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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宮斗紀

第五回 伏陳縣庭捕韓信 緝濮陽奴收季布(下)

漢宮斗紀 費世正 5830 2019-11-13 07:43:04

  劉邦旋即對另一個異姓王韓王信開始了早已計劃好的動作,他在朝廷上試探地問群臣道:“韓王韓信赴國以后情況怎么樣???”陳平這時敏銳地察覺到了劉邦接下來須要說些什么,向上爬的機會就這么又突然出現(xiàn)了,陳平豈肯放過?立即出班回應(yīng)道:“陛下,臣聞韓王信在故國打點軍政民政,如同風(fēng)生水起,深受一方吏民景仰,十分得體?!眲盥犃吮亲雍咭宦暎敛谎陲椀氐溃骸八臼琼n國王孫庶子,如今在故國立國,就好比列國一樣,時間一長,就會人際網(wǎng)盤根錯節(jié),瘋狂滋蔓成了國中之國,有違始皇帝以來和漢國策——郡縣制,朕當時封他為韓王,那是迫于時勢,其實這樣做委實不當?!睆埩嫉溃骸盎噬鲜ッ?,自古以來,封疆之王,一旦盤踞一方時間久了,就會有割據(jù)之釁端,皇上不如互換他們的封地,定為制度,這樣對藩王他們也是一種愛護,他們可以脫去嫌疑,免生貳臣腐敗之心,對國家也免去藩王割據(jù)之憂。

  還有,臣以為現(xiàn)在匈奴在北,各諸侯王都該有得利越大,義務(wù)越大的原則,萬萬不能讓他們唯安其樂,而不為國家計憂慮。所以不如遷韓王信離開故國陽翟,換防太原郡晉陽,備戰(zhàn)北方的胡人?!眲钯澋溃骸白臃空f得太好了,那這事兒就由御史大夫周昌去辦,使御史大夫寺草擬詔書,讓韓王信換防晉陽?!币贿叺年惼铰犕炅?,沒由來的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由得會心地笑了。御史大夫周昌領(lǐng)命而退,旋即攜帶皇命詔書,出使韓國陽翟,用霹靂手段督課韓王信施行。韓王信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可哪容他有二話說,只得一腔悲憤,被逼離了故國陽翟,率家眷親自往西北的太原郡晉陽赴任去了。

  劉邦誅殺鐘離昧以后,對項羽的余黨,尤其是另一個重要部將季布開始加大了緝捕的力度,他行文到諸郡縣,將通緝布告鋪天蓋地一片,張貼滿通衢街閭,道是朝廷用千金求季布,敢有藏匿季布者,罪及三族。劉邦一開始把搜捕重點放在楚地,畢竟季布是在垓下之圍的時候被打散失去蹤跡的。但是,接下來他曠日持久的渺無消息,促使了朝廷開始改變思路,將緝捕項羽舊黨的范圍擴大至海內(nèi)各郡縣,這一來,很快就收到了成效。

  這一天,屯兵東郡的曲周侯酈商和故項羽降將欒布,接到細作舉報,說是有項王余黨季布蹤跡出現(xiàn)在濮陽縣帝丘邑,兩人便立刻驅(qū)兵前往,可是遲了一步,已然不見了季布蹤跡,兩人下令窮搜,最后也是一無所獲,沒有結(jié)果,兩人只得惆悵要去。這時候,酈商的兒子酈寄想起了什么,對父親建言道:“或許犯人已經(jīng)藏起來了,但是,我們不能就這么走了,必然給他造成心理壓力,就像將池塘里的水攪動渾濁,魚兒自然就會浮頭跳躍出來?!北愫蜋璨悸受娧芈辐Q金布告:“曲周侯酈商發(fā)現(xiàn)項羽余黨犯人季布藏匿在此,敢有藏匿者,依照律條誅殺三族,株連鄰里,舉報者賞千金······”一時間,整個城邑雞飛狗跳,那造勢十分浩大嚇人,從早到晚,各鄉(xiāng)各里鬧騰得所有人人心惶惶,酈商留欒布、酈寄屯戍帝丘邑繼續(xù)攪動渾水,自回濮陽縣戒備。

