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微酣
“可是,可是,鳥不是不能喝酒的???”邱幻楓爭辯道,“鳥一旦碰酒不就是要死翹翹了嚒?”
“呃~可能是這樣釀制酒的度數(shù)不高的緣故吧?!睖伢藁菸杖p敲了下自己的腦袋企圖蒙混過關(guān),可是那個二愣子就是沒看明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可是這又和比試有什么關(guān)系呢?”邱幻楓已經(jīng)完全落入溫筠惠的網(wǎng)羅中無法自拔。
“這個吶……”溫筠惠故作停頓,然后眼神往旁瞟去,“就去問我家先生吧?!?p> 接過話題的王行展也即興發(fā)揮,端著那瓶賓紅酒來回踱步?jīng)]幾步便對他說道:“既然阿惠都這么說了,那么接下來的話就由我來說吧。我在我老家能夠一晚能喝掉這么大”,他把賓紅酒瓶拿起來當作比方,“這么大的乳果酒三瓶!”
“可是這又什么關(guān)系呢?”就像是擺在砧板上面的一條鯰魚,邱幻楓任人擺布。
王行展嘿嘿一笑,把手往他肩上這么一搭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是比試那我們就比酒量!我能喝三瓶,你小子不也應(yīng)該意思意思喝上一瓶?”
“這不公平!”
“嚯嚯!”砧板上的鯰魚最后居然還想要蹦跶?!笆悄銇碚椅壹一莼菀?lián)系方式。理虧的是你,那么規(guī)則制定是我有什么問題?!”
就在邱幻楓舉棋不定的時候他的叔叔出來圓場了。
“好啦好啦,這位先生你這要求也提得太過于無禮了吧?”
“嗯?”王行展看到的是那個慫恿這個年輕人過來要聯(lián)系方式的中年老男人,心里自然憤憤不平,“合著在你們這輕薄有夫之婦不算是大罪咯?”
可是那位大叔依舊打著哈哈,身材雖然矮小吃得也算是臃腫,他踮起腳尖伸出那肥膩的手輕輕拍打了下王行展的黑色禮服小聲說道:“當真我看不出來嗎?你和那位小姐怎么可能會是夫妻?!如此面和心不和的夫妻我可沒見過,我猜你們應(yīng)該是姐弟才對吧?!”
原來王行展和溫筠惠的外貌和身材都不像這里的居民,而且五官也比這里精致許多,難怪這位大叔會誤以為他倆是姐弟。
“哈哈哈~這可是我來這聽到最有趣的笑話了?!蓖跣姓箾]有理會他的問話反而轉(zhuǎn)身走向餐桌,“想要聯(lián)系方式也行。來吧,就讓我們把這瓶酒喝盡就作罷!”
王行展那拙劣的演技側(cè)面印證了那位大叔的猜測是正確的,不過他也只是哈哈一笑不愿戳穿,用手推了下自己的侄子并對他說:“不要丟了我們邱家的威風。”
蒙在鼓里的邱幻楓莫名其妙地就站在餐桌前,前面坐著的是溫筠惠,旁邊站著的是王行展。他小心尷尬地發(fā)問:“請問需要我怎么做?”
“惠姐姐你來調(diào)酒!”
王行展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既然被揭穿索性就攤開講。溫筠惠很欣慰地點點頭,這種性格才像他的父親。
“好!就讓我來調(diào)酒。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調(diào)酒,有什么問題還請多擔待?!?p> 手臂輕輕揮動,那粘稠的金色液體就倒入了一個大號酒杯中,隨后身子一傾,手里那瓶賓紅酒就變成一瓶威士忌。
“三分賓紅,七分威士忌。”
溫筠惠口里小聲念叨著。
那純白無瑕疵的酒如涓涓細流平緩注入杯內(nèi)。要不是溫筠惠先前說過她沒學(xué)過調(diào)酒這項活,在座的各位怕不是都要相信這是一位成熟老道的調(diào)酒師了。
就這樣威士忌如量筒測量過般精準配對賓紅酒。底下那層慢慢冒著氣泡,上面那層的顏色也逐漸變紅。
“品紅!”邱幻楓失聲喊出,回應(yīng)他的是那醉人一笑。
接著溫筠惠拿出兩個酒杯并把酒杯滿上對二人說:“酒已經(jīng)調(diào)配好了。倆位慢用?!?p> 賞酒大會的另一項極其出彩的比拼就是斗酒。一旦有人斗酒,這消息可指不定有多靈,沒過幾分鐘王行展這桌酒席就堵滿了人。
“一杯干?”
