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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回的似水流年

第十二章

追不回的似水流年 穆郬 6036 2019-04-28 23:39:11

  上了出租車,小北問沐秋剛才為什么又折回火車上,沐秋說,互留了個地址聯(lián)系方式,告訴她,想念男孩時我?guī)退タ纯此嚿?,沐秋一直低著頭說,情緒有點低落,小北不知道沐秋是不是在偷偷流淚。

  “沐秋,你相信緣份嗎?”小北問道。沐秋好像還沉浸在剛才的故事里,火車上的姑娘的故事讓沐秋又想起了邱晗,如果分手了,邱晗會怎么樣呢?出租車一個剎車,打斷了沐秋的思緒,沐秋才想起剛才小北剛才問她的話,她想了想抱歉的笑著對小北說:“不好意思,我剛才沒到你說的話?!?p>  “你信緣份嗎?”小北又問道。沐秋好久才輕聲的說:“我也不知道。”她扭頭望向車窗外的天空,眼眸里閃過一陣迷惑。沐秋,有本書上說:“世間所有的相遇,只不過都是一場精心的安排!”“或許是吧!”沐秋不想拂了小北的興致。她還在想著邱晗,緣份?安排?她覺得好像都有一些,但又不完全是……。

  “嘿,你們兩個娃,是朋友關(guān)系吧?”開車的師傅操著一口省城話問道,“不……不是,我們是同事?!毙”睋屩f?!皠e小看我這個開車的,可是要是說到愛情呢,我還是可以說兩句的,你們要不要聽?”離酒店還有很長一段路,外面已開始堵車,他又看看沐秋,正表現(xiàn)也饒有興趣的樣子?!昂冒?,師傅你就說說你所理解的愛情給我們聽聽吧?!背鲎廛噹煾登辶饲迳ぷ诱f:“我和我家老太婆是別人介紹的,雙方都覺得不錯就在一起過日子的,我拉了二十幾年車了,天天都要碰到像你們這樣一對一對的,開始呢我也覺得新鮮,有意思,在后座那個卿卿我我甜甜蜜蜜,開始啊我有些受不了,后來我又羨慕,覺得我家老太婆不夠浪漫,也不解風(fēng)情。直到有一次,我拉一對分手的情侶,倆人在后座商量一臺兩三千元的破電腦該歸誰?唉,現(xiàn)在的小男女們,口口聲聲都是愛的你死我活的,嘿,分手時也是分的干干凈凈的,他們啊,對愛情只是一知半解。依我看啊,是不是愛情,得有三個標準?!毙”庇X得蠻有意思的,由的身子向前湊了過去問道:“師傅,這愛情還有標準?。俊?p>  “怎么沒有?愛情當然有標準了,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梗』镒?,你想過沒有,為什么愛情這么美好的東西卻會成為婚姻的墳?zāi)鼓??”小北則吶吶的答道:“這個還真沒想過?!便迩锏男那殚_始好了起來,在一邊掩著嘴偷笑,覺得這個開車師傅很有趣。師傅又清了清嗓子說:“這愛情得有三個條件,才算是真正的愛情,才不至于把婚姻變成愛情的墳?zāi)??!睅煾祻暮笠曠R里看到小北和沐秋饒有興趣的樣子,又笑了兩聲才提高嗓門說:“聽好了,年青人:第一、肉體上能給予彼此歡愉。”小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條件反射的咳了幾聲。“哈哈,年青人,別難為情,這很正常啊,夫妻嘛當然要有夫妻生活嘛?!睅煾颠€想往下說,小北急忙打斷了師傅,“師傅,那第二條呢?”“第二條嘛就是精神上要給予彼此撫慰,這一條嘛我也說不上來什么道理,反正我開了一天車回家,我家老太婆會把我當成大爺供著,熱飯熱茶熱洗澡水,問寒問暖問賺錢哈哈,讓我覺得為了這個家,值得。這第三呢就是給予彼此安全感?!薄鞍踩惺鞘裁茨??”小北追問道?!吧敌∽樱踩芯褪瞧降群托湃??!毖院喴赓W的話讓沐秋和小北都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覺車已經(jīng)到了酒店門口。