  這種空前浩大的政治宣傳攻勢,仿佛將掘地三尺,將整個濮陽縣都倒了個兒了,很快傳到了在濮水北岸的一處富豪莊園|——竇家莊子。等到日暮時分,莊主竇太公看看一輪明月起于東山,那鬧騰了一天的官兵已經(jīng)收兵回營,趕緊打起燈籠,急匆匆去那深深的后園去了。眼見得花木扶疏的后院中,深藏一座小樓,此時,月亮越升越高,清輝越發(fā)皎潔,梅樹疏影橫斜,竹影闌珊,太公便留了家人警戒,自己躡手躡腳上前,小扣門扉,小聲道:“恩人請開了門,我是太公?!逼蹋牭瞄T聲咿呀,一人黯然挺立,月光清輝之下,臉上的法令紋刀刻一樣深深,正是季布。

  太公入內(nèi),將燈籠滅了,憂慮地道:“漢追緝將軍急了,官軍已經(jīng)追到臣的家大門口了,今天一整天都在鳴金告示,道是曲周侯酈商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項羽余黨犯人季布藏匿在此,敢有藏匿者,依照律條誅殺三族,株連鄰里,舉報者賞千金······”季布聽到這兒,一掌劈下,將牙齒咬的“咯咯”響,太公又道:“現(xiàn)在官軍重罰重獎,并有大隊人馬留在我這兒的帝丘鄉(xiāng)邑,又使用連坐株連的辦法,整天大張旗鼓鳴金告示,將軍在我這里是藏不住了······”季布回答:“我立刻離開,不能連累太公你一家?!碧莸沟溃骸岸魅?,你說什么呢?早年你救過我一家子,要不然哪有今天的我們?再怎么樣,老兒也不能干出絕義的事情???現(xiàn)在,將軍你能聽臣的,臣就敢獻計。即不能,老夫愿意自剄隨恩人去?!?p>  季布一把扶住他,道:“豈能因為我毀了太公一家及產(chǎn)業(yè),你說吧,季布愿聽你的安排?!碧@才起身,道:“距此間不遠的頓丘,就是天下有名的俠士魯人朱家的莊子,魯朱家精于技擊,結(jié)識官府,和皇帝重臣滕公夏侯嬰有八拜之交,名滿天下,郡縣官吏都會給他幾分面子,也不會去他的莊子上搜查?,F(xiàn)在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我們只有將將軍髡發(fā),將頭發(fā)剪了,化身為奴,賣身到他的莊子去,那就脫離了眾人眼,暫時安全了,等過了這一陣子,老夫再去將你贖回安頓,可好?”季布喏一聲,跪謝大恩,慌得周太公趕緊對拜不已。

  就這樣,竇太公剪去季布的頭發(fā),裹上略帶紅色的黑布帕,身上穿著奴婢的褐色布衣,化身一個賣身為奴的人,囚禁在一輛廣柳車里面,自己率領(lǐng)家童數(shù)十人,拉倒頓丘的朱家的莊子上賣了他。太公一行逶迤來到朱家寨子前,對門人叮囑道:“恭請這位爺一定稟告莊主,就說帝丘鄉(xiāng)邑的周太公來了,要將一賣身奴賣于莊主。”說完私下里塞給門丁幾十錢。門人一看這氣氛不一樣啊,哪敢怠慢,再說也收了別人的賄賂,急去報與莊主朱家。朱家詫異,自言:“我也沒說要買家奴,這是怎么回事兒?”門子道:“竇太公風(fēng)塵仆仆??此坪芗钡臉幼?,請莊主務(wù)必移步看一看才是?!敝旒矣兴|動,急急來見竇太公,當他和廣柳車上的賣身奴一對眼的時候,朱家如同轟雷掣電,心中驚呼:“車上這個紺巾褐衣的人賣身奴打扮,怎么多出一種力壓千軍的氣場,我的天吶,這不是朝廷懸賞千金緝拿的項王大將季布嗎?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候,竇太公上前折腰一揖,道:“小老兒來見朱家大俠,家有一賣身奴,務(wù)必賣于朱大俠。”說完,用眼神示意再三,朱家拱手謝道:“好說,我莊子上正要人手,正好就買了他,太公放心,在下定能妥善安排的。”說完,即和竇太公交割完畢,太公再三叮嚀,頂禮道:“一切就拜托莊主了,好生用心,日后小老兒定當用命來厚謝?!敝旒铱犊溃骸捌蛷膩矶际浅缟薪b道,義行天下,放著一個性命,也不會放下一個義字,理會了,太公放心請回。”太公這才遙望季布,揮灑老淚辭去。

