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拔啊!難道要我這個管家親自動手?”林達語氣有些不善的開口問道。
一群小廝將腦袋搖的越發(fā)厲害了,“不……不是的?!鄙碜佑行┪⑽⒌念澏?,半天不敢多說什么來。
“我來說吧,這一株是金皮樹,有劇毒,這上頭的毛刺只要輕輕的觸碰到,就會滲透人的肌膚,要了人的命。那一株叫海漆,輕則引起皮膚生瘡瘙癢,重則會讓人喪命。都是兩株很不錯的毒物,只可惜,我這人吧,對毒過敏,你們說,是么?”林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這些小廝,家里的家丁都知道這兩個是什么物件,這件事也只能是自己那個又狠又蠢的嫡母手筆了。
林紹此言一出,林達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這些小廝,“這些你們都知道?”他不過離府兩個多月的時間,家里的額下人居然都將這樣的毒物給栽種起來了!
更過分的是還準備在了侯爺給三少爺居住的院子里,其心可誅??!
“管家,都是夫人吩咐的!”小廝們哪兒曉得這在偏遠山下地方長大的三少爺居然連這種少見的毒物都認識,頓時給嚇得不輕,直接就給林紹和管家跪下去了。
“欺人太甚!不住了!相公,咱們走?!鼻嚓I立馬炸毛,這才剛剛回府如若她相公見識沒有那么多,認不出這兩毒物,這豈不是打算雙雙要了她和他的命?
青闕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怒喝一聲,拉著林紹就要走。
“別……少夫人,這一定是誤會,誤會啊。”林達嚇得不輕,拉住了青闕之后,上腳就狠狠的踹了那幾個小廝一眼?!澳銈冞@些個沒眼力勁的狗奴才,當(dāng)家主母豈是你們能夠隨意冤枉的?還說是主母指使你們做的,你們是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么!”說完,又是狠狠的幾腳下去,直接踹的這些小廝東倒西歪的。
“快!還不將這兩株樹拔了!”林達厲喝一聲,這些小廝哪兒還敢怠慢,匆匆跑出了院子,弄了兩個麻袋過來,將這兩株樹給套住,就要動手去拔了。
“住手!”青闕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林達這是明顯想要為主母開脫。
作為管家,林達也算是忠心耿耿了,他忠心維護著每一個主子,這樣的人,只是單純的為了主子而生。
“有事嗎少夫人?”林達不解的抬眼看向青闕。
“拔了之后,帶上跟我們?nèi)フ龔d。”青闕聽過不少內(nèi)宅爭斗,可從沒有一次的內(nèi)宅爭斗是和這女人這般,如此明目張膽的!
公然在他們的院子里種下劇毒的植物,這是變相的要了他們的命。
如果這件事情不鬧起來,怕是對方以為是自己怕了她。
“少夫人,算了……侯爺還在和夫人商量著將少爺過繼給夫人的事情,這事情若是鬧得太僵,怕是不好收場啊?!绷诌_是希望林紹得到幸福的,此時此刻,如果鬧起來,萬一夫人撂臉色不去將少爺扶為嫡子,那少爺?shù)纳矸葸€是會被人看不起。
“算了?她林黃氏想要的是我相公的命!”名聲重要還是命重要?命都沒了,人都沒了,要名聲有什么用?
青闕厲喝一聲,“帶上這些東西,跟我走!”青闕沖著家丁呵斥一聲。
家丁也沒想到青家那個病秧子的小郡主居然是一個這么厲害的人物。林紹一聲不吭,就隨著青闕發(fā)怒發(fā)火。然后跟著她的腳步,一起去了前廳的位置,
他們剛剛走到前廳,就看見那個說自己身子不適當(dāng)?shù)漳刚谥魑簧虾煤玫淖?,臉色不太好,而侯爺坐在她的對面,兩人有些面紅耳赤的。
“我兒子都死光了你居然要扶那個小孽種做嫡子?我絕不同意!”嫡母的意思很明顯了,不同意讓林紹做嫡子,只要想到自己那死在戰(zhàn)場的孩子們,她的兒子是為榮譽而死,沒有得到侯爺?shù)陌敕謶z惜也就算了。這前腳兒子剛剛?cè)ナ?,后腳就將這小孽種給接了回來要扶為嫡子。這叫她怎能甘心?
“林黃氏你是當(dāng)家主母,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帶點腦子!我體諒你喪子之痛,需要時間緩和,我也給足了你時間,足足過了大半年才將咱們家里唯一的男丁給接回來?,F(xiàn)在是要怎樣?你是看不清自己的境況嗎?沒了兒子傳宗接代,咱們百年之后,誰給咱們養(yǎng)老送終?紹兒一生下來娘就死了,本就是一個可憐人。你一口一個孽種的又是想要怎么樣?當(dāng)初紹兒他娘不也是你讓我納的么?”侯爺被林黃氏的話氣的渾身發(fā)抖,這女人操持家務(wù)的時候帶腦子了嗎?這個節(jié)骨眼,是吵架的時候么?
“爹?!眱扇伺匀魺o人的爭吵沒有發(fā)現(xiàn)林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林紹進去喊了一聲爹,吵鬧聲戛然而止,兩人轉(zhuǎn)過頭對上林紹,眼底皆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尤其是林黃氏,抬眼看著林紹,眉眼之間含著一抹說不上來的情緒。
“不是去休息了嗎?怎么來了?”不僅來了,還帶來了這么多的人。
看看跟在他們身后的一群家丁,林黃氏直接嗤笑了出來,“喲,這還沒做上嫡子,就已經(jīng)有了侯府嫡子的派頭了?”林黃氏的語句里濃濃的都是諷刺。
“這些人是誰,難道你不知道么?”青闕冷笑一聲,開口反問了一句。
“你是誰?這兒哪兒有你說話的份!”林黃氏聽到青闕的話直接炸毛了,拍案而起,在這侯府上下,還沒有一個人敢這么和自己說話的。
“我是阿紹的娘子!是青家的小郡主?!奔热粚Ψ揭约憾思茏?,青闕也不用給對方什么好臉色。
什么賢惠孝順,那都是世人虛偽的面具,阿紹說過,人活一世,最好還是為自己而活。否則有來世若是能想起這輩子沒有為自己活過一次,那豈不是可惜?
“原來你就是這小孽種入贅嫁的郡主,嘖,不會下蛋的母雞還這么囂張。”林黃氏冷笑一聲,“不會生孩子,還扶了這孽種的外室的兒子做兒子,你可真比我豁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