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嚴(yán)懲宋老二
慕瑾夜見宋喬安眉頭皺的緊緊的,眼神里是與年齡不符的成熟。不知何時(shí),他不喜歡看到她不開心,雖然她遮著面,但他覺得她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山風(fēng)吹動著薄薄的面紗,露出嫣紅小巧的薄唇,她的側(cè)臉很美。
慕瑾夜不禁想,若沒有那條疤,她定是個(gè)美人。
他悄悄走過去,坐在宋喬安身邊。
察覺有人,宋喬安警惕看了一眼,而后舒口氣,望著天邊的云霞,似感嘆道:“阿夜!你應(yīng)該沒有煩惱吧!其實(shí)我挺羨慕你的,也想和你一樣,頭腦簡單,不用思考那么多;不會說話,也不會在意別人說什么,因?yàn)椴还軇e人說什么,也辯解不了!”
慕瑾夜方才對她那點(diǎn)好感瞬間破滅。這女人的語氣確定是在羨慕他?什么叫頭腦簡單?不過,有句話宋喬安說對了,他此刻的確辯解不了。
“好了!天快黑了!回去吧!”宋喬安起身拍拍身上,往山坡下走去。
回到小茅屋,她又看到宋老二在山腳下鬼鬼祟祟的往上打探,一看到宋喬安便飛也似得跑了。
這些日子,宋老二隔三差五地在小茅屋對面的山坡上盯著小茅屋的動靜,就等宋喬安哪天出去了,好又來糾纏喬氏。
真是趕不走的狼!是時(shí)候給他點(diǎn)教訓(xùn)了!
宋喬安回到屋里,和喬氏如此這般的耳語一番。
“這……能行嗎?”喬氏擔(dān)憂道。
宋喬安成竹在胸,“娘,你就照我說的做,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喬氏只得點(diǎn)頭答應(yīng)。
第二天,宋喬安背著背簍,帶著慕瑾夜進(jìn)了山。
宋老二自然看見了,當(dāng)下歡喜,趕緊往小茅屋趕,一來便將在院中晾衣的喬氏抱住。
喬氏本能地想掙扎,卻想起了宋喬安的話,趕緊拉著宋老二進(jìn)了屋子里。
宋老二更是欣喜若狂,“玉娘,你終于想通了!”
喬氏厭惡地扭開宋老二的手,說道:“安兒很快就會回來,這大白天的不方便。這樣,今晚等安兒睡著后,亥時(shí)三刻,我在西坡瓜棚等你!”
西坡的那塊瓜田,是宋家獨(dú)有的,眼下正是成熟時(shí)。
宋老二覺得這個(gè)提議甚好,這大白天的的確不方便,而且他也是真怕宋喬安。那可是個(gè)不要命的主兒。
當(dāng)下應(yīng)了,喜滋滋回去,直等著夜幕降臨。
草草吃了晚飯,宋老二就說要去瓜田看瓜。
如今宋家就指著那片瓜田了。這都熟了,為防有人偷瓜,必須看著才行。
宋婆子自然答應(yīng)。往年都是宋老大去看著,如今家里能使喚的也就只有宋老二了。
今夜月色黯淡,宋喬安和慕瑾夜埋伏在瓜田旁邊的樹林里。
她早和他說了今晚的計(jì)劃,慕瑾夜開始是有些不愿意的,畢竟他這樣身份的人竟做這種事,若讓人知道,顏面何存?
可當(dāng)日喬氏的委屈他看在眼里,若能幫到她們母女,或許宋喬安臉上能有一絲笑容!
他如今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想看她笑。
“一會你就站著別動,那鬼都是飄來飄去,若是來回跑動,當(dāng)心露了馬腳!”宋喬安叮囑著。
慕瑾夜沉默片刻,拍拍她的肩,意思讓她放心。
“你拍我干啥?”宋喬安嚇一跳,“這大半夜!”
此刻慕瑾夜的裝扮的確很瘆人。
“噓!他來了!”宋喬安聞到了一絲酒氣,和濃濃的汗味,差點(diǎn)讓她作嘔。趕緊拉著慕瑾夜藏好。
宋老二提著只破燈籠哼著小曲走上坡來。想著喬氏等著,更加快了腳步。
進(jìn)了棚子,卻不見人影。
想必還未到,他便躺在棚子里等著。
不一會兒,外面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宋老二一骨碌爬起來,激動不已,“終于來了?!?p> 出了瓜棚,見不遠(yuǎn)處的瓜田里隱隱約約有個(gè)白影。
一陣陰風(fēng)吹來,手里的燈籠滅了!