  沐秋舒服的躺在39樓豪華標間的大床上,通過落地的大玻璃窗可以看到省城的全景,她還是第一次在這個高度看她生活了四年的城市,陽光溫暖,天空湛藍,遠處的紫云山已是紅黃相間的秋色,她記得這個時候的紫云山應(yīng)該已是落英繽紛了。這個時節(jié)紫云山是情侶最愛去的地方,撿一片楓葉,在林間小道喃喃私語,在輕霧中偎依漫步,峰下那片被楓樹包圍的草地,是情侶們最愛去的地方,常常會看到他們互相追逐的身影,如雙飛燕般嬌嬈,銀鈴般的笑聲在山間回蕩,累了就躺下,看看紅葉藍天,晚上,這里便是星星的世界,滿天的繁星讓多少少男少女留連于花前月下。

  “沐秋……沐秋……”小北站在陽臺上喊著沐秋,打斷了沐秋的思緒。沐秋跑到陽臺上,看到小北正端著一杯茶?!便迩?,你看我們現(xiàn)在像不像在學(xué)校里時男女宿舍聊天?”“哈哈,像。你等等,我去拿包吃的!”沐秋風(fēng)一樣的轉(zhuǎn)身回房,再來時手里已多了一包薯片,“開始聊吧哈哈?!薄般迩?,劉浩說今天晚上應(yīng)酬活動改到明天中午了?!薄芭?,好啊,不喝酒不應(yīng)酬最好?!便迩镞h晀著遠處的紫云山,天開始變得深湖藍?!般迩铮?,你們學(xué)校。”小北指著右前方一片綠蔭建筑說。沐秋順著小北的手看去,那里正是她生活了四年的大學(xué),依稀還能看到她每天都要走過的梧桐大道?!叭プ咦咴趺礃??然后附近找個地方咋個吃個晚飯?”沐秋開心的提出她的第一個建議?!倍夹?,你熟悉的,我跟著你走。”小北說。

  學(xué)校門衛(wèi)還認識沐秋,兩人沒要登記。長江大學(xué)是省城著名學(xué)府,老校區(qū)略顯破舊,但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進門的圖書館前被長江大學(xué)學(xué)子們喻為鐵算盤的雕塑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小北看看還真是算盤造型,只不過這算盤設(shè)計的實在太長,顯得很不協(xié)調(diào)了。“這是燕京大學(xué)贈送的?”小北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沐秋。

  “是啊,這設(shè)計太丑陋了,但是礙于送的東家太強大背景,就一直留著,不過現(xiàn)在新校區(qū)已快完工了,估計這個不會搬過去吧?!便迩镄χf?!疤杖煌??這里也有陶然亭?”“是啊,但這可不是白居易筆下的“與君一醉一陶然”的陶然亭!“沐秋耐心的介紹著的這個小亭子已被各種植被覆蓋,上面有也有兩行詩句,但已看不太清。

  小北隨口念出了岳麓書院愛晚亭的那句詩,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你也喜歡這句詩??!”沐秋聽到小北的吟誦?!笆前。芟矚g,我還特意去了一趟岳麓山,雖不是楓林紅葉之時,但也是落霞漫天之日?!薄拔乙踩ミ^!與你相同,也不是楓紅之際,但見紅霞染亭。”沐秋接著小北的話說著,倆人會心一笑,繼續(xù)向前走去。有的時候,人和人之間,有很多相通的會意和巧合,會不經(jīng)意的拉近兩人的距離,仿佛是在前世見過,或是愛過。

  亭子后面就是我們女生宿舍,小北跟著沐秋繞過亭子。沐秋突然停下了腳步,前面是一片梧桐樹的林蔭大道,樹葉已黃,陽光從樹葉中透過,斑駁的地面上正站著一個男孩,高高瘦瘦的身形,一件白色襯衫和藍色牛仔褲,清清爽爽的佇立在樹蔭下。

