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軒洗了澡,把沐浴的水倒掉。
柳輕塵提著木桶離開。
足足過去一個時辰,天完全黑了,他才抱著大半桶熱水回來。
“打熱水需要那么久?”凌云軒問他。
放下浴桶,柳輕塵走到桌邊,查看才作的新畫。
沒有被人涂鴉。
他走向木桶,拉起簾子。
“問你呢,怎么那么久?”凌云軒又問。
“刷桶?!绷p塵回道。
凌云軒撇嘴:“我有那么臟?用過的桶,值當刷一個時辰?”
柳輕塵沒理他。
坐在桌邊,凌云軒拿起畫筆。
隔著縫隙,看到他的動作,柳輕塵一把拉開簾子:“你做什么?”
手持畫筆,凌云軒看向他。
拿起一張白紙,他滿臉無辜:“借你的畫筆一用。”
只要不在畫作上涂鴉,柳輕塵懶得管他。
拉上簾子,他把肩膀沉入水中,享受熱水的浸泡。
柳輕塵洗澡,凌云軒難得沉默,好半天一句話沒說。
坐在桌邊,他專注的畫著什么。
洗好后,柳輕塵穿衣,凌云軒遞幅畫給他:“送給你?!?p> 接過畫看了一眼,柳輕塵憤然撕碎。
凌云軒畫的,是他正在洗澡。
旁邊的架子上,還掛著俗世女子的襦裙。
“凌云軒!”柳輕塵咬著牙,攥緊拳頭。
“別撕??!”畫被撕掉,凌云軒滿臉失落:“我費好大勁才畫出來的?!?p> 撿起撕碎的畫,他捧在手上看向柳輕塵:“多好的畫,怎么撕了?!?p> 緊握雙拳,柳輕塵閉起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他在調(diào)整情緒,以免忍不住再次動手。
凌云軒拿著畫,放在桌上拼湊,嘴里還嘀咕:“脾氣那么大,要是個姑娘,誰敢娶?”
簡直快要炸了,柳輕塵提起浴桶,出外把水倒掉。
站在水溝旁,他深深吸幾口清冷的空氣,把心頭怒火強壓下去。
等他回到房間,凌云軒已經(jīng)把畫粘起來。
“浴后的女人最美?!彼麤_柳輕塵露齒一笑:“我都佩服自己,可以畫出這樣的美人沐浴圖?!?p> “我是男人?!绷p塵冷冷的回道:“請你自重?!?p> 凌云軒撇嘴:“屋里香的像是女兒家閨房,你什么時候成男人了?”
強壓著出離的憤怒,柳輕塵沒理他,脫衣上床蓋起被子。
天色不早,到了該歇下的時辰。
凌云軒也不再胡鬧,打起地鋪鉆進被窩。
睡到半夜,柳輕塵感到不對。
有條胳膊搭在他胸前,還不老實的揉著。
猛然睜開眼睛,他確定有人從背后摟住自己。
“你干什么?”憤然坐起,柳輕塵問道。
凌云軒睡的迷迷糊糊,夢囈似得嘀咕:“地上太冷,睡幾天會得老寒腿,與你湊合一下。”
他一邊說,還一邊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
柳輕塵無語。
身在門派,竟也能遇見這樣的無賴!
坐在床上,他再無困意。
凌云軒反倒睡的踏實,根本沒因占了他的床鋪而有半分內(nèi)疚。
不知是不是真的睡著,他的手竟搭上柳輕塵大腿。
只是搭著就算了,那只手還像剛才一樣,丁點不老實的胡亂揉捏。
柳輕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