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錦揮舞著自己的爪子,像人一樣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道,“你們應該都沒有見過她使用靈力吧。
我不巧又撞見了!”
“你這不巧還挺巧。”雪兒笑了笑道,“什么都能讓你撞見?!?p> 涂山錦瞪著眼睛道,“你這小破孩怎么說話的呢!”
雪兒默默將視線轉過去,“我不是小破孩?!?p> “嘖,我說哪兒去了?”涂山錦暴躁地用爪子撓了撓毛茸茸的耳朵,繼續(xù)道,“哦!
我看見她用靈力給什么人傳信,信是往西北方去的,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
更奇怪的是她用的靈力居然不是水系的,我也看不清到底是哪種道路,但是我可以肯定我看見里面有火!太子殿下不是說過她是水神弟子嗎?為什么靈力里有火系法術的影子?”
雪兒歪了歪頭,“火系的法術?火系不是會和水系相沖嗎,她這樣修煉不是會適得其反,反而把全身靈力毀于一旦嗎?”
“對了!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懷疑她這一身靈力是從別人身上偷來的!”
“偷來的?為什么這樣想?”
涂山錦將一只肉乎乎的爪子伸到雪兒面前,“其一,她身上的靈力又明顯與她修習的術法不符。其二,你看她為什么從未在我們面前用過靈力,這只能證明她不想被我們看見她的靈力。
你想想如果她是正常方式得來的靈力,就算再奇怪也不至于遮遮掩掩的。還有她身上的靈力斷斷續(xù)續(xù),要么就代表她在極力隱藏靈力,怕被人看出端倪,要么就是這靈力她控制不了,只有極力壓制。”
雪兒無精打采打了個哈欠無奈道,“可是吧……這跟眼前漁船一事又有什么關系啊?我對人家的私事沒多大興趣,說不定是她的已故友人相贈,人家緬懷友人不想拿出來用呢。這次南哥哥只讓我查一查漁船的事?!?p> “嘖!你居然還打瞌睡,前面聽明長炎講的時候你怎么那么興致勃勃!好好給我聽著,我可是等著你睡了幾個小時醒了再說的!”涂山錦跳起來一巴掌拍在雪兒腦袋上。
又轉過身來坐在桌上,“你說你是不是傻!你問問有什么關系,關系大著呢!
你想想,只有你沒有喝太子送的水所以能看清全局,說明太子殿下他們送的水有問題??!為的就是不想我們看見有漁船。可是沒想到你們中間有一個沒喝,有一個長了一雙非凡的眼睛,喝了水也不管用。
而且那跟著太子一起來的仙子靈力又處處透露著古怪,這說明是他們在隱瞞什么事情不想被過路的我們發(fā)現(xiàn)。
這樣看來他們兩個跟這漁船一案是不是大有關系?”
“你別看我小就詐我啊,你這解釋也太牽強了吧?!毖﹥好嗣淮虻念^,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哈!我好心好意跟你分析,你還不信,這哪里牽強了!”涂山錦搖了搖蓬松的尾巴,將腦袋高傲地抬起來瞪著雪兒。
雪兒見他似乎不高興,轉移了話題,“你這樣仔細的分析,是準備幫我一起破這件事嗎?”
“你還看不出來嗎?我這都不是幫你是什么?”涂山錦居然也翻了個白眼,“你也別問我為什么,我就是沒事兒干閑得慌。只要給我口飯吃我啥都能干。
還有別問我為什么找你,因為在這些人里面你看起來最小最可信(好騙)。
你想想,首先這件事不能告訴太子和姓竹仙子。
那就還有你、山神、南將軍和琉璃閣的書靈,可是那個山神我看不懂,南將軍……似乎也不是一個可以耐心聽我說話的神仙……至于那個書靈,她和天族太子走得太近了,這些東西不可能告訴她。
還有,我聽外面那些人的說法,是你救了我,我就當是報個恩吧!”
“那你是真的打算一直跟著我們走下去?”雪兒神色有些疑惑,看著他頓了頓繼續(xù)道,“我們這一路要上昆侖,最后還要回天界和南宮,你也要跟著走嗎?”
涂山錦愣住了。天界……他想起涂山繡似乎也經(jīng)常在天界。
算了不管了,在人界也不見得更安全,還是趕緊抱好南宮明長炎這根大粗腿。
“當然?!蓖可藉\點點頭。
“那你叫什么名字?!?p> 涂山錦豁出去,“我叫……錦?!?p> “錦?怎么跟西洲人一個風格,都是一個字。”
“不!”涂山錦忙道,“我有姓!”
“那你姓什么?”
涂山錦冷哼一聲,“我來自涂山氏族還能叫什么,叫涂山錦??!”
