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桑小心翼翼的提著竹籃,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路無話。
穿過大大小小的回廊,約摸半個時辰后,他們來到了囚室。
“拜見殿下!“守著宮門的兩個侍衛(wèi),見鳳蘭夏央又來到了此處,忙單膝跪地向她行了一禮。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禁面面相覷。他們實在想不出殿下為何又回到了此處。畢竟,在貴人們眼中,此處是極為骯臟與晦氣的。
此刻,鳳蘭夏央并未立即做出回應(yīng)。她立于囚室門前,將雙手背于身后,平靜無波的眸子掃過眼前二人,隨后,轉(zhuǎn)開了眸子細細打量起了這光彩照人,還算奢華的朱色宮門。
原先為了救人,匆匆而來,都沒仔細瞧一瞧這周圍的風(fēng)景,就直接入了內(nèi)。如今,乍一看,還以為是哪位受寵的侍君所住??梢娺@宮中,面子工程做的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
“不必多禮,起來吧!“”鳳蘭夏央瞧著單膝跪地,不卑不亢,腰挺如松的二人,眼里多了絲贊賞。
看來這禁軍統(tǒng)領(lǐng)訓(xùn)人也是頗有一手。
隨后,她轉(zhuǎn)了眸子,領(lǐng)著流桑入了內(nèi)。不過,這宮門內(nèi)的景色是無法和外面所比擬的,是要多凄涼,就有多凄涼。
”殿下,這里面好瘆的慌!“流??嬷@子跟在她身后,眼神四處亂掃,他瞧著這滿地荒草,枯樹老鴉,心里直發(fā)毛。
鳳蘭夏央回過頭來,瞧著流桑這一臉害怕委屈的小眼神,不禁莞爾一笑。
”小桑子,看來你這膽子還欠練哪!等這樁事兒了了,本殿就賞你去那寒宮住上一個月!“
流桑身子抖了一抖,打了個冷顫,而后放聲哀嚎道:“殿下,不要啊!奴這膽子還是很大的!”
殿下啊,寒宮是隨便就能住人的嗎?曾聽人說,這寒宮經(jīng)常鬧鬼,奴要是去了,就算不嚇出個半身不遂,也會嚇出