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歡知道,她所聽到的看到的了解到的,不過是這個世界中的冰山一角。
沈懿川只是讓她看到了最淺顯的一部分,好讓她知難而退。
可若是沈懿川是這樣想的,他注定要失望了。
因為傅盛歡的心里為自己規(guī)劃好的一切,同樣是建立在這樣的世界之中。
保持住自己的本心,在哪里都是一樣。
況且這里金爺能引領她走的更遠,爬的更高。
傅盛歡有時候也會在想,她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勢力,這樣的現(xiàn)實。
可是生活不過虛幻,它本就用它那殘酷的法則,教會了你一個個的道理。
讓你明白,其實有些東西也是可以舍棄。
午夜夢回時,渾身的痛,灼燒時皮肉的聲音,讓她如何再去相信這個世界上好人會有好報。
她從不曾做過壞事,可是死無全尸。
許婆婆一生行善,可最后仍舊不得善終,反而落的個不得好死。
這世界什么好的什么壞的,決定的權利從來不在所謂的神明,而在于自己。
不爭氣,好人早夭,狠下心,禍害千年。
沈懿川看著別扭的踩著高跟鞋,憤然離去的傅盛歡。
吐出一口氣,面上的表情突然陰沉下來。
那根未曾點燃的煙,被他扔到腳下,漠然的踩了上去,身影隱匿在黑暗之中,順著方才那些人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重新回到燈火通明的宴會廳時,陳玄已經(jīng)站在傅盛歡離開的地方等她。
看到傅盛歡過來,他也不多問一句。
臉上帶著公事公辦的笑:“金爺讓我?guī)氵^去……”
“我剛才……”
傅盛歡看著陳玄,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
金爺讓她在這里認清楚每一個人的臉,可是她卻沒了蹤跡。
也不知道陳玄在這里等了多久,或者說已經(jīng)把她被沈懿川帶走的消息查的清清楚楚。
她在金爺面前也好,陳玄面前也罷,終究是個完全透明的存在。
她沒有秘密,也守不住秘密。
傅盛歡沒來由的開始厭倦起了這樣的感覺,但她深深的明白。
這是她自己的原因,她還太弱了,她的行蹤自己守不住,別人也不會幫她守。
傅盛歡話被陳玄打斷:“傅小姐,你已經(jīng)耽誤了金爺許多時間,解釋不如留到金爺問起來的時候,你覺得怎么樣?”
陳玄對著傅盛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轉身給傅盛歡帶路。
宴會在一樓舉行,二樓交給賓客們暫作休息,整理儀容。
三樓是主人家的私人領地,二樓到三樓沒有樓梯,直達的電梯在一間帶有密碼的房間里面。
陳玄拿出一張卡刷了一下,門迅速打開。
兩個人還未曾進去,就迎面走出來一個男子,他的身上還帶著酒氣,左手邊擁有一個穿著玫紅色露肩短禮服的女人。
她面容精致,乖巧的任由那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游丨走。
傅盛歡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低下了頭。
陳玄卻好似習以為常一般,對著那男子點了點頭。
“霍三少……”
那男子靠在電梯口,臉上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看向傅盛歡的目光直白且露骨,刺的傅盛歡握緊了垂在身體兩側的手。
她緩緩的抬起頭來,直視著霍三少,平靜中帶著幾分冷意。
霍三少微微訝異了下,把懷里的女子推開,突然笑了。
“陳哥,這女人是哪來的?看上去爪子還沒給折了,小心吃起來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