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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有片海

十九

遠處有片海 怪物尤 3017 2020-02-28 23:46:08

  有人說,一個人的不幸是從羨慕別人開始的,鳶珀不了解更闌的處境,所以說出羨慕她的話。后來鳶珀的結(jié)果,也應證了她內(nèi)心的脆弱與極端。由此可見,倘若真讓鳶珀和自己換一換,遭遇同樣的事情,鳶珀未必能熬得過去。

  也許在鳶珀的觀念里,可以大大方方愛一個人便是為自己活了一次,那所謂的為自己而活也變得太簡單了。拋下一切去追隨另一個人,這不叫為自己活,這叫自私。

  并不是更闌武斷,是曾經(jīng)和她有著同樣選擇的阿娘,在多年之后,偶爾喃語間,透露出的經(jīng)驗之談。更闌由此判斷,鳶珀終有一日也會像阿娘一樣后悔。

  現(xiàn)在的更闌沒有領悟到,因她尚未嘗過情愛,才會覺得鳶珀淺薄。后來時過境遷,更闌漸悟,并不是鳶珀和母親淺薄,而是她們拋下一切去選擇的人,擔不起這樣的一往無前。

  后來幾日十分安穩(wěn),楊家人沒有來找她的麻煩,她練琴練得十分勤勉,鳶珀也安安靜靜地陪著她,直到選期的前一天,更闌有些不忍,沉吟勸她:“屆時伶神的冊封典儀一過,你想要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你不想回凌霄花族,不如我為你選一方物寶天華之處,或者你喜歡熱鬧的地方,繁華鬧市也可安身,你看如何?”

  鳶珀輕柔淺笑:“你不用管我,我自有我的去處?!?p>  更闌默然了一陣:“我只是怕你…將來后悔?!?p>  鳶珀不明:“后悔什么?”

  更闌張了張嘴,老成持重地規(guī)勸:“兩個人過日子不只是情意綿綿你儂我儂,還要很多旁的,將來日子過得磕絆了,難免有不順心的時候?!?p>  鳶珀忍俊不禁,貼上來取笑她:“你年紀輕輕的,說起話來倒比千歲老人還老于世故,當心未老先衰。”

  更闌看了看她,平靜道:“世間人情如此,我只是……”

  鳶珀再次爽語打斷她:“多謝你傳寶送經(jīng),你放心,路是我自己選的,即便過得再不順心,我也不會回來拆你的臺的?!?p>  她這樣說,更闌也沒什么好講的了。明日就是選期,仙娥送來了統(tǒng)一的衣著釵環(huán),更闌正細細整理。

  鳶珀長長舒了口氣,臉上浮現(xiàn)了難得一見的光彩。她站起來娉娉婷婷地立在屋子中央,不得不說,即便鳶珀毀了容,她的言行舉止依舊優(yōu)雅悅目,讓人移不開眼。

  美女之間,要不是狹路相逢,要不就惺惺相惜。更闌不由得感嘆,如果鳶珀沒有毀容,她穿著這件衣服,一定比自己美。

  鳶珀一片憧憬:“成珞說外面的柳絮楊花像雪。我從來沒看過雪,我們那里是沒有雪的,天庭也沒有。成珞說雪落在大地上,大地就銀裝素裹,到了春天他們又會融化,無影無蹤。”

  鳶珀說到最后竟落寞了下來。她喜歡雪,有那么點顧影自憐的影子,她覺得自己的命跟雪差不多。

  更闌有些無語,這個姑娘實在太愛這種風花雪月的橋段。明明蕙質(zhì)蘭心,偏偏多愁善感。其實真要比慘,誰都能從自己身上扒拉出一籮筐的慘事,訴慘是沒用的,不如放手一搏。更闌不怎么愛笑,但也不喜歡凡事作出一副凄凄慘慘的委屈樣,因她向來懂得,有人心疼才叫作委屈,沒人心疼,最好忍著,藏著,藏得久了,她習慣了,以至于她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叫做委屈。

  但她理解鳶珀。她也是這樣過來的。

  于是更闌幽幽道:“這個季節(jié)已經(jīng)沒有柳絮了,你可以等冬天,看真正的雪?!?p>  “是么?柳絮……是什么季節(jié)有的?”她聽到更闌這樣說,更為失落,喃喃問她。

  “人間四月,芳菲盡的時候?!?p>  “好可惜……”

  實際上她沒見過柳絮,只在別人的話中耳濡目染地認為柳絮像雪。她不知道的是,柳樹很好,但柳絮著實惱人,飄到人身上嗆得慌,積在地上到處都是,惹得平頭百姓苦不堪言。復蕓是山神之女,她就常跟更闌抱怨,她最討厭的就是柳樹,它的柳絮種子碰到點火星子就容易燃起來,整個山頭都得受牽連,奈何柳樹的生命力實在是頑強,她也無可奈何。