“一杯干!”
其實王行展不知道,溫筠惠故意調(diào)低了每杯酒里面伏特加的含量,為得就是不要讓這倆人拼得太兇傷了身子。
邱幻楓此時也是騎虎難下,身后站著這么多人更不好意思拉下臉面搶先拿起一小盞酒往嘴里一倒,心里默想著:一杯一口悶,就算醉了等明天天亮又是一條好漢。
一旦有了這樣拼死一搏的打算喝得就更猛了,邱幻楓為了先拔頭籌連飲三杯酒,激起周圍陣陣歡呼,就連王行展也不得不側(cè)目而視。
“怎么樣?輪到你了!”邱幻楓亮起大拇指指著王行展開始胡說些挑釁的話。
王行展二話沒說,把五盞杯子一列排開,嗖嗖地往嘴里倒。杯杯見底,不留殘渣。
“哇哦!”周圍的人開始起哄了,他們也沒想到這個年輕小伙膽子居然這么肥,居然連飲五杯。
“痛快!”嘴上這么強硬可是胃里卻是嘩啦啦地刺痛,就連喉道都有灼燒感。
見王行展這么爽快邱幻楓也是一驚,可是現(xiàn)在退無可退只好硬上,既然得硬上索性拼個你死我活。
“給我來十杯!我要一口氣喝趴他!”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人們都在議論這個毛頭小伙子究竟能不能抗住這十杯連飲,到時候喝醉事小,身體傷了事大。王行展沒有憑血氣行事,他懵得冷靜下來,對他說:“你能喝下十杯……”他改口了,“能喝下八杯我就算你贏?!?p> “好!拿酒來!”
已經(jīng)微醺泛紅的他學(xué)王行展的模樣,在桌子上擺上一排酒。
“看……看好了!”酒勁上來了,不僅是說話大舌頭就連酒杯都有些擋不穩(wěn)了。
“一杯!”
“兩杯!”
“三杯!”
……
周圍的聲音越來越模糊,眼皮也重得耷拉下來,就連手都有些分不清往哪伸了,可即便如此邱幻楓還是堅持到了第八杯。隨著第八杯里的酒全部倒進喉嚨里,邱幻楓整個人都癱倒在地上。
“好!你贏了小老弟!”王行展伸手就將這個一米七的年輕人給拽了起來,交還給他的叔叔。接過自己侄兒的他哈哈一笑。王行展不懂他在高興啥便問道:“老兄你在高興啥?”
這個肥膩中年人把邱幻楓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透了一口氣才回答王行展:“這臭小子終于也為女人出過一次丑了。之前一直扭扭捏捏,像個娘們似的?!?p> 合著原來是讓自己給他侄子上了一課。一想到這王行展啞然失聲,自嘲道:“看來還是被老哥你擺了一道。”
“誒誒誒!別忘了!”那人正要轉(zhuǎn)身離開時突然想起一事,用余光偷瞟了溫筠惠一眼后對王行展說,“打賭該服輸吧?”
“服!”王行展放下酒杯,再往前走近一步,貼近他的耳朵悄悄說,“我的名字是艾爾德蘭·展·千華,你來競技場掛個名就能找我了。”
“艾爾德蘭?”
無論是誰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都是感到奇怪。
“是的先生。”
“那位小姐呢?”大叔的表情有些微妙,他不知道再追問下去是好是歹。
“十旬·傾·百城?!?p> 王行展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撇笑意被他敏銳捕捉到,以他多年資深的經(jīng)驗來判斷此人不宜過多交談,趕緊拖著邱幻楓往自己那張餐桌上跑。
待到眾人離去溫筠惠方才走上前來,伸出手背按在王行展的額頭。
“還好你機智服個軟,不然到時候可換作我拖你回家嘞?!?p> 那滿是擔心與憂慮的語氣讓王行展心頭一暖,之前被別人說面和心不和時他真的有些難過,可是此時,嗯,他很確信,他和溫筠惠的關(guān)系和最初相遇時一樣,是完全分不開的兩個個體。
“惠姐姐~”趁著酒勁他一鼓作氣拉住了溫筠惠的手,“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突然其然的告白連王行展自己都嚇了一跳,他趕緊拉住溫筠惠那只纖細的小手故作醉酒昏睡過去。溫筠惠怎么看不出他的那些小心思與小伎倆,只好搖頭苦笑坐到他的旁邊,露出自己的肩借給他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