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人等見著進來的人便立即跪拜,只有一個小娃正坐著吃雞爪,看服飾應是下人的孩子。
「起來吧?!顾{貝爾揚手。
但是下人們都不敢起身。
塔納貝爾吃疙,看向格魯齊。
格魯齊心下誹議:「一堆不識尊卑的傢伙,這不是給我難看嗎?」但也不禁偷娛塔納貝爾平日太隨和,不講階級,現(xiàn)在被人忽視了吧。給他拋了個眼神‘看我的’。
「起來吧?!?p> 果然大家都起了身。
「拜見神龍族族長大人,族長大人安康?!垢耵旪R立即轉身向塔納貝爾請安,給足了面子,也是告訴這班平民下人這個族長可不一般,地位比他這中書高出許多暱。
一乾人看到此舉,才意識到自己搞錯尊卑禮錯人,嚇得急急再跪拜向塔納貝爾請安。
祝建龍更是吃驚,滲起冷汗,自己馬屁拍了牛屁上。
再看向塔納貝爾時,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寶藍錦衣的衣角領邊,都是用金絲卷黃綢鑲繡的,黃綢只能皇上和皇親可用,他不是不顯耀,只是顯在細致里,再加上他們先入為主地,認為他是個吃軟飯,看中寧家錢財?shù)娜胭樑?,所以才怱略了這些細節(jié)。
「格魯大人快快請起?!顾{貝爾知道他的用意,立即扶他起來。
其他人未被請起,只能一直跪著。
這時,橙鼠從塔納貝爾袖中竄出,彈跳兩下,蹦到下人們吃飯的大圓桌上,在一個碗里抓起白米飯「吧嗒吧嗒」地品嚐了起來。
格魯齊現(xiàn)在終於明白塔納貝爾的用意了。他是要他幫忙捉現(xiàn)和做見證。
「唉呀,你們這的米飯真香,連松鼠都愛吃,你們寧都米行真不愧是‘百年老字號’呀。聽說你們最有名的‘香蝦米’就是這個嗎?」格魯齊問向下跪的下人。
下人們除了櫥子,都不知道祝建龍的‘泡米飯’事件,紛紛答是。
祝建龍此時已經(jīng)顫抖得頭貼著地面,不敢作聲。
「唉呀,族長大人,您怎麼這麼小氣呀,這下人都吃得的‘香蝦米’都不捨得賞我嚐嚐?」格魯齊這番話是說給祝建龍聽的。他下的是主人家的臉。
「族長大人,小人知錯,小人??」祝建龍趕緊解釋。
「來人,拿下?!顾{貝爾命人將祝建龍捉了起來。
眾人都嚇得無愧而自危。
「族長,冤枉呀,冤枉呀??」祝建龍嚇得不斷磕頭哭喊。
「我冤枉你什麼了?說!」塔納貝爾威嚴的氣勢盡顯,平日的溫和,養(yǎng)了一批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不,不是你冤枉我,我是被別人冤枉的,這‘泡米飯’我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呀?!棺=埣泵忉?。
「我有說過‘泡米飯’嗎?」他這是自招了,但他一族之長怎會僅僅因為這頓飯而去叫板一個平民百姓!
「傳劉詳。」
劉詳是寧都米行二管事,也就是在總管祝建龍下一級。
這時已經(jīng)返回客堂,塔納貝爾與格魯齊齊坐堂上,下跪的人除了被綁起的祝建龍,還有一個高高瘦瘦大約四十來歲的男人,就是二管事劉詳,和另外一個二十出頭丁僕衣著的壯健男子周新。
劉詳和周新都是在今早的會議結束後去求見了塔納貝爾。
劉詳早就將祝建龍這些年虧空糧倉的情況做了證據(jù)收集多年,就等這個機會。
他事無巨細地向族長將祝建龍的罪狀一一舉列,並將另一份不上報的內(nèi)賬偷了出來交給塔納貝爾。
周新只是一個搬運的下人,他喜歡祝家的丫環(huán)佩兒,卻交不起贖身錢,並遭到祝建龍反對,不許佩兒嫁給他,因而生恨。
他雖沒有資格一起開會,但他碰巧偷聽到祝建龍安排人鑿穿庫頂導致漏雨之事。
倉庫泡水前一天,祝建龍還叫他和幾個搬運的下人,一齊將新到的‘香蝦米’搬到小倉庫內(nèi)存放。
第二天便下了大雨,將整倉的米都泡壞了,不知道的人還私底下誇他有先見之明,他們才不至於要吃泡米飯。
因此周新作為證人挺身出來指證祝建龍。
是以塔納貝爾命丫環(huán)佩兒帶上橙鼠引小少爺出來,上演了剛才抓現(xiàn)一幕。
人證物證具在,祝建龍無法抵賴,哭喪著臉求饒。
原來祝建龍多年來一直偷糧私賣,大多是低價賣給汴家,這個虧空的數(shù)字越來越大,他的心也越來越慌。
他知道這個塔納貝爾正在一步步接管寧家產(chǎn)業(yè),正一間間鋪子查翻舊賬,遲早會查到他頭上。
剛巧汴老爺約他茶聚,言談間特意給他提了個醒,他百思無方時,汴老爺卻幫他想了這個漏雨浸糧的對策。
但新收的‘香蝦米’是難得的靚米,他捨不得報廢,所以藏起來自已吃。
「??他說,只要整倉米糧都泡廢了,到時全部耗損報廢還有什麼可查的?我就信了,我也沒想過後果竟然這麼嚴重呀!族長我知錯了,饒命呀族長,我一家十幾口人都靠我撐著,我不能下獄呀,求求您放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見塔納貝爾依然崩著臉並不開話,便更緊張了,不斷叩頭認錯
「族長呀,求求您了塔納族長,您就放過我吧,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有愧於寧家,我知道錯了??」淚水鼻水沿臉上深刻的皺褶流到鬍子上滴淌而下。「要不,我將全部家產(chǎn)拿來賠償??」
「你賠得起???」塔納貝爾反問。
「??」祝建龍立時無語,的確,即使將這些年虧空倒賣賺的錢,加上汴輔禮給的賄禮和自己掙的血汗錢加起來也賠不起呀。
「虧空糧倉,浸廢糧草,這案子,我接了?!垢耵旪R看向塔納貝爾,似在請示,又似在管定了的堅決。
「來人,押下。這案子我要親自審結?!?p> 因為塔納貝爾的族長身份特殊,他引他來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他幫忙處理這個案子,是以主動總比被動好。
寧府書房,寧豆凝正在用算盤核著賬簿。
「這麼說,按照重新盤點的廢米實數(shù)並沒有祝建龍報的那麼多?我們的損失也沒那麼大?!蛊拮又髦椋煞蛑魇?,他們相配契合。
「等明天滄州的米糧一到,汴家米館會倒嗎?」
「哪有那麼容易倒,頂多虧損嚴重些,或許會比我們虧多許多?!箍吹剿{貝爾胸有成竹的樣子,寧豆凝很是安心。
「心痛嗎?」
「心痛誰?」她知道他又想給自己裝阱套。
「你的汴二呀?」
寧豆凝白了他一眼,用手指輕繞他胸肌「要不要~~~我去點他燈???啊?」話沒說完就被人強吻抱住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