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愛情(二)
兩人當(dāng)即一呆,前游的動作一頓,驚心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僥幸的意味。
如果陸玲的小船沒有下沉側(cè)翻,如果樊錦堃到來后,很順利地把她救上快艇,如果他們倆現(xiàn)在都在快艇上,肯定已經(jīng)被這場爆炸,炸得粉身碎骨!
時間倒回之前幾分鐘,另一處海域,另一只快艇上,劉莽估算著時間,眼中的冷狠一閃而逝,拇指按下了手中的遙控裝置,“樊錦堃,你逼得我走投無路,真以為我會放過你?哼!”
在劉莽的預(yù)料中,此時此刻,樊錦堃應(yīng)該很順利地把他的情人救上了快艇,他按下遙控,啟動爆炸裝置,定會把他們一起炸死。
他是回來報復(fù)的,他怎么可能忘了自己的初衷?
即使很順利地從他那里敲詐了一個億現(xiàn)金,但也買不了他二人的命!
劉莽雖然看不到爆炸的情景,但他面向那片海域,腦海中想想著樊錦堃二人被爆炸,炸死的景象,勾起唇角:從來,得罪他劉莽,絕沒有好下場!
他看一眼身邊的黑色密碼箱,里面的現(xiàn)金,足夠他到外面,再混出一片天!
海面上,劉莽的快艇如離弦之箭,沖開層層疊疊的水浪,朝公海海域而去。
在他看來,新生活的花卷,已經(jīng)對他展開,他只要抬腳踏進(jìn)去,從此,又是一番新天地。
某深海海域,一艘潛艇,忽然接收到一個正在快速移動的定位坐標(biāo),命令只有兩個字:摧毀!
一顆魚雷,在水下,以光速度,對著目標(biāo),精準(zhǔn)地?fù)溥^來,如猛虎撲羊。
“轟!”
一聲巨響,水面上,再次火光沖天。
最后一刻,劉莽驚恐的睜大眼,只來得及看一眼那裝載著他對未來生活美好希望的密碼箱,等他反應(yīng)過來箱子有問題的時候,已經(jīng)命赴黃泉。
而此刻,樊錦堃仿佛有預(yù)感,他冷漠地掃視著蒼茫大海,覺得一個億,買一條命,忒不值了!
他的命哪里值一個億呢?
社會的蛀蟲、垃圾而已!
他從未把這樣的人,看在眼內(nèi),但這次,他還是不得不從心底佩服他了,因為他,也有本事,把他樊錦堃的命也算計進(jìn)去。
他在港口,拿一個億與劉莽交換陸玲所在海域的坐標(biāo),一切都沒有問題,交換后,看到港口停了兩只快艇,心中意動,劉莽聳聳肩,抬手示意他先挑。樊錦堃心生警惕,即使他內(nèi)心再著急,也不可能駕駛由劉莽提供的工具。
他在港口,另找到了幾只快艇,從中挑選了一只,這才駕駛快艇,朝坐標(biāo)開去。
哪里知道,即使他再警惕,還是被劉莽算計了。
劉莽算到了他不會駕駛他提供的工具,所以,他在港口的每只快艇上,都安裝了遙控爆炸裝置,無論樊錦堃選擇那只,都逃不過他的算計。
而樊錦堃心系陸玲的安慰,又必須趕在暴雨、狂風(fēng)肆掠前,將陸玲安全救回港口,所以他根本來不及檢查快艇有無問題,就駕駛快艇直奔坐標(biāo)海域。
他其實也心存僥幸,認(rèn)為駕駛的不是劉莽提供的快艇,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問題,卻沒想到那不僅是個空有蠻力的粗人莽夫,也是個陰謀家。
也難怪他能在俞城混得風(fēng)生水起,樊錦堃這下不奇怪了。
“你在想什么?”陸玲問樊錦堃。她覺得他的眼神太深了,如這波濤洶涌的海面,讓她看不透。
“劉莽死了?!?p> “嗯?你怎么知道?”
樊錦堃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手段狠辣的男人,也不想故意隱瞞她,“別問了,總歸他該死?!?p> 陸玲是心思剔透之人,知道他不想告訴自己真相,也不愿說謊隱瞞,于是點頭不再問。
她的靜默,讓樊錦堃心憐,他摟過她,“玲玲,但愿你以后,生活在我的臂膀維護(hù)之下,不再經(jīng)歷世間任何苦難。”
陸玲大大的眼睛看著他,他此刻的柔情與維護(hù),千真萬確,他的眼睛,也很真,透徹的讓她一眼望到底,于是點頭:“嗯!”
一聲“嗯”過以后,思想?yún)s跑偏了:她能把人生,再次寄托于一個男人身上嗎?做一個依附男人的女人?
樊錦堃好像看懂了她的顧慮,他五指固定住陸玲的頭,讓她正視自己的眼睛:“玲玲,我不會是另一個張海!我不會束縛你飛翔的翅膀,禁錮你的生活,我會給你足夠的自由,在你翱翔藍(lán)天的時候,我會飛得比你高一點,遠(yuǎn)一點,為你護(hù)航。”
這不是情話,卻讓陸玲聽著動容,她終于在他懇切的目光中,點頭。
樊錦堃:“嫁給我!”此刻,就是他求婚成功的最好的鍥機(jī),像他這樣懂得審時度勢之人,當(dāng)然不能錯過。
在如此狂風(fēng)暴雨肆掠的海面上?
他那里是求婚?明明就是逼婚!
陸玲很想吐槽他的,但她得承認(rèn),她不忍拒絕,她看一眼茫茫海面,“好啊,但你不覺得我們得先安全回到岸上,再討論這個問題嗎?”
樊錦堃又怎么可能放過她,他必須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那我們說好了,只要安全上岸,你就要嫁給我?!?p> 陸玲難以拒絕,冥冥中,這也好像是某種宿命,是注定,“嗯!”
見她再次點頭答應(yīng),樊錦堃的心,終于定了。
心思回到目前的處境上,他也看著這茫茫海面,“玲玲,我們游回去!”
陸玲回視他一眼,看他鎮(zhèn)定自若地浮游在海面上,若有所思,問他:“你不是怕水嗎?”
樊錦堃這才好像回過神來,眼前狂濤怒涌的大海,也不過是承載他的巨床。
他,終于戰(zhàn)勝對水的恐懼。
此刻的男人忽然豪情萬丈,他握緊拳頭,胸存天地,似世間萬事盡在拳掌間。其實,掌控,并不難,只要你學(xué)會如何去戰(zhàn)勝它?如何去克服心魔?
“玲玲,我們得快點游回岸去。”此刻的海面環(huán)境,還不算太惡劣,如果狂風(fēng)巨浪真的來臨,他倆真的要藏身大海了。
“嗯。”陸玲當(dāng)然也有生命被威脅緊迫感,“可是,岸在哪?”
蒼茫海面,沒有方向,哪里才是正確的歸途?
“這?!狈\堃分辨一下方位,忽然手指著一個方向。
“為什么?”陸玲不明白,他是怎么肯定那就是正確的方向的。
“跟著我,準(zhǔn)沒錯。”他說得自信,其實不敢肯定,怕真的游錯了方向,心虛地看了陸玲一眼,“要不你來指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