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宛從楊副將身邊退出后,馬棚偷了匹馬后,卻又再次遇到廖七。
“小…小,你怎么在這?”
廖七下意識的想喊小姐,話卡了一半,硬生生換了個說法,滿臉堆笑的跑過去幫忙牽馬。
“小小這是要去哪?”
“你也牽一匹,從矮墻出去”
“……確定這馬過得去?”
不是廖七不識時務(wù),而是那矮墻說矮,其實也不矮,就是有些老舊,是以前的舊城墻,當(dāng)時重新砌墻的時候,到這一塊剛好沒水泥了,后來也有想過再修,但廖老將軍說什么,反正也沒人知道,修這塊的水泥錢拿去買糧食,不香?
那天和廖宛去山上后,他私下找人問過,有些年紀(jì)的將士都是哈哈一笑,這矮墻的故事從頭講到尾,也是要花兩三個時辰。
廖老將軍經(jīng)常從矮墻偷溜出去,過了好久又偷溜回來,原先大家伙都不知道,便以為這小子去哪廝混了,結(jié)果一次,敵軍圍城,這矮墻還真派上了用場。
“我說過得去,便能過”
廖宛不知廖七在想什么,可能是性子作祟,她一向不喜有人出聲質(zhì)疑。
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廖七只是眨了下眼,人和馬便都已經(jīng)到了城墻外。
“小,小”
“嗯?”
上馬的動作格外利索,廖宛頭也不回,兩人走小路,越過城門的驚擾,一路無言。
今天的風(fēng)和地上的沙土又嬉戲,卻不忍沾染她的青衣,只是刮的廖七不自覺瞇了眼,目光未轉(zhuǎn)。
風(fēng)大,太陽也大,他的眼里卻只有眼前這個背影,時快時近,雖不知去哪,卻滿身狂傲,無論在哪都是耀眼的,幸好,幸好是他跟著。
廖宛的發(fā)梢亂了,估摸著,也想跟風(fēng)胡鬧,還轉(zhuǎn)了個圈,像只翩翩起舞的蝶子。
路說遠(yuǎn)不遠(yuǎn),也走了足足小半個時辰,直到一處舊墻頭,她一翻身便跳下了馬背。
“小”
“進去”
廖宛翻墻的動作很熟練,還輕門熟路的越過所有排查,左拐右拐便到了一處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屋子。
廖七始終跟在她身后兩三步,雖震驚卻沒有一絲這不是他家小姐的想法,只有他家小姐能這般,這般的出乎意料。
這是敵軍的糧倉,廖宛燒了不止一次,每次來都是一把火,燒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只不過這次身邊多了個人罷。
“火折子”
聽見聲,廖七趕忙去翻自己的衣兜,好巧不巧,他還真隨手帶了。
廖宛接過,未著急點燃,而是拿了壇好酒,全倒在糧食上,末了,還嘖嘖幾句,聞著香應(yīng)該是二十年的好酒,可惜了。
廖七搬了幾袋糧食往外走,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廖宛勾了下唇,折子一拉扯,便有火星子掉地上。
空中飄著一股子燒焦的味道,里面還有一股米香味,只是這火光撩熱,和紅衣一般刺眼。
廖七在爛墻頭等了好一會也不見自家小姐的影子,生怕出什么事,又趕了回去。
還沒靠近,便見有人沖沖往那邊趕,手里還提著水桶,不出手平淡無奇,一出手,便是咻的一聲,一把匕首直直穿過敵軍的胸膛,另一名敵軍還未來得及出聲,也被按倒在地。
廖七動作狠利,絲毫看不出只是個十二的孩子,似乎已經(jīng)被廖宛若有若無的默化,眼底寒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