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過神出來的時候,是在一條小巷的深處。
看天色是一天清晨,不遠處有彼此起伏的雄雞打鳴的喔哦哦的聲音。
遠處有幾戶人家有炊煙裊裊升起。
博多過了一會兒從城墻頂上偵察以后跳下來說“四面環(huán)山,北面有條河,規(guī)模不大,應該是個小城?!?p> 山姥切問著“我一直在思考我們怎么找審神者?!?p> 大家都沉默了一會兒,博多說“既然是審神者的過去,我們保護好小孩子就可以了吧?”
日本號說“可不一定,雖說是過去,但審神者這個職業(yè)是從不同時空征召來的,也許主人在這里只是一兩年前她剛決定成為審神者的時候?!?p> 鶴丸“其實范圍縮小到女性就可以了,年齡的話在四十歲以下?!?p> 物吉好奇的問“為什么這么肯定呢”
鶴丸“因為審神者還在用衛(wèi)生巾哦,上次做近侍的時候借用衛(wèi)生間有看到,五十歲的女性快要進入更年期了,那種東西是會逐漸消失的?!?p> 日本號有些震驚“原來流血會消失的?”
鶴丸“嚇到了嗎?”
博多“其實沒有那么寬,審神者只有27而已?!?p> 這次輪到太郎太刀驚訝“……倒是想知道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么清楚,如果不方便就算了?!?p> 博多撓撓頭“也沒有不方便,我炒股用的賬號是審神者的,有她的個人信息。”
博多來的比山姥切遲,山姥切沉默了一下大概是覺得自己對審神者了解太少了,如果這次回去以后能夠好好了解她就好了,以前覺得沒有深入了解的必要,但現(xiàn)在遇到問題也沒辦法幫忙,自己還是最早認識她的幾個刀劍男士之一。
山姥切想了想說“那她有一個跟她相差十七歲的弟弟,名字帶霄。”
太郎點點頭。
山姥切是隊長,他想了想說“那么大家去打聽一下吧。收集一些情報。中午時分在這里集合我們?nèi)フ易∷薜牡胤?。?p> 博多作為副隊長囑咐了一句“被人問起就說我們是日本商人,來這里打算投資的?!?p> 其他人點點頭,博多突然想起什么回頭說了一句“頭發(fā),頭發(fā),染的??!”
大家點點頭就各自散開了。
鶴丸國永沿著東走,走出小巷,這條街造型古樸,沒有五層樓以上的房子,臨街的兩層建筑都是木制建筑,大家的房子看似連成一片,每家每戶都有斜著的矮墻隔開,作用是防火,與日本建筑不太一樣,京都的老房子也多是連成一片的,就是構(gòu)建成房屋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好幾戶人家的房梁什么的,構(gòu)成房屋的框架部分是連著的。
街道的兩端一眼望去都是石階,石階的尖端圓圓潤潤的,看起來被鞋底和雨水打磨了很久,顯露出一種透亮的樣子,有的人家門前釘著石敢當,石敢當脖子上系著紅布,上面有一些斑駁的墨跡,大概是祈福的話語。
這條街能一眼望到頭是兩座小山中間的凹陷地帶,人家都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木門,臨街有些店家屋檐下掛著紅燈籠,門口掛著寫著漢字的旗,用于招攬客戶。
往前走幾步是一家冒著熱氣的吃食店,小圓桌和凳子擺出來一圈一圈并成一列,一位食客裹著深綠色的棉襖打著招呼說著“老板要碗粉多辣不要蔥不要香菜加個蛋”,老板說著“好~嘞!”,從店鋪隔壁的房子的巷子走出來的媽媽帶著三四歲的女兒則跟老板說“陳叔,來兩碗粉”,并不多等老板回答便抱著小女孩去路邊擺著的桌子坐著,不多時老板便端來兩碗粉,一碗多香菜多蔥湯泛著紅油,一碗雪白僅有肉末點綴,食客們聊著天一片熱鬧景象。
鶴丸往街道兩邊看去,路邊都是來去匆匆的行人,并問著路邊行人,張口一句日語“みません……”(打擾一下)
那男人拿著碗似乎正打算喝湯,聽到鶴丸說話僵在那里,喝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得回了個“?。俊贝驍嗔塌Q丸的問話,鶴丸想了想應該是沒聽懂,摸著刀尬笑換了問法“不好意思,在下初到寶地借問幕府何方?”
那人更尷尬了又愣愣說了句“????”
鶴丸思索著應該沒錯啊,那邊看著媽媽吃東西的小女孩說“黃伯,哥哥問你政府哪兒呢?”