  空氣靜默片刻,鳶珀竟意味不明地笑了出來。更闌搖了搖頭,她沒有精力再去揣度鳶珀的心思,她現(xiàn)在正愁著冊封當晚,她該怎么辦。

  伶神選出的第二日便是儲妃的冊封典儀,也就是儲君與儲妃的洞房花燭夜。

  不巧的是,那日正是她的換皮之日??v然能撐過冊封大典,也必然撐不過當天晚上,那可是一次重要的會面。

  試想一下,一個男人原本想納一個美嬌娘,但掀開蓋頭脫了衣服一看,竟是個面目全非的怪物,大概心里就只剩下怒不可遏了。這要換作更闌,一氣之下親手結(jié)果了這個怪物新娘都有可能。

  所以,更闌打算提前一天,也就是選中伶神的當天,換皮。

  以往因為皮肉會在那日自動腐爛些,剝皮清理的時候能少吃一點苦頭。可這次不行,她必須整張皮提前換下來。

  但她現(xiàn)在首要想的,應該是如何在明天的選會上奪冠,若不能奪冠,換不換皮的都是空話。

  她也只是在這個時候,才突然發(fā)現(xiàn),那個教會自己朔幽吟的人,已經(jīng)多日未見了。

  這多日以來,真君神殿的人都被楊暕禁止去尋更闌麻煩。楊暕把過楊不念的脈,確定他并無大礙,便告訴眾人放心,這段日子就讓他長長地睡一覺。

  楊暕對姮娥說,楊瓊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跟姮娥素有情誼,應該好生相聚,便把房間讓給了楊瓊和姮娥,自己睡到書房去。

  姮娥看了他一瞬,好似輕眨了一眼,微微點頭:“嗯。”

  楊瓊看了看楊暕,又看了看姮娥,立馬拉住楊暕道:“二哥!我的房間從來都空著,哪用得著你們兩口子騰房間出來啊。再說了,我這個做妹妹的總不能日日霸著嫂子吧,你啊,不用去別處睡?!?p>  楊暕頓了頓,面無表情地推辭道:“你的房間許久沒收拾了,還是就在這里睡吧?!?p>  楊瓊反問道:“一張床用來睡覺而已,需要怎么收拾???”

  楊暕垂下眸子,揮手拂袖,放下楊瓊拉著的衣袖又道:“好了,二哥不知因何觸動了元氣,需要靜心調(diào)養(yǎng),你不用操心我的事了?!?p>  楊暕話畢便獨自走向了書房,楊瓊還沒來得及叫住他。楊暕這讓位,實在是讓得很干脆。

  姮娥張了張嘴,好似有口難言。

  楊瓊幽幽地嘆了口氣,無奈將目光收回,轉(zhuǎn)頭看向姮娥。姮娥也是面無表情,似乎對楊暕的離去毫不在意。

  縱然他倆性子寡淡,但他倆這日子,過得實在是太無味了些。

  楊瓊少不得要替她二哥打打圓場,便扯出笑容對姮娥甚體己道:“二哥他不過調(diào)養(yǎng)幾日,沒事的。等他恢復過來,你倆有的是恩愛的時間,這些天就讓我陪著嫂嫂吧。”

  姮娥回以一笑,但也是皮笑肉不笑。

  楊暕推開書房的門,摸著黑緩緩走到書案前,點起一盞油燈。

  他拿起卷宗,孜孜不倦地過目最近的案子,將自己埋進公務里面。

  夜色越來越濃,直到恰逢子時,困意乘虛而來,他擱下筆,自然而然地望向了那輪圓月。

  月色朦朧灑向神殿,如夢似幻,鏡中花影。

  望得太久,這似乎成了習慣,他已經(jīng)不知道這種舉動,到底是出于喜歡姮娥,還是別的。

  他不禁思索起一個問題,自己看月亮,看了多少年了?

  大概是從記事起吧。那么,自己是從什么時候記事的?又活了多少個年頭了?

  楊暕對于自己的年齡,一向弄不太清。一是自己中過催齡掌,找不出個確切的年歲。二是活得太久,記著年紀也沒多大意思。但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和那個叫敖茯的西海三公主,煎熬過一千年。

  說來可笑,關于兩人的記憶竟全是爭吵和折磨。每當他細細回憶多少年來的種種過往,卻始終理不出頭緒。

  他總覺得記憶里缺少太多的東西。楊瓊說,是年頭太久了,不能事事都記得,難道他還能記著自己五歲時的每一個下午,都做了些什么?

  楊瓊曾告訴過他,他愛的是姮娥,從頭到尾愛了一千年。當年因為他糊涂,娶了個不愛的女人,所以被折磨了一千年。后來為了能和姮娥修成正果,不惜忍辱負重改立天條,姮娥得知真相終于被打動,兩人不到一年就有了楊不念。

  他那時初醒,看到襁褓中的楊不念,便似懂非懂地接受了這樣的結(jié)論,再似懂非懂地判斷自己愛著姮娥。但偶爾,他也會懷疑楊瓊說的是不是真的。

  隨著油燈漸漸燃盡,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姮娥情禮兼到,克恭克順,他也清楚地記得,自己一直以來都在望月,一切來之不易,理應知足。

  他只是不太明白,如今姮娥就在自己身邊,為什么自己還會夜夜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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