  “沐秋!”男孩快步走過來。“小晗,你……你怎么會在學(xué)校?”在這里遇上小晗,讓沐秋有些驚訝?!毙‖幐嬖V我的,說你有個項目在省城,會過來?!毙£系哪樕系臐M是風(fēng)塵,他應(yīng)該是來這里等了好幾天了。我想你應(yīng)該會來學(xué)校看看,邱晗一邊說著一邊想去拉沐秋的手,沐秋攏了攏額前的頭發(fā),巧妙的躲過了。

  “邱晗,我的同事小北。”“我是邱晗,沐秋的男朋友!”邱晗帶著一臉笑意,好像是故意強調(diào)了一下。啊……?。磕愫媚愫?!小北心里像是被重重的錘了一下。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小北,我們只是恰好在這里遇到!”沐秋一笑說?!昂们桑悄銈兿攘?,我隨便走走?!毙”币粫r覺得有點尷尬。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暗淡,驚喜和失望在一瞬間交換了位置,他還沒來得及體會。他還在設(shè)想后面的無數(shù)種可能時,邱晗的出現(xiàn),頓時讓一切成為一種不可能了。他的心里充斥著失落,不甘。他逼著自已不回頭看,虛弱的想證明自已并不在意,他漫無目的往前走了十幾步,步履沉重,漫長如年。但他還是終究忍不住回看了一眼,看到沐秋的手被邱晗拉著,他心里竟是一陣絞痛,加緊步伐向操場走去。長江大學(xué)的操場不算大,小北從包里取出相機,圍著操場走走拍拍,天還沒有暗,呈現(xiàn)出一種深湖藍,情侶們早已迫不及待的在操場邊牽起手來,這并沒有什么不妥。圍墻邊有一排藍色的看臺椅,小北坐了下來,這里恰好可以看到林蔭大道,仍然可以看到沐秋和邱晗依稀模糊的身影。

  小北的情緒有些低落、沮喪,他心里又開設(shè)重新設(shè)計著無數(shù)的可能,但無非是兩個結(jié)果,是放棄還是爭取?趁現(xiàn)在還只是喜歡時放棄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很明顯,他說服不了自已。他一直以為,自從那次禮堂看完演出,再到沐秋加入項目小組,這一系列的事情的發(fā)生絕不僅僅是巧合而是天意的安排,那現(xiàn)在算什么?是天意安排中的考驗嗎?小北就這么胡思亂想著,操場上卻越來越熱鬧了。

  “小北,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時候,沐秋已站在小北的身邊,“哦,沒想什么呢,隨便拍了幾張照片,天色太暗了,坐著里看看她們。”他指著操場上一對對情侶。“你男朋友呢?”他故作輕松的一問?!八ソ游乙粋€好朋友了,一會兒就過來。”沐秋輕輕一笑在小北身邊坐了下來。

  “在這里生活了四年,這個操場每天都要來,這里的一草一木每天都要看,離開了后還是蠻想念的。”沐秋摸摸她坐的椅子又說:“以前特別喜歡坐這里看校藍球隊比賽,有點瘋狂的喜歡?!便迩锏哪樕锨椴蛔越冻鱿矚g的笑意,似乎看到了操場上正有一場球賽正在進行。

  “每次都是邱晗逃課來幫我們占位置,小瑤坐我旁邊!”沐秋指著自已坐的位子的邊上一張位子說。“那邱晗坐這里?”小北指著沐秋的另一邊的說?!安唬@里是我另外一個好朋友?!彼吷?,沐秋指著隔著自已三四米遠的另一張椅子笑著說。

  “我明白了,邱晗就是來陪看的是吧?”“是滴,他又不喜歡籃球?!薄澳銈z感情很好??!”小北心里酸酸的試探著問,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好蠢,是在為自已放棄尋找理由嗎?還是想試圖從沐秋那里試探到一些什么,他自已也說不清。

  “他對我很好?!便迩锢砹艘幌卤伙L(fēng)吹亂的頭發(fā)?!盀槭裁床涣粝??”“我還是喜歡生我養(yǎng)我的那個小城,那里自由、快樂!”沐秋的語氣很肯定?!澳悄銈儭薄白甙勺甙桑烙嬎麄円部斓搅??!?p>  操場上的燈都打開了,校園里開始沸騰已來,飯?zhí)美?、開水間、教室里到處都是喧鬧的人聲,混雜的喊叫聲里飯盆的敲擊聲,這一刻是學(xué)校里最放松和最熱鬧的時光,夜來了,那些在心底慢慢滋生的愛意也開始在這暮色中漫延開來。

