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伶牙俐齒的伯蘇一時變得難以啟齒,也不知道要不要否認掉鸞羽的說法,但是紙終包不住火,就算自己再怎么辯解,在敏銳的鸞羽面前都顯得格外徒勞和虛偽。
“其實,我都知道!我不是傻子!”鸞羽開始有些陰暗,說話都加快語速,誰都聽得出來她心里的煩躁,并肩走的步伐開始放慢下來,壓抑著兩人剛才愉悅的聊天氛圍。
“我也不是有意欺瞞你的,我很同情她,我不想讓她……”伯蘇開始坦誠交代起來,但是卻還是被她硬生生打斷了。
“我明白,當時在箭輪上,你質問我朝你放箭的冷漠與不信任!但是,你也根本至始至終都不相信我,你一直都怕我對滿夏人都是持有不公平的對待!如果今天我沒有捅破這件事,可能你都會隱瞞一輩子吧!”鸞羽苦笑道,那輕輕搖晃腦袋的瞬間,則在伯蘇心里擊蕩出如同駭浪一般的心潮。
“不是,我也想找一個機會跟你說這件事的,說實在的,通過這件事我想謝謝你,謝謝你沒有在三司會審的時候拆穿這個謊言!”伯蘇加快腳步,一轉身堵住鸞羽的前進,一臉真誠地看著鸞羽。
“呵!謝謝我?”鸞羽駐足下來,青龍街擦肩而過的人流并沒有因此而停留,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看著對方,冷風嗖嗖地推擠人潮涌動,但是兩人都靜靜的在原地,似乎沒有被外界打攪到:“我是鐵面無情,但是我也有人心和良知,就好比我信任你,所以不想讓你淪為階下囚,所以我可以不再追究舊案,就讓它變成真相終止在我們心里吧!”鸞羽說完繞開伯蘇,自個走了。
伯蘇在原地低頭冥思了一會,才慢慢轉身去追鸞羽,鸞羽的身影頓時顯得很是溫柔好看。
“很抱歉,我還是對你有所隱瞞,我失信于你!”伯蘇跟緊鸞羽的腳步,愧疚地撓頭,之前自己在追查那起連環(huán)案的時候曾經答應她不再隱瞞案件,結果自己還是對她隱瞞了,這種事擱在誰身上,誰都不好。被自己的好友欺瞞,也是讓鸞羽最憤怒的一方面,可是自己莫名其妙有些醋意。
“那你不擔心她嗎?”鸞羽假裝仍在氣頭上,但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刻意去用余光瞥一眼伯蘇的臉部神情。
“我……我能不擔心嗎?我也想去找她,可是,我又怕……”伯蘇說到這里,開始痛苦不堪地踢踏自己的鞋履,重重地踢著街道上的碎石。
“長宗說當時在抓捕他們的時候,船上只有徒鳩一人!也就是說船上并沒有黎媛和你的人。所以我暗暗懷疑,可能他們分兩撥逃走了,徒鳩只是作為障眼法的一個掩護而已?!丙[羽此話一出,伯蘇瞬間臉上露出笑容,對假面泛起波瀾般的褶皺也不以為然。
“真的嗎?那實在太好了,只是可惜徒鳩一身忠膽,對主子舍身相救,卻慘死在公堂上!”伯蘇嘆口氣,公堂上的事依舊歷歷在目,不由得對王勛多了幾分憤恨,自己遲早要讓他身敗名裂!
“逝者已矣,他也應該為那幾條人命做個償還!不是嗎?”鸞羽慢條斯理地說著,緊接著目光就定格在不遠處的天鶴醫(yī)館,她下意識皺著眉頭,伯蘇也不再多問,隨她的目光望去,只見天鶴醫(yī)館外圍堵著很多人,兩人相視點頭,朝著那人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