鶴丸看了看那個小女孩,笑著點點頭。
小女孩也回復他一個笑容,媽媽吃完了粉擦擦嘴,磕磕巴巴說了一句“ごめんなさい(抱歉)”,便低下頭跟孩子說“少管閑事”便端著肉末粉去喂小女孩,被問話的男人很尷尬喝著湯掩飾,不會日語便不搭理鶴丸。
店主閑下來往這邊看了一眼同鶴丸搭話“喲,小哥你看樣子不是本地人,坐罷?!闭f著拿出一個凳子擦了擦。
鶴丸保持微笑,找了個凳子坐下去。
老板讓燙粉的妻子給鶴丸端了一碗水,鶴丸并不喝,等著老板開口。
沒過多久隔壁的房子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年輕男人,年輕男人跟老板打了招呼老板娘就開始燙粉,似乎是熟識,小女孩不滿被媽媽喂素粉,朝他喊了句“爸爸!”,年輕男人聽到便滿臉笑容的抱著跑過來的小姑娘問著怎么了,媽媽生氣的一擺碗,說著“你女兒不乖”,小女孩可憐兮兮的看著男人“我想吃肉……”
男人笑了笑就說“沒關(guān)系爸爸給你買,你先吃完粉去幼兒園,放學爸爸接你就去買豬尾巴”
小女孩開心的“嗯”了一聲開心的抱著他的臉親了男人的胡子,男人轉(zhuǎn)身便看見一身白顯眼的鶴丸,看了一眼便把女兒小心放下,女兒自己抱著碗噸噸噸喝起湯來,女人嘮嘮叨叨說著“閨女兒不能吃辣的你別讓林叔放辣椒了”
男人笑著說“知道了”,便看著店老板盯著他看,“陳叔?有事?”
店老板便朝鶴丸努努嘴說“那位客人要去縣政府,你吃完把他領(lǐng)走吧,你不是說來了貴客談投資什么的,八成是來找你的,我便把人給你留下了?!?p> 男人點點頭,回頭朝鶴丸說了句“ちょっと待ってください”(請稍等一下),坐下接過老板娘上的粉大口大口吃起來。
沒多久放下碗,小女孩給他拿紙巾擦了擦嘴,男人笑瞇瞇的親了親女兒,小女孩兒偷偷在男人耳邊說“工作加油哦”,男人也學著女兒可愛的語氣“嗯~”了一下,放開小女孩去找鶴丸。
鶴丸一直盯著小女孩看,似乎想判斷她是不是自己的主人,大約是因為太小了,沒能從行為判斷她是不是自己的審神者,鶴丸又看了看小女孩的媽媽,女人年齡大約三十歲左右,眼角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魚尾紋,不是審神者的年齡,但他也沒有見過審神者,所以沒辦法判斷。
審神者并不會對他如此親密。
年輕的男人張了張嘴“ああ……”,似乎是想說日語又不知道說什么,換成母語跟鶴丸介紹“我是政府工作人員,想去縣政府的話跟我一起走吧。”
鶴丸點點頭放開了緊盯著小女孩的目光隨著年輕男人走了。
等他們走遠了,老板娘問著付錢的年輕媽媽“妹子,那人就是上次你們院醫(yī)生說的那個什么,白化病吧,怪好看一小伙子,可惜嘍?!?p> 媽媽還在聽女兒說什么同時還有店內(nèi)的食客同她打招呼。女人沒仔細聽,回過神只得回了一句“大概吧”便拉著女兒走了。
去政府的路上鶴丸還想著要怎么樣瞎編一通,倒是在去政府的路上遇到了博多,兩人打了招呼,帶著鶴丸過來的男人似乎覺得小孩子經(jīng)商過于神奇,不知道怎么開口,便問博多怎么稱呼,博多藤四郎沒能理解男人的窘狀便先自我介紹。
男人用著剛學沒多久的日語磕磕巴巴的打著招呼,博多看他有些困惑便用中文解釋說“我只是發(fā)育比較晚,其實已經(jīng)19了,在家里是最小的那個孩子,先天不足這樣,還請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我會中文的不用日語也可以交談?!?p> 男人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用中文跟他們交談起來。
三人走過石階,山坡頂上接著石階是一個小學,磚石和金屬欄桿仿制了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樣子,飛檐高高翹起,下面繪著故事圖,鶴丸和博多看不懂說的是什么,男人也沒有介紹,牌匾上寫著XX縣第一小學,縣的名字被明確的雕刻出來,但是鶴丸記不住是什么,記憶彷佛被濃霧遮蓋了一樣,小學面前的廣場是一個菜市場,早起的人們開始忙碌起來,一位大叔一手抱著一叢蓮蓬夾雜著蓮花,一手拎著一個白色的油漆桶,桶里沉著黑泥,似乎是蓮藕。
還有吆喝著豬肉的大嬸,剝豆子打算出售的老婆婆,為了保持菜葉新鮮往菜葉上灑水的阿姨,大家朝男人打著招呼,男人笑著點點頭同每一個向他打招呼的人回復。
極化的山姥切國廣站在菜市場的人流里發(fā)呆,偵察肯定沒有問題,但是就是記不得這些人的臉。
山姥切來本丸早,他的主人就是這樣會跟他們打招呼,一聲充滿朝氣的“早上好”就能夠引發(fā)加州清光的干勁。
從前他覺得這肯定是審神者的謀略。如同戰(zhàn)前動員演講鼓舞士氣,只是為了讓其他刀劍男士更好的執(zhí)行她的命令而已,現(xiàn)在想來應該是她生活的地區(qū)都這樣,帶著一些溫馨,帶著一些和藹,如她一樣溫柔,又帶著一些疏離。
貓一團
這是審神者發(fā)布的任務(wù),相當于一次性副本,只會讓這些刀看見她允許看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