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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圣師

第213章 瘴病

我是大圣師 午后方晴 3848 2019-09-24 19:57:01

  但這些是不能說的,劉昌郝答道:“若是順利,明年三月便能回來?!?p>  若是不順利呢,謝四娘不敢問。

  隨后,劉昌郝將謝四娘送到京城看病,馬大夫認為多此一舉,但劉昌郝不怕花錢,那只好替謝四娘看了。

  接著劉昌郝去了李家油坊,李闊海也在,那正好,劉昌郝拿出棉籽。明年棉籽數(shù)量不會少了,不過它出油率比較低,可能比黃豆還要低,放在以前的李家,也許會重視,放在現(xiàn)在的李家,必然不會重視。

  故劉昌郝說:“大官人,明年種植面積有一萬余畝,后年說不定會翻一番,大后年可能就會普及,普及時必然從周邊開始,其每畝就能得棉籽六七十斤?!?p>  到那時候,即便現(xiàn)在的李家,也不能忽視之。

  別看劉昌郝說做燈油,那也是優(yōu)質(zhì)的燈油,價格并不便宜。不過棉花大面積種植后,價格稍降,必然會有人用之食用。對此劉昌郝也無輒,在這年代說食品安全?大多數(shù)人家先將飯吃飽吧!

  “其出油率是多少?”

  “此乃南方之物,我也不知,故讓大官人試榨。”

  “行。”

  劉昌郝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大官人,為何有些怏怏不樂?”

  “已有人家開始榨豆油。”

  “咦,巧了,京城也有人家做鞭炮了。”

  “鞭炮不易做吧。”李闊海說,鞭炮不是黃豆,只要弄清楚自家是用黃豆榨油的,幾回試驗,便能確認,但鞭炮,即便那個藥方,一般人也摸不透。

  “去年元旦節(jié)軍器庫馬副使來到我家,讓我交出其藥方,我只能交出?!北夼陔m熱鬧,又能掙多少錢,鞭炮都有人盯上,況且是豆油。

  “大官人,立即準(zhǔn)備豆種吧?!?p>  “為何?”

  “你通過合本養(yǎng)豬戶,向各村傳達,你貸給各戶百姓優(yōu)質(zhì)豆種,秋后公平收購,另外再向各戶人家說明,輪作能避免作物病蟲害,種豆還能起到肥田作用,必有許多人家種之。”

  之所以各家種豆種的少,原因簡單,宋朝不像唐朝,特別是占城稻推廣后,黃豆除了做菜做豆腐外,已經(jīng)從主食單上消失了,同理還有菰米,秋天劉家山塘菰叢上開始長起黑色的菰米,但劉昌郝禁止各戶人家采摘。

  那個產(chǎn)量更少,大人去采摘不值得,小孩子去采,弄不好掉到塘里會有危險,不如讓它做鳥食。

  從主食單上消失的后果,便是銷路有限。

  但只要李闊海貸豆種,簽契約,包公平價收購,那又是兩樣的,雖然黃豆產(chǎn)量也低,比粟黍還要低,價格還是可以的,幾乎相當(dāng)于粟的近兩倍。主要原先李闊海有些藏著匿著,不然去年……今年都來得及,劉昌郝抽出一些耕地,做一個示范田,不敢說三石產(chǎn)量,每畝兩石產(chǎn)量還是能實現(xiàn)的。李闊海再帶人來參觀,原來種得好,還能比粟產(chǎn)量更高,價格又更高,又包收購,不用勸的,便會有許多人種它。

  黃豆榨油,一旦擴散,便會很快,往后去,利潤必然會越來越低,比拼的便是各種成本的節(jié)約。

  周邊有許多人家種豆,并且是李闊海挑選來的優(yōu)質(zhì)高產(chǎn)油脂多的黃豆,則會節(jié)約許多成本,況且豆餅也打開了銷路,還是有一定優(yōu)勢的。

  李闊海原先不說,明年,明年自己還有心思多事?

  “勸農(nóng)植豆?”

  “大官人,非是獨家經(jīng)營,只能拼成本。或不讓人家榨豆油,外戚家也無此權(quán)利也。”

  是事實啊,李闊海只好嘆口氣問:“棉枯能否做飼料?”

