里朝著浩然書院揮了揮手。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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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伯,好生安頓他們,另外通知下去,今天起西院封閉,除我以外任何人不許進出?!?p> 一行剛抵達孤府,還沒進門孤鴻就吩咐著。
鐵伯面露難色,勸道:“少爺,您才剛回來,這樣恐怕會引起不滿...”
展顏一笑,孤鴻搖頭說道:“又不是我自己愿意回來,老東西既然要逼我回來,自然也要負些責任?!?p> 知道他心中對家主怨恨,作為孤家多年的老人,還是忍不住想再勸導幾句,剛要再說話,就許爺被打斷了。
“我說老東西,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
沉沉拍了拍鐵伯的肩膀,許爺眼中帶著幾分厲色。
“你...唉~”
沉沉嘆了口氣,鐵伯帶著一眾人們下去了。
等院里的人們散去,孤鴻才冷笑著說道:“知道本少回來,都躲著我是吧?”
“呵呵...怎么會,叔叔這不是在么?”
孤博容笑著從側(cè)廳走進,一進門便給了孤鴻一個大大的擁抱,叔侄倆抱在一起,顯得十分親密。
許爺在一旁冷著臉,若不是知道這兩人的關(guān)系,他還真會以為這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叔侄。
哼!
冷哼一聲,孤博容裝出一副才看見許爺?shù)臉幼印?p> “許前輩,抱歉抱歉,許久未見鴻兒,晚輩一時難以自制,竟忽視了您,還望您莫要怪罪?!?p> 說著就行了個禮,對身旁伺候的侍女道:“去,將我珍藏的春神茶取來,我要跟鴻兒好好談談心?!?p> “不必了二叔,茶葉我這里有不少,不如讓侄兒請您喝一杯如何?”
孤鴻從懷里取出一個木盒,推開蓋子傳出茶香陣陣。
愣了愣神,孤博容拍了拍額頭,失笑道:“是了,你第一站便是去的青山,以你的手段自然是不會缺這東西?!?p> “叔叔如此說話,好像侄兒是強盜一般。”
“少來,這么多茶葉,二叔我可從來沒如此富裕過,梁圣主肯那么大方?”
眼瞼微微抬起,孤鴻譏諷道:“以您的身份,能喝上春神茶已經(jīng)是出乎侄兒的預料了?!?p> 對他這番話絲毫不在意,孤博容端起茶杯,嗅了嗅:“春神茶這等寶貴之物,用來喝豈不是太可惜了?”
孤鴻反唇相譏,“唾手可得的東西,有何寶貴之處?”
抿了口茶水,感受著熟悉的刺痛感,又說:“你已經(jīng)把他們接回來了?”
孤博容臉色微沉,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曉,“看來這幾年你也沒閑著,不愧是仙盟的盟主。”
說到仙盟,孤鴻忍不住嘲諷道:“叔叔也過得不輕松吧?盟里那些人還聽話么?”
“還好,駕馭得了。”
“你那位劍主,似乎沒有跟你回來?!?p> “放心,我沒您那么下作,你我之間的事他不會插手?!?p> 明白自己這位叔叔心中所想,孤鴻輕聲說道。
微微松了口氣,孤博容笑道:“如此也好,我可不想得罪劍君?!?p> “通知你手下那些人,離他遠點!”
孤鴻臉色一變,冷冰冰警告道。
孤譯正一腳邁進院子,就聽見他如此聲色俱厲對待孤博容。
“鴻兒,你怎能這樣對你二叔說話?”
慵懶的抬眼看了看這個絲毫沒有半點好感的父親,孤鴻冷笑著說道:“您有事么?”
沒等孤譯再發(fā)作,身后一個身影踱出,笑道:“孤公子,可還認得我?”
“孟院長,您怎么來了?”
孤鴻看清楚來人,身軀微震,隨后行禮,其語氣態(tài)度之恭敬,與面對自家父親是云泥之別。
“呵呵...老夫來向你討回一樣東西。”
一身青色長袍,白須黑發(fā)中年模樣的孟遠道笑著說道。
孤鴻臉色略微有些異樣,試探著問道:“您說的可是一方硯臺?”
孟遠道松了一口氣,道:“看來老夫猜得沒錯,果然在你手上,可否還與我?”
“鴻兒,你拿了浩然書院的東西?”
雖然有些失禮,孤譯還是將兒子拉到一旁悄聲問道,要知道孤家雖然是世家,但這孟遠道可是浩然書院的院長,朝中文武多是出自書院,背后的能量即便是孤家也無法忽視。
沒好氣掙脫開,正要向孟遠道解釋,孤鴻眼角忽然瞥見門前一道黃袍人影,眼中浮現(xiàn)一絲戲謔。
“孤鴻!將浩然硯交出來!”
黃袍人沒進門便高喊道,三兩步?jīng)_進來,幾乎與院子里的孟遠道撞了個滿懷。
“孟院長,你為何在此?”
黃沾面露警覺,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師弟,怎么還是如此冒失?!?p> 孟遠道為他撣去黃袍上的塵土,柔聲埋怨道。
“你少來,今日這浩然硯我正氣樓要定了!”
“好,讓給你?!?p> 聽了這話,黃沾怒不可遏:“誰要你讓,各憑本事你也爭不過我。”
孟遠道一副隨你怎么說的態(tài)勢,欠身讓在一旁。
“孤家的小子,劍君有沒有將浩然硯給你?”
“給了?!?p> “交出來!”
“已經(jīng)不在我手上了?!?p> 孤鴻攤手,表示無奈。
黃沾面帶疑色,揪著孤鴻的衣領(lǐng),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你可不要騙我,我想弄死現(xiàn)在的你并不難?!?p> 許爺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伸手取出竹竿高高甩起。
孟遠道悠悠然取出腰間紙扇,堪堪抵擋住勢大力沉的一桿。
“姓孟的,你敢攔我?”
許爺帶著幾分氣急敗壞,低吼道。
“許老鬼,你敢偷襲?”
黃沾這才發(fā)現(xiàn)孤鴻身旁站著的許爺,怒斥道。
許爺挑了挑手,挑釁道:“你們師兄弟可以一起上。”
“夠了!二位,莫非當這里是自家地盤不成。”
孤博容憋紅了臉,低怒著說道。
倒是孤譯這個正牌家主,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