  這會兒,朱家心知肚明,為了防有耳目,也不說破挑明,只是親自將季布帶到田莊里的一處隱秘所在——家圃菜園子里面安頓好,對兒子獨自萬千叮囑道:“我將出游,旬月不能回來,你給我千萬記好了,這個賣身奴以后你什么事兒都得問他,聽他的,還要和他一起同食,你吃什么他吃什么,聽清了嗎?”他的兒子驚訝地跳起來,質(zhì)問:“父親你說什么?這為什么???”朱家陡然兇狠的回道:“沒有為什么?聽你老子的話就是了,而且,我出游期間,你千萬要切記,不要放任何外人進來,如果有人擅入,直接打廢了他,也不要為什么?否則,你就沒有生理矣?!敝旒覂鹤幽母以賳枺皇沁鲞?,朱家這才籌備一份金銀珠寶厚禮,自登車輦出門而去。

  朱家一路趕到京城洛陽,徑直投滕公夏侯嬰府上去,夏侯嬰聞報故人到了,不由得又驚又喜,自迎出正門外,問候道:“故人朱俠士,是那陣風(fēng)將你吹來了,不知道有何貴干啊?”朱家回道:“江海闊別,在下深深思念,所以來看故人,也記起了故人壽誕,所以略備薄禮來上壽?!毕暮顙肟匆娭旒曳钌隙Y品,嘖嘖咋舌,遲疑道:“朱俠士,莫不是有事吧?你我相識一場,有事要幫忙,盡管開口就是?!敝旒倚Φ溃骸澳阄已顼?,只敘舊情不可以嗎?”夏侯嬰叫一聲:“好,立刻預(yù)備盛宴為朱俠士洗塵。”

  就這樣,朱家住了下來,不知不覺之中,被夏侯嬰留飲數(shù)天了,這一天,朱家要去,夏侯嬰設(shè)宴相送,席間,朱家奉玉杯酒致敬夏侯嬰道:“滕公,當世豪杰也,從皇帝建大業(yè),和丞相蕭何一起為皇上獨具慧眼識人,不計出身,唯才是舉舉奇才,猶如伯樂之于千里馬。當初你不斬韓信,使韓信得為漢家爭得天下半壁江山,舉世稱奇,所以,在下想請教一下滕公,你說但凡是項王舊臣就都是可殺之人嗎?”夏侯嬰一口回絕道:“當然不是?!敝旒矣謫枺骸澳侨珥棽燃皶r歸漢的人,皇帝就封他為侯,稱為賢人,那是不是如季布等不及時歸漢的人,皇帝就必誅之,一定認為他是逆臣呢?”夏侯嬰果斷的回答:“我知道季布的為人,信守重諾,名聞天下,有季布一諾當千金之美譽,他絕對算得上是個賢人,我說你朱大俠怎么老問這個呢?啊呀,我突然懂了。這樣吧,我明天上朝去勸諫皇上,陳明是非曲直,我知道你為什么來的,你就不要走了,皇上起于布衣,斷非昏庸之主,我相信會帶來好消息給你的?!敝旒視囊恍Γ瑵M飲杯中酒,再不發(fā)聲。