  邱晗一直熱情的勸沐秋多吃點,他不停的給沐秋夾菜。小瑤十分開心,她坐在沐秋的身邊,兩人一直戚戚私語,邱晗隔三差四的插兩句。倒是小北覺得有點尷尬。思量在再,小北決定還是先離開。他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餐廳,夜色璀璨。

  深秋的風(fēng)涼涼的,小北沿路向酒店走去,路邊賣鴨血粉絲湯的攤主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這種小吃是省城一絕,用上好的鴨血和山竽粉現(xiàn)做的,下鍋即起,味道鮮美,小北隨便找了一家攤位坐了下來,一碗下去意猶未盡,又來了一碗這才算是盡了興。

  小北走后,剛剛還嘰嘰喳喳的飯桌上突然冷落了起來,邱晗也突然變得一句話也沒有,一個人坐在沐秋的旁邊,撥弄著汽車鑰匙。今天,邱晗心里有諸多的不爽,首先就是任小北的出現(xiàn),他明顯的感受到了沐秋對任小北有那個意思,再后來又讓他去接小瑤,她卻去陪任小北,他之所以在餐桌上對沐秋如此的熱情,是心理上反應(yīng)出的一種雄性動物的宣泄,他在用一切行動向任小北說明:沐秋是我的女朋友。其次,他知道沐秋近期要來省城,天天到學(xué)校來候著沐秋,今天一大老早,小瑤告訴他沐秋今天到省城,邱晗一天都在長江大學(xué)等著,可是沐秋好像沒有什么感覺,他甚至覺得有點冷漠。

  小瑤是很支持邱晗和沐秋的戀情的,自從大二開始確定了關(guān)系之后,她和小瑤之間的關(guān)于兩人合不合適的討論就沒停息過,一來是小瑤的支持,二來沐秋心也軟,才么愛著吵著一直到現(xiàn)在。在別人的眼里沐秋是被邱晗捧在手心里的寶貝,是羨煞旁人的一對情侶,周邊的同學(xué)朋友包括家人每每都說沐秋好福氣,能找到這樣一個如此愛她的男生。當這樣的言論包圍著她時,使沐秋的每一次決定都要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她覺得一次次被道德綁得緊緊的,動彈不得。

  沐秋看看邱晗,邱晗也正看著她,和沐秋淡淡的眼神不同,邱晗的眼神中有種迫不及待的期待。她知道這個男孩子自大二以來幾乎把所有心思用在她身上,用情之深之真她能感受,但她所痛苦的正是她所得到的,她的眼前又浮現(xiàn)出那些為愛而發(fā)生的爭吵,這個男生愛她愛的太固執(zhí)也太荒謬,他甚至?xí)驗橐痪渫嫘ι钜估锱苋C場為她空運鮮花,記得那還是“蛋糕事件”之后的五一勞動節(jié),沐秋也回家了, 5月正是這個江南小城的美麗時光,落花飛舞、楊柳搖曳的暮春景色如花如卷,寒意已褪,但夜中清冷尤存,月光皎潔,沐秋便有了幾份隨意的寂寞,這情景與韓翃那句:“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fēng)御柳斜”很是應(yīng)景,沐秋把這句詩發(fā)到QQ說說上。第二天一早,沐秋還在正睡著香,就被重重的敲門聲和客廳里雜亂的腳步聲驚醒,老媽推門進來,激動的大聲嚷嚷叫秋來快點出來看,沐秋一邊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一邊極不情愿的被媽媽從床上拉了起來,“丫頭丫頭,你看,這是啥?”“花?”沐秋被放在客廳茶幾上大棒的玫瑰花驚呆了,嬌艷的花朵在清晨的陽光散發(fā)出炫目的光芒?!把绢^,一大清早送花的人送來就走了,這是誰送的啊?”媽媽開心又帶著幾份好奇不停的問著。這的確是很大很大的一棒鮮花,幾乎占滿了整個茶幾,在沐秋家并不大的客廳里顯得格外耀眼。

