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羅紫衣被問得一愣,又被云家這些兄弟盯得十分尷尬,只好憤然起身:“好,我回去養(yǎng)傷行了吧?!?p> 她本以為自己生氣了,云火會挽留一下她,卻沒想到,直到她走出營帳上百米,都沒看到云火追出來。
氣得她狠狠一跺腳,自己走遠了。
營帳內,眾人都有點面面相覷,都看著云火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云火居然還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吩咐起來:“云凡,你回云家一趟,讓云寒去查一個名叫青歡的女人,探明情況后,回來見我?!?p> “是,云凡這就去?!痹品哺吲d地答應著,退出去辦事了。
云火:“老道?!?p> “嗯?”一直坐在一邊無所事事的老道,這才拎著個酒葫蘆湊過來:“到本老道了?”
云火:“你最近辛苦點,幫我盯著那個趙平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廖三勇是不會就此放過他的,只要他對趙平安下手,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明白?!崩系篮呛且恍?,提著酒葫蘆出去了。
云火:“其他人各司其職,精修劍法,沒有我的命令,不要擅自行動?!?p> “是?!绷硗馐萍业茏拥昧詈?,便都站崗的站崗,練劍的練劍去了。
不大一會兒,這諾大的營帳中,就只剩下云火一個人。
眼見朝陽初升,云火白天又不能修煉,便也沒有要出營房的打算,思來想去,還是從天梭里找出一本兵書來讀。
……
羅紫衣作為木家堡的大小姐,說沒有脾氣你信么?
但她卻可以為了云火而處處忍讓,甘愿跟著云火住在這座臨時的軍營里,吃著大鍋飯菜,睡著木板床榻。
站在她的角度來說,她已經(jīng)做出很大的犧牲了。
所以,你云火憑什么兇我?
憑什么對我這種態(tài)度?
心態(tài)崩塌的羅紫衣,內心的委屈瞬間決堤。
她咬著牙,噙著淚,找了匹快馬就奔出了軍營的大門,連門口的四名小卒子看到她來勢洶洶,都嚇得不敢攔她。
其中一個小卒不解地問道:“那個不是云公子帶回來的羅小姐么?她怎么一個人走了?”
“唉別管了,今天獨自出門的人還少么?”另一名小卒回道。
于是,羅紫衣的離開,云火并沒有及時收到信息。
她還以為羅紫衣真的在營帳內乖乖養(yǎng)傷呢。
卻不知,因為生氣而連方向都沒分清的羅紫衣,已經(jīng)悶頭悶腦的跑進了一處深林。
等她警覺起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進山很久了。
這個時候,她激動憤怒的內心也慢慢平靜,便打算歇歇腳就回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調轉方向往回走時,一座坐落在林邊小道前的茶棚映入了她的眼簾。
“這么偏僻的地方也有人做生意?”羅紫衣心里覺得奇怪,但卻拗不過心中的好奇。
她一邊懷疑著,一邊策馬而行,來到了茶棚外面。
茶棚的老板是個駝背的中年男人,不僅邋遢還是個獨眼龍。
但這并不防礙他看清楚事物。
他遠遠的就看到羅紫衣的到來,此時已經(jīng)飛快地迎出茶棚,笑著朝羅紫衣道:“姑娘是走江湖的吧?進來喝口茶吧,歇歇腳再走?!?p> 羅紫衣本不想在這里歇腳的,但見這個老板這么熱情,還有點可憐,就下了馬。
畢竟人家可能只是為了掙幾個碎銅幣而已。
老板雖然是個殘疾,卻很靈活,連忙跑過來替羅紫衣拴馬,還一邊朝茅草屋內喊:“歡兒,快出來上茶,來客人了。”
“哎好的。”茅草屋內傳來一個女子響亮的應答聲。
不一會兒,那女子就端著茶盤走了出來。
因為對方的聲音明亮好聽,羅紫衣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果然這個女子生得極為清秀,就是她眼角的那顆紅痣讓她顯得有些嫵媚。
除此之外,她的身段也生得極好,就算是一身降紅色粗布麻衣也不能完全拉低她的顏值。
“姑娘請喝茶?!蹦桥有χ鴮⒉璺旁诹_紫衣面前。
“你們把茶棚開在這里,有生意嗎?”羅紫衣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就問了她一句。
“平時是沒什么生意,就算有,也都是些像姑娘您這樣走江湖的?!蹦桥有χ卮?。
“那你們靠什么生活?”
“我爹會做一些木工活,我家在這里還有田地,不愁吃穿,姑娘您慢用?!蹦桥苏f完這些就走了。
羅紫衣啞然失笑,方覺得自己今天話有點多了。
這開茶棚的人,可能真的只是個普通農民,并不會完全依靠賣茶為生。
那個叫歡兒的女人走后,茶棚的老板也沒有再來打擾羅紫衣,而是獨自在烘邊燒火煮茶。
望著鍋面那裊裊飄散的蒸汽,羅紫衣恍惚了,心想,在這個世上,原來還有這樣自在的隱居生活。
若是哪天,云火心血來潮想要退隱山林,她想她也是會跟來的吧,只要云火愿意……
于是,羅紫衣手邊的茶,就在她這樣天馬行空的念頭中見了底。
卻不想,她這一坐,就是幾盞茶的工夫,那個叫歡兒的女人已經(jīng)出來給她添了兩次茶水了。
接著,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昏昏欲睡了起來。
“……有古怪,我不能睡?!?p> 羅紫衣畢竟是個半吊子走江湖的,當‘要睡覺’的念頭閃過時,她立馬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但似乎為時已晚。
就在她剛要強撐著站起身的時候,后脖勁一痛,就‘咚’地一下栽到了桌子上,人事不知。
“主人,成了?!辈枧锢习迨稚夏弥桓肟诖值哪竟髡驹诹_紫衣身后,沖茅屋里面喊。
剛才他就是用這根木棍砸暈羅紫衣的,現(xiàn)在的茶棚老板既不駝背,也不瞎眼。
而他口中的主人,就是那個給羅紫衣端茶的女子。
但羅紫衣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叫歡兒的女人就是云火要追查的青歡。
青歡上前,拍了拍羅紫衣的臉:“這個女人可是一張王牌,我們抓住了她,就能要挾木家堡,說不定,還能牽制住云家?!?p> 羅紫衣已經(jīng)完全昏迷過去,此時就算青歡拿刀劃她的臉,恐怕她也不知道害怕。
茶棚老板一改剛才的老實巴交,神情中盡是陰狠,還依舊沙啞著嗓音:“恭喜主人馬上就要完成任務了。”
青歡眼中掠過狠色:“把她扛進密室看好,到時候我有用,但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傷她性命?!?p> “是,屬下知道了?!?p> ……
夕陽西下,
整座軍營都被渡上了一層金黃色。
軍營中的兄弟們此時正在吃晚飯,熙熙攘攘的十分熱鬧。
云火待在營帳內看書練劍弄了將近一天,這會兒已經(jīng)有云家弟子帶人送飯來了。
“羅紫衣……她怎么樣了?”
云火在飯桌邊落坐,終于想起早上惹羅紫衣生氣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