  次日,皇帝臨朝,問群臣道:“朕昨日得報,曲周侯偵得季布的藏身之地在東郡濮陽,只是還沒能緝拿歸案,就又失去了他的蹤跡,朕甚是擔憂,意讓樊噲立刻去東郡督辦,限時拿得,列位以為如何?”這時候,夏侯嬰出班奏道:“皇上,難道季布就不能招安來用嗎?想當初季布為項羽和陛下搏殺,那是臣子的職責,難道說天下的項王之臣,你可以盡數(shù)誅滅嗎?”劉邦回答道:“滕公,這是什么話?項伯、項襄等降漢,朕不是都封他們?yōu)楹盍藛??可是,季布不及時來降,流竄民間,佐孽不測,那不是有反賊之心是什么?”夏侯嬰又問道:“皇上,你為什么不這樣想呢?項王已滅,季布還忠心不改,歷經(jīng)生死不渝,不投機,不慕來降則封侯的貪欲,這不正是證明他是過于常人的賢人嗎?”

  夏侯嬰一席話,讓劉邦頓時沉思無語,夏侯嬰便又繼續(xù)道:“求生,那是萬物的本能,說到這么久都沒擒拿到,季布怎么能站在那兒聽任皇上誅殺呢?今皇上始得天下,以一己私怨追殺一人,怎么能顯示天子的大度之廣呢?如果這樣,季布也能南走百越北走匈奴東胡,這樣的舉動就是驅(qū)逐壯士去資助敵國嗎?這也是為什么前朝的伍子胥鞭尸楚平王,對自己的祖國懷有仇恨而且必報的原因。你要是寬容了他,則天下的壯士人人知恩圖報,改換故主為皇上聽用,那該有多好?。俊?p>  劉邦徹悟,笑道:“朕知道你說這么多為什么?你一定能又為朕覓得一能臣,那就你去吧,傳朕詔令,來赦舊惡,重新啟用,天子一言九鼎,當朝決不食言?!毕暮顙氚葜x退朝,受了詔書,回見朱家,陳明事情原委,立即啟程一起回濮陽縣去。到了頓丘,朱家便將季布的實情相告,夏侯嬰便只率數(shù)個隨從,去朱家家圃中見了季布,當場就奉皇帝詔書赦了季布舊惡。季布大驚,長跪不起,夏侯嬰撫慰道:“我素知足下天下賢人,以前和漢戰(zhàn)斗,那是各為其主,情有可原,現(xiàn)在皇帝都赦免了你舊惡,再度起用足下,請足下為國出力?!奔静紲I下如雨,謝了皇恩,就要和夏侯嬰同去洛陽。

  朱家、竇太公聞聽這個好消息,特來相送,季布拜伏在地,叩首謝道:“季布去矣,此生銘記兩位恩公,冒生死不測之險,相救奔波之恩,大恩不言謝,以待來日。”朱家、竇太公有送些衣冠盤纏,送出百里方才作罷,季布和夏侯嬰進京洛陽,覲見皇帝。劉邦擇日接見,拜季布為郎中將,到此,季布逃得平生一劫,終成正果,后文有敘,成就一劫余生的義字佳話。

  就在大漢立國,劉邦稱帝之際,北方!北方!開始了井噴一樣群狼之獵。血沃彎刀的蒼狼之行,匈奴單于冒頓終于對蹲踞東北的東胡拉開了金戈鐵馬的逐殺序幕,報奪妻古麗之仇,誓言奪回閼氏古麗,一時間,北方草原上上演了一場流血海水的大殲滅。

  這天,位于饒樂水(今西拉木倫河)河邊的東胡京都饒樂城(今內(nèi)蒙古赤峰的巴林右旗),東胡盧王正和當初逼迫匈奴太子冒頓獻上,也就是自己強奪來的故匈奴太子閼氏古麗公主正在穹廬大宴,盧王抱著別人的閼氏古麗公主,一腔滿滿的征服感,在穹廬金帳之中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大塊吃肉,盧王滿飲一口瓊漿,“嗯哪”親上古麗的嘴喂了吐過去,正在玩的不亦樂乎。