雪兒點點頭,認真的看著他說,“聽南哥哥說,你是涂山氏的王族,不應該沒有地方去啊?!?p> “?。俊蓖可藉\點點頭,“對啊,不應該沒有地方去……”涂山錦的眼睛轉了轉,連忙想對策,不久訕笑著道,”可是誰叫我那么巧啊,哈哈哈我準備去什么九岐山野游,然后一不小心迷路了,認路的仆從也丟了,就……跟著你們先過著,等我想起來回家的路了再回去。”
“這樣嗎?”雪兒摸了摸他的頭,“你既然誠心要幫我解決這個事,那我就告訴你個秘密?!?p> 涂山錦賣乖的點點頭,目光真誠至極是望著她。
雪兒抬起手將自己頭上的帷帽取下來,露出一雙鮮紅的眼瞳。
涂山錦嚇得渾身的毛一抖,“你……你你你怎么是個紅眼睛?”
雪兒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些俏皮又稍帶些無奈,“南哥哥說從小這樣,剛開始因為看不見我還以為大家都是這樣的。你怕什么,你的眼睛不也不是正常的顏色嗎?”
涂山錦用力的一爪子拍在地上,“嘿!還真不一樣,我們這是涂山氏先祖給我們王族留下的印記?!?p> 雪兒嘟了嘟嘴,揉著腦袋小聲道,“我這也是魔族的印記啊?!?p> “魔族?”涂山錦跳到雪兒身邊,一臉詫異道,“老子記得魔族沒有這樣的印記???我原來見過魔族的幾個使者,沒有長你這樣嚇人的。”
雪兒愣住了。
涂山錦又繼續(xù)道,“不過小爺我好像在哪里聽說過,遠古的魔好像有幾只只是紅眼的。你這應該是返祖現(xiàn)象。”
“哦?!?p> “不過我還聽說他們這樣的大多都帶有疾病,你剛剛說你眼睛看不見過?”
“嗯,還是南哥哥給治好的?!?p> 涂山錦皺了皺臉,“不愧是九天的戰(zhàn)神啊,這也能給治好。”
“我剛剛想告訴你,我是魔族這是其一。還有一件事,”雪兒從腰間的袋子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里面放著一枚漆黑的戒指。
戒指上面繪著山川蟲魚,纂刻著些許符咒文字,精致非常。
“這個東西是故人給我的。可是那日它卻突然失控跑到了你嘴里,還嵌到你喉間的變聲丸上。你看看這是為什么?!?p> 雪兒將戒指舉到他面前。
“嘖,”涂山錦伸出一只爪子,用長長的指甲勾了勾上面的紋路,“你這是哪里來的。”
雪兒卻看著他道,“這個你就不要問那么多了,我不能說。”
“不說就不說唄。”涂山錦白了她一眼,“你這戒指看著應該是個氏族的王族戒指。你別問我為什么,你來看看啊,這上面有山有水,代表什么?代表河山啊……帝王的象征不就是河山嗎?”
“這樣武斷真的好嗎?”雪兒睜著大眼睛皺著眉,不敢相信的看著涂山錦。
“嘖,”涂山錦一揮爪子,把臉轉過去,一臉悲傷道,“不相信我算了?!?p> 雪兒忽略他戲精的一幕,嚴肅的繼續(xù)說,“我發(fā)現(xiàn)我自從得到這個戒指以后,總是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感覺就像真實發(fā)生過的一樣?!?p> 涂山錦聽了轉過頭了,又賭氣地似乎想起什么轉過去,“你又不相信我?!?p> “……”雪兒眨了眨大眼睛繼續(xù)說,“我在南宮塔林里時,夢到過屠天魔帝和軒轅大帝的往事;在南宮琉璃閣里,夢見過琉璃小時候;在這艘船上,就在剛剛又夢到一個穿墨藍色衣衫的男子,步履蹣跚的從火堆里出來。”
涂山錦賭氣地背對著雪兒,卻被直直的豎起耳朵出賣。
“那個男子的衣衫看上去很華貴,然后我看見他從手上燃起火焰,將倒塌的一座金碧輝煌的廟宇燒了。”
“廟都塌了還燒什么?”涂山錦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轉過頭去,盯著雪兒認真道?!斑€有這些夢你確定是這個戒指干的而不是你不是自己瞎想的?”
雪兒鎮(zhèn)重點點頭,“我夢到的屠天魔都軒轅大帝一事與書上、畫本上記載的一模一樣。而且琉璃姐姐小時候的事我也旁敲則擊問過了,的確有。
最重要的是,戒指脫離我到了你身上那段時間,我沒有再做過夢。”
“這還真奇了怪了,我覺著吧你的解釋怎么比我的還要牽強……”
涂山錦還沒說完,被船艙外面的吵鬧聲打斷。
……
“怎么回事!長炎,你快來看看!”
“南將軍!這老頭兒怎么消失了?”
……
雪兒和涂山錦對視一樣,連忙跑出去。
外面的天已經(jīng)蒙蒙的亮起,天上的云泛著微紅的光。
一身狼狽的琉璃和芙蕖站在船尾互相瞪著,明澈遠遠站在一旁看戲。太子和竹弦一個站著搖著頭一個低著頭沉默不語。
“你怪我?”芙蕖叉腰,轉過去一巴掌拍在一旁的船邊緣的扶手上。
“不怪你怪誰!就是你非要過來跟我搶船槳,現(xiàn)在好了,人也丟了船槳也丟了?”琉璃一把抱胸恨恨瞪著芙蕖。
芙蕖哼了一聲,閉上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