  “能,然其有輕毒性,故需經(jīng)過一些脫毒處理,先用溫水浸泡五個時辰,將水倒掉,棉枯濾干,再加適量水煮半個時辰,便能與豆枯一道搭配著喂豬,其養(yǎng)分不比豆枯差,然用量也須節(jié)制,不能超過半成之?dāng)?shù),妊娠母豬、幼豬和種豬最好不要喂它。具體的,明年我寫一份說明給你。”

  但劉昌郝心中卻暗嘆李闊海腦子好使。

  豆油成了定局,立即想到了合本養(yǎng)豬上,莫要小看了養(yǎng)豬,其利潤不比豆油低多少。

  劉昌郝回來又開始請人。

  這時候“大忙”過去了,也易請人。

  一下子來了好幾百勞力,開始挖蓄水塘。

  挖之前修了三條路,將挖出來的淤積運到新買的耕地上,修路會占田,田里還有一些作物,但是為了挖蓄水塘修的路,且今年過冬作物長勢皆不大好,很快搭成協(xié)議,劉昌郝分別給了一些補償,蓄水塘挖好后,重新掘路復(fù)田。

  三個河灣子,沉淀了無數(shù)年的積淤,劉昌郝又勸各戶人家過來將淤積或擔(dān)或用車?yán)?,弄到明年的棉田與桑田里,不但棉田與桑田,實際上其他的耕地放上數(shù)十擔(dān)淤積,也能起到肥田,改良耕地的效果。

  這時候,劉梁村的人再也不會說這些淤積的塘泥是死泥,只能說稍有些麻煩,運到田里,酥凍一冬,明年春天須與熟泥翻耕耙勻后,才能種莊稼。

  跟著鞭炮作坊開工,但這個初冬,劉昌郝會十分地忙碌。

  沒幾天,魏知縣請他了。

  山塘便是小微型水庫,若是官府拿錢出來修,百姓肯定熱烈歡迎,然讓百姓自己掏腰包,出人力去修,有許多人想不通。好在今年恰好遇到了干旱,使得縣里的胥吏勸說變得容易,一共得修九個山塘。

  劉昌郝雖然在小水利書上寫了許多,不過落實下來,各個山塘皆會有不同的情況,他只好隨著縣里的官員或胥吏一處處跑。

  “謝過劉有寧,”魏知縣拱手說道。

  九個山塘,其面積最小的也與孫嶺村相仿佛,大者能是其兩三倍,一旦建成,會使三十多個村莊、數(shù)萬畝貧瘠的耕地皆得以受益。規(guī)勸百姓建山塘費了無數(shù)口舌,然只要看到好處,以后必然會有更多的百姓主動愿意建設(shè)山塘,或者將其數(shù)量放大一倍,不但受益的耕地面積更多,都能緩解雨季的汛情。

  “勿謝?!眲⒉抡f。

  魏知縣想的是什么,劉昌郝懂的。

  不管出自什么用心,建設(shè)水利是一件好事。

  但放在魏知縣身上卻未必是好事,因為王安石下去,吳充上來了?;蛉鐒⒉录业纳教烈约拔磥淼乃?,加上孫嶺村的山塘,一旦全部建設(shè)好后,至少汛期來臨時,黑水河下游兩邊莊稼不會淹沒。

  然而蓋村他們未必能看到,能看到的是枯季時,黑水河水位更低,澆灌沒有以前方便。麻煩來了……不過最大的后臺是趙頊,吳充也不敢過份的蹦跶。

  兩相對沖,魏知縣興修水利的后果,最大的幾率便是無罪也無功。

  劉昌郝騎馬回家,先去看了一下三個蓄水塘。

  是河灣子,面積并不大,三個蓄水塘合起來不過十三四畝,但劉昌郝用了一些錢下去,有意將它們掘深,均深達到了三米多,也能蓄不少水,甚至主動出錢,替村民建設(shè)了三個陡門。如眼下,便開始受益。

  因為它們比黑水河深,雖然黑水河沒有多少水,水卻一起漫溢進來,方便了澆灌,不過進入十月,落了一場不小的秋雨,稍稍緩解了旱情。

  教閱開始,各村還有一些勞力,特別是小胡村、孟王村這些“深山”里的村子,不要說保甲法,賦稅也不會交。原先不大好請,不過現(xiàn)在山灘上的房宅越來越多,如棉制品的兩個作坊便騰了出來,雖離得遠,卻可以睡在作坊里,因此還有不少人在干活,只是活轉(zhuǎn)到山上。