  “媽……我那知道??!沐秋一臉納悶?!边@孩子,一長大就開始不和媽媽說實話……”沐秋媽媽故意帶著嗔意說?!笨炜纯?,這信箋上寫的什么?”沐秋媽媽拿起一張粉色的信箋。信箋只是一句詩: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fēng)御柳斜。沐秋心里第一個就想到了邱晗。沐秋媽媽見女兒看著看著信箋,還想再問時被沐秋父親的話給打斷了。”哎呀,老太婆,廚房里的粥好了沒?”沐秋爸爸向她擠了擠眼?!鞍 。昧撕昧?!”沐秋媽媽這才樂顛顛的跑廚房去了。

  沐秋聞著鮮花的香氣,捧起它走進自已的房間,在這個美麗的清晨,一棒嬌艷的玫瑰花帶給沐秋的不僅是驚喜,更多的是感動,她猜的沒錯,是邱晗送的,這相隔幾百里之外的他應(yīng)該一夜都沒有睡好吧,這一朵朵看起了鮮艷而帶著露珠的花兒一定是邱晗精心挑選的,愛情常常伴隨著鮮花徐徐而來。

  “沐秋,要不要去看看我的公司,昨天剛完工。”邱晗打斷了沐秋的沉思。好啊,沐秋也覺得這樣的氣氛不太好,她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小瑤,我們?nèi)タ纯辞耜舷壬慕茏鳌!眱扇送熘肿叱隽孙埖辍?p>  邱晗走在前面,沐秋和小瑤跟在后面,小瑤在沐秋耳邊輕輕的說:“沐秋,你還是嫁了吧,這男孩子不好找?!鼻锾鞗]有說話。

  “對了,你剛才吃飯時想啥呢?你今天太嚴肅了?!毙‖庎街煺f。沐秋攏著攏頭發(fā)對小瑤說:“我剛才想到那次他空運送花給我?!薄芭?,很浪漫!”小瑤雙手合十放在嘴邊,一副陶醉的樣子,然后又看著沐秋,“決定啦?就這個?”她指指前面的邱晗。沐秋搖搖頭,“我這段時間想過了,我覺得我和邱晗還是很難在一起生活,也許,在你和很多人的眼里,我如一個公主般被寵愛著,那些浪漫的故事也一個接著一個,我也很感動,也很滿足,也很幸福?!薄澳菫槭裁催€要分開呢?小瑤不解的看著沐秋?!薄爸舷⒏校阌袥]有體會過?”沐秋停下腳步看著小瑤:“那種被包裹的緊緊的透不過氣的感覺。小瑤。所有的瘋狂和浪漫的事都發(fā)生過了,可正是因為這些浪漫和瘋狂才讓我明白我到底需要什么,也許我們再往前走,就不是我們所想看到的結(jié)局了,只會讓彼此都更痛苦。就如相擁相愛的刺猬,彼此相愛越深越是遍體鱗傷?!便迩镉职言诔鲎廛嚿夏俏粠煾嫡f的愛情的三個標準說給小瑤聽了,聽完后小瑤也陷入了沉思?!澳乔耜夏茏叱鰜韱幔俊毙‖幒軗牡膯?。“我相信他一定能走出來,那些痛徹心菲的痛和喜極而泣的快樂會因為時間而淡去,那些瘋狂的浪漫都是在耗盡彼此的一生而點亮的一瞬光亮,我真的不想要這樣的瘋狂,我只想淡淡的生活,從容的生活,那是我喜歡的。他有他的事業(yè)和人生,我真不希望他只用一生的光亮僅去照亮一段愛情?!?p>  離開邱晗公司的時候,邱晗問沐秋什么時候省城,沐秋說不回了,那座小城她很喜歡。分開時,他回頭看了看獨自留在夜色中的邱晗,這個男生,陪她走過了大學(xué)生活,給她寵愛,給她守候,驚喜和青春中難以忘卻的一段感情,但就在今夜,如風(fēng),如落地的梧桐葉,將要慢慢消失在記憶的盡頭。

  別過頭,這一刻沐秋淚如雨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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