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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亡之目

62.自知之難

未亡之目 笛明 3288 2021-08-05 18:27:36

  “不是妖。”明澈說。

  “那是魔嗎,南哥哥?”雪兒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委屈。

  她畢竟還只是個未成年的小孩子,每日受到天界的文化熏陶,對于自己變成和明澈不一樣的氏族,她無論如何還是難以接受。

  即使心中已經(jīng)有幾近明確的答案,但是如果沒有明澈的一句肯定,她不會往那個方向想。

  “嗯?!泵鞒旱哪樳€是舒展著,面無表情,好像面前紅著眼的女孩不存在。

  雪兒眼里的光一點點黯淡。

  明明已經(jīng)確定的事,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再問一遍似乎也并沒有改變什么。

  她很怕,她不知道明澈對于她的定義是什么。明澈對魔族似乎沒有表現(xiàn)出特別的態(tài)度,她不知道明澈是不是討厭魔族。他的表情似乎很冷清,她開始懷疑難道是因為自己是魔族,所以明澈見到她基本上不會笑。

  她很怕,怕得要死。

  明澈既然知道,又為什么要將她一個魔族的天敵帶回天界來,又為什么不讓她自生自滅或者一刀了斷。

  “南哥哥,琉璃姐姐說我一直不能出南宮、不能見人。我們到人間,琉璃姐姐才會拿黑紗帽把我遮住。是因為我是九幽的魔族嗎?”

  明澈沒有說話。

  “可是南哥哥,那你為什么要收留我,魔族與天族,不是敵對的嗎?”雪兒一閉眼,還是想問。

  “因為,”明澈的聲音響起,混雜著幾絲情緒,“我接到的命令,一直是守護天道蒼生,魔族與天族的恩怨,與我無關(guān)?!?p>  “我也不想再濫殺無辜之人,這算是一場……贖罪?!?p>  “贖罪?”

  “嗯。”明澈目光涼薄的看向門口,“未亡之罪?!?p>  一份永遠未盡的罪孽。

  千百年前的明澈,一直是散發(fā)著光和熱的太陽。

  后來大概是做錯了事、一個失去光芒的太陽,依舊掙扎著要守護蒼生的天神,世人都笑他,癡心妄想要建成一座名為贖罪的圍墻。

  當所有的事,都再也不復當初來時的模樣時,他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在這日復一日的消磨中,漸漸失去了光和熱,淪落成天界莫大的笑柄。

  不復少時熱忱,淪落成泥,他也站在這天的底下,看清楚了許多此前從來不屑一顧的東西。

  對于此前深信不疑的天道天界,他產(chǎn)生了巨大的無力感,他厭倦了被人當作一把什么都不知道的刀劍,無論是天上的至尊還是地上的蛇鬼牛神,對他的態(tài)度都是可笑的恨和依賴,他對于這間世人,也只得可笑地一面救贖一面放逐。

  他的人生,活成了一場永無止境的兇險棋局。

  到如今,世人見他,只剩下一張冷冷清清的舊皮囊。

  沒剩下幾兩清澈的靈魂。

  其實,他心里存留著太多許不為人知的善良,世事從未抹滅他內(nèi)心滾燙的東西,他依舊心火長炎。

  守護天道,他從未放棄過,他在不斷的尋找新的出路和方法。

  可惜,太多事與愿違。

  ……

  “咚咚咚——”明澈的門被敲響。

  “誰?!?p>  “長炎!吃飯了,你出來吃嗎?”

  “不吃!”這是秋水釀的第二天。

  “南哥哥,這是在人間,不吃東西會被人懷疑的……”

  “就是??!南將……南兄?!?p>  “……”門默默的打開了。明澈一臉冷漠的走出來,看了他們良久,問,“你們是誰?”

  琉璃:“……”

  芙蕖:“……”

  雪兒:“……”

  太子:“南兄這是?”

  竹弦:“怎么了……”

  明澈掃視一圈,準備關(guān)門。

  “哎哎哎!長炎,等等等等!”琉璃連忙扒住房門。

  “你,”明澈嫌棄的往后退了一步,“離我遠點。”

  “為什么????你不是不認識我嗎,怎么態(tài)度還是那么堅決?”琉璃一臉詫異。

  “看見你不舒服?!?p>  “!”琉璃登時愣住了。

  “南哥哥去吃飯嗎?”雪兒執(zhí)著的抓回了話題。

  明澈低頭看了一眼雪兒,揮袖背在身后,自顧自的走向樓梯。

  “芙蕖君,南兄這是怎么了?”

  “啊,昨日他喝了點酒,有點醉人,可能還沒醒?!避睫∵B忙解釋。

  “是天界的秋水釀嗎?”

  “對,得醉三天呢?!?p>  “南哥哥你慢些,還醉著呢!”雪兒連忙追上去,跟著他下樓。

  明澈放慢了腳本,等著雪兒追上來。

  雪兒剛剛跟上去,被明澈輕輕扯了扯衣角,一臉冷漠地問,“你為什么總是跟著我?”

  “???”雪兒抬頭錯愕的看著明澈,一張冷峻的臉上,一雙清明的眼睛淡淡看著她。

  “什么意圖?”明澈瞇了瞇眼,散發(fā)出醉酒后還自以為存在的氣場。

  “因為我是雪兒啊!”