  但眼下才是一個開始,明年甜瓜上市后,會從更遠的地方,請更多的人過來,盡量搶在汛期到來前,挖出更多的山壑,再于大棘溪的下游扎木排,砌磚石,將其一隔為三,拓寬拓深,又能蓄不少水。若是建成,即便劉昌郝不放水,也能滿足下面耕地的澆灌需求,當(dāng)然,想種稻子,或胡亂的灌溉,再多的水源也不夠糟蹋的。

  那時候就可以將野狐溪與大棘溪一起堵上,以山為堤,以壑為堰,或者將山塘繼續(xù)向南修,便足以將汛期時的野狐溪、大棘溪的水一起截留下來。當(dāng)然,這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工程,劉昌郝也不知道何時能竣工了。

  隨后又來到作坊,因為降價,讓朱三拉來一萬余貫契單,比去年的還多了三千余貫,不過利潤還不如去年的多。劉昌郝看了看,沈氏低聲說:“比去年好。”

  這回做工的,除了劉梁村的人,余下的皆是從“山里”請來的婦女,不管是熟手還是生手,至少不會分心。

  “大娘娘,做不久了。”

  “為何?”

  劉昌郝說了情況。

  做還是要做的,也就是明年清明節(jié)的契單,但那會一次“惡意制造”。

  “不做就不做吧,你不該買如此多山?!?p>  不買山,便不需買花木,大規(guī)模的建設(shè),那么以劉家的收入,那怕平安地掙幾年錢,也足夠好幾代人的花銷。

  “大娘娘,為子孫著想也,”劉昌郝假假地說了一句。

  “不知小乙現(xiàn)在何處?”

  “或許已至交趾境內(nèi),大娘娘,勿用擔(dān)心,交趾終是一個小國家,”劉昌郝安慰一句,回家看書。

  落了一場小雪,石得一冒雪趕到劉家。

  “石公……”劉昌郝遲疑地施了一禮,雖然早知道了,但劉昌郝心里還是咯登一下。

  “劉有寧,瘴病乃是瘧疾?”

  “瘧疾應(yīng)有許多種,瘴病乃是最惡性的瘧疾?!眲⒉逻t疑地答道,畢竟在醫(yī)學(xué)上,他也不大懂,不易解釋:“石公,征南大軍遇到了瘴???”

  “九月初,邕州前軍便患上瘴病?!?p>  “前行軍?”劉昌郝臉色忽然間變得蒼白起來,若是這樣,自己豈不是害了梁小乙?

   PS:按照續(xù)資治通鑒的說法,七月郭逵安南行營次桂州,郭逵遣鈐轄和斌等督水軍涉海自東入,諸軍自廣西入。最后的結(jié)果是時兵夫三十萬人,冒暑涉瘴地,死者過半。至是大軍距交州裁三十里,隔一水不得進。逵怍于玩寇(羞愧的消積抗敵),移疾先還,遂班師。

  評價公正,時間不準(zhǔn)確,參考長編的時間,應(yīng)是郭逵七月便在后方下令,讓廣西鈐轄老將和斌于前方做準(zhǔn)備(和斌是于邕州城破調(diào)于南方,夏天于宜州大破撫水蠻羅世念,隨后知宜州,邕州稍復(fù)人煙后知邕州,然后以年老請歸,回來后去世,八十壽終)。

  七月郭逵在潭州,欽州知州任起攻撥永安州玉山寨,左、右江蠻悉效順,門州首領(lǐng)黃金滿、岑慶賓降。

  十月十四,上批:安南行營至邕州四將下諸軍,九月上旬死病近四五千人。此乃將、副全不約束,恣令飲食北人所忌之物,以致生疾,可火急嚴(yán)誡勵,仍切責(zé)醫(yī)用藥治之。

  按逵征南文字,逵在潭州,凡朝廷發(fā)下詔劄,不過十日到軍前,桂州至邕州凡十四程,其他亦可遙度,此十月十四日詔云行營四將至邕州,則逵次邕州,或不在十月,當(dāng)在九月未耳。或四將乃前軍耳,中軍未也。

  因此郭逵九月才來到桂州。

  同時監(jiān)軍宦官李舜舉怨憤趙禼沮罷李憲,交斗其間,郭逵順勢分都總管司,與燕達自為正副,奪趙禼之權(quán),趙禼傻眼了,只好日輸情欵,冀逵開釋,然無益,于是上書乞罷。宋神宗不準(zhǔn),下詔勸和。

  但這不是可怕的,幾十萬大軍于邕州、太平寨、思明州一帶擺龍門陣,整整七十天,三軍才負瘧南行,先是燕達逼降交趾廣源州觀察使劉紀(jì),奪下廣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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