那白影在月光照耀下竟泛著瑩瑩藍(lán)光。
“是玉娘嗎?”宋老二大著膽子問。
白影沒有回答,依舊站著一動不動。
宋老二咽了口唾沫,從棚子里摸索出一把用來割瓜藤的鐮刀。
月亮躲進(jìn)了烏云里,周圍靜悄悄的,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有了手里的鐮刀壯膽,宋老二躡手躡腳走近,心想說不定只是個(gè)偷瓜的人。
白影依舊一動不動,乍看像田里驅(qū)趕麻雀的稻草人。
可他知道,這個(gè)決不是稻草人,因?yàn)樗蓄^發(fā),而且披散凌亂,背對著他。
安寧村時(shí)常有路過的流浪漢偷些蔬果之類的充饑,宋老二想著應(yīng)該是個(gè)流浪漢餓了,跑瓜田里來了。
“好你個(gè)偷瓜賊!”罵了一句,舉著鐮刀砍過去。
沒想到眼前的白影敏捷地一閃,瞬間飄到他身后。
對,是飄的,他看得清清楚楚,這白影沒有腳,完全是懸空的。
當(dāng)下冷汗直冒,大氣不敢出,他知道……它,就在自己身后。
“裝神弄鬼!老子砍死你!”惡向膽邊生,一不做二不休,宋老二抓著鐮刀閉著眼,轉(zhuǎn)過身來一陣亂砍。
這次似乎真砍到了什么,還有冰冷的液體濺在臉上。
睜眼一看,眼前哪有什么白影,只有一地砍爛的西瓜,流著紅色的汁液,血色下,似爆裂的腦漿。
“你是誰?給老子出來,敢耍老子!”
宋老二轉(zhuǎn)了一圈,不見那個(gè)白影,此刻憤怒多余恐懼,他知道,一定是有人搞鬼。
突然,白影又是一閃。
瞅準(zhǔn)時(shí)機(jī),宋老二握著鐮刀又是一陣亂砍……
宋喬安離得遠(yuǎn),看不清宋老二,只遠(yuǎn)遠(yuǎn)看著那瓜地里的白影四處游走,好似腳不沾地……
夜風(fēng)吹著林子里樹葉,帶來一片嗚咽聲,讓她此刻有些不寒而栗。
幾個(gè)回合下來,宋老二累的癱坐在地,而這一片已經(jīng)成熟的瓜,已被他砍的七零八落。
這時(shí),那個(gè)白影又輕飄飄地出現(xiàn)在眼前,就在正前方,離他只有幾步之遙。
宋老二已無力氣去砍它,只不住地喘著粗氣。
“欺~兄~辱~嫂!老~二,你~對~得~起~我!”
陰惻惻的聲音突然讓宋老二渾身一激靈,
“大……大……哥,是……是你嗎?”
“你~連~我~都~不~認(rèn)~識~該——死!”
白影猛然轉(zhuǎn)過身來,慘白的臉泛著藍(lán)幽幽的光,披頭散發(fā),七竅流血……
“??!”宋老二嚇得慘叫一聲,連滾帶爬逃跑,那被被他砍爛的西瓜此刻像一顆顆頭顱滾落在他周圍。
“老二,你不仁不義,閻王要我來收你的命!”
白影緊追不舍,兩只僵直的手直直伸過來,要掐他脖子。
宋老二已然嚇得魂不附體,驚慌中,摔了一跤,檔間一熱,竟然尿了。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立刻爬起來狂奔。
慌不擇路,沒跑幾步,只覺腳下一空,跌進(jìn)了瓜地邊的糞池……
慕瑾夜看著在那黑咕隆咚的糞池里撲騰的宋老二,既想笑,又覺得很惡心,趕緊跑回樹林里向宋喬安交差。
“走,回去睡覺!”宋喬安淡淡說了句,兀自往回走。
難道都不感激一下?慕瑾夜一臉不悅地跟上去。
“阿夜!你有事瞞我!”宋喬安突然說道,聲音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