  世子戎賜來報:“匈奴胡王冒頓單于特使左賢王曼丘臣來求見父王······”盧王拍著古麗笑道:“你家里來人了,一定是看你侍候本王功夫長進了沒有?哈哈哈,冒頓單于的人呢?,快請進來?!北R王話音一落,匈奴左賢王曼丘臣已經(jīng)謙卑地進來了,拜倒在地道:“兒單于冒頓使臣來問安父王東胡盧王,特來進獻駿馬一百匹,羊一千口,駱駝一百匹,且致意盧王陛下,古麗夫人是否侍候你高興了沒有?”盧王仰天大笑道:“難為冒頓一片孝心,他的夫人好功夫,侍候得本王十分滿意,好!”曼丘臣見機就道:“單于讓臣來,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今年我們匈奴草原上雨水稀少,牧草長得不豐盛,所以,單于請求父王讓我們族人往東來游牧,請父盧王開恩,讓我們族人得一個活路,此后的進貢決不敢短少?!?p>  盧王連想也沒想一下,就應(yīng)承道:“好啊,本王看在兒單于又是進貢閼氏夫人,又是進貢牛羊的份上,答應(yīng)了你,那就過來吧。”曼丘臣趕緊謝恩而去。曼丘臣前腳剛走,盧王就對兒子戎賜道:“匈奴狼虎之族,難有信義可用,我們不得不防,你隨父王我微服去看看來的匈奴人到底是什么情況?假如他們假借放牧為幌子,實際上有奪我草原的野心,本王立刻就將他們就地殄滅!”戎賜贊一聲:“還是父王圣明?!备缸觽z立刻微服化裝成肅慎勇士,驅(qū)馬去東胡西部邊境草原上,要將匈奴人的情況勘察分明。

  父子倆到了烏侯秦水(今內(nèi)蒙老哈河)以西的草原上,所見匈奴人全部都是老弱婦孺,佝僂住在穹廬里,除了套馬桿連一寸金鐵器物都沒有,就更別說兵器了,父子倆相顧哈哈大笑,放心回了東胡京城饒樂城。就則樣過了一個月之后,匈奴的右賢王王黃又攜帶家畜珠寶無數(shù)厚禮來見盧王,道:“大王東胡之地,地曠人稀,牧草空長,請大王賜烏侯秦水和柳河一帶的草原讓我們輪牧,完了我們就西歸故國去了?!北R王一見匈奴的大禮,將原本有的一絲疑慮一掃而空,道:“好說,但你們得受我東胡肅慎軍士監(jiān)督,接受管理才成?!蓖觞S道:“這個是應(yīng)該的,請盧王發(fā)兵看護就是了。”盧王這才下令世子戎賜去辦。

  數(shù)月后,世子戎賜突然急急覲見父王,道:“兒臣昨日巡邊,看到邊城草原上突然冒出來許多匈奴人,還突然增加許多頂穹廬,請父王下令我軍驅(qū)逐,趕緊讓他們遠離,要不然就危險了?!北R王不以為然的回道:“我們都去看過了,都是些牧羊的牧人,有什么大驚小怪的,老子的事兒你不要插手?!比仲n苦苦勸道:“父王,匈奴人上馬即是壯士,你不讓他們走,我們東胡就會岌岌可危了,你要是不信,何不再親自去看看······”

  一句話還沒說完,東胡大將軍一頭搶進金帳,癱倒在地,嚎叫道:“大王,世子不好了,突然有無數(shù)匈奴鐵騎來襲我們的京城,我軍抵擋不了,匈奴已經(jīng)打破城門闖進來了······”也不知匈奴兵緣何從天而降?也不知這東胡京城饒樂城被擊破以后會遭到怎樣的血洗?也不知這東胡族人是否滅族?這北方惡煞又是如何牽扯上大漢的?欲知后事如何,敬請閱讀第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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