  “你是雪兒所以跟著我?”明澈皺眉,開始使勁兒琢磨這句話的意思。

  “雪兒是誰?”明澈又低頭,神情還帶著一絲迷茫。

  “……”雪兒一臉黑線,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對啊,她是誰啊。

  這個身份是明澈一直在給她定義,一只小妖、魔族,可是這些她都不知道……可是如果沒有明長炎,她會是誰?

  她想了半天,可能是一具早已經(jīng)化成灰燼的冰冷軀體吧。

  ……

  “什么意思!還看見我不舒服了?明長炎你有那么嫌棄我嗎???”琉璃在后面大吼。

  接著傳來太子的聲音,“算了算了,南將軍這不是喝醉了嘛,說些胡話很正常,別當真……”

  六個人坐在桌子上,因為明澈在,所以餐桌上一派肅靜,沒有任何人敢吱聲,生怕被某人來一句,你太吵了,出去。

  雪兒趁著上廁所的借口離開了。

  我是誰?

  雪兒才發(fā)現(xiàn)她似乎和平常人有些不一樣,畫本上的人一生下來就會詢問自己的來源,窮追不舍,甚至無數(shù)遍思慮未來??墒撬孟裰皇谴致缘膯栠^一兩次。

  于平常人相比,她幾乎沒有什么好奇心。一心只想著怎么更好的度過這一天。

  大概是南宮的冥水和明長炎一樣太過安寧,太過寂靜,多多少少她也沾染上了幾分漠不關(guān)心的心性。同時明澈給予她們絕對的安全感,在南宮她沒有見過一只手以上的人,她來自哪里要去向何方,這些東西都與她無關(guān)。

  可是這樣不對啊,她覺得自己應該問問才對。

  她走到后廚陰暗的角落,拉來一個店小二,先是學著話本上的樣子,塞給他幾顆碎銀子,然后裝成一派高深莫測的模樣,一揮袖,學著明澈的表情語氣道,“我想問你些問題,請您務必如實回答,如果不然,后果自負。”

  那店小二在昨晚明澈劈柜臺的時候見過雪兒,知道他身邊的那位穿白衣服的不是好惹的,自然畢恭畢敬的回道,“好嘞!小客官,你想問什么,只要小二我知道,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想問的很簡單,只要生在這世上的人應當都知道。請問,您知道魔族嗎?”

  “知道啊,您這算哪門子問題?!蹦切《χ亮瞬潦郑胫@么輕易就得到了那么多錢。

  “那魔族是什么時候滅亡的?”雪兒戴著帷帽,那人看不到她緊張的表情,緊捏著的手攏在寬大的袖口里。

  “大概好像……幾年前下雪的時候吧!那時是剛剛?cè)攵牡谝粓鲅?,大雪剛剛下來魔族就亡了。話說今天也快要入冬了,不曉得今年的雪下來,又是哪個氏族在這世間消逝嘍!”

  “好,那魔族真的滅亡了嗎?沒有一個幸存?”

  “這……聽說滅亡魔族的是天界十分厲害的一個天神,他出手狠厲,從未失手過。至少到現(xiàn)在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幸存的魔族蹤跡?!?p>  “……好的,您可知道,魔族的姓氏有哪些。是不是姓燼的都是魔帝屠天的直屬后裔。”

  “這……好像是這樣的?!?p>  “我不要好像,您回答是還是不是。”雪兒深擰著眉,紅色的瞳孔一片冰涼。

  “是。對的,燼姓是魔族皇姓,其他魔民必須是要忌諱的,就連名都不敢相同,更不要說姓燼了。”

  女孩突然覺得渾身失去力氣,全身的血液一片冰涼,就連呼吸都是涼的。

  腦海里昨夜明澈的話在不斷回蕩。

  “她是誰?”

  “燼顏?!?p>  “燼顏是誰?”

  “雪兒?!?p>  ……

  “那,這一屆魔族的魔王,叫什么名字。”她壓抑著自己內(nèi)心涌上來的波濤酸澀,低沉著聲音問。

  “哦,這個我知道,因為這魔界的魔王是在一個奇怪的下雪天出生的,所以名字里帶個雪字,我覺得大概是叫燼雪吧,可是聽說后來那時的魔王又重新給她取了個名字,

  我就真的記不住叫什么了擦掉。”

  雪兒的雪,一直都是下雪的雪。

  “原來是這樣?!毖﹥涸陬^紗下閉上了眼,偷偷滾落一滴眼淚。

  如果是這樣,明長炎和琉璃對于自己,又會有什么好看法?她和他們之間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

  “最后問您一個問題了?!彼鹧蹃?,目光發(fā)冷,直視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魔族,在你眼中是怎么樣的?”

  “嗨,客官你這不是說笑哪!”那小二笑了。

  女孩的臉漸漸冷下來了,她以為又會聽到茹毛飲血、殺人吃肉。卻沒想到那小二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魔族離我們這么遠,我又沒有見過他們,我哪知道他是什么樣的?我連他們是什么樣子都沒見過,光憑著一些傳得面目全非的流言蜚語,我怎么評論他們啊?!?p>  “可是,世上的人不是都說,他們是活該千刀萬剮的千古罪人嗎?”

  “小客官,我們都有一雙眼,凡事為什么聽風就是雨?”

  “?。?!”猶如一道驚雷劈開烏云,光線猶如刀鋒,溫柔又不可阻擋的刺穿所有障目烏云。

  她的世界清明一片。

  女孩渾身戰(zhàn)栗起來,像是修筑已久的圍墻開始崩坍,發(fā)出巨大的哀鳴。

  我們有一雙眼一雙耳,為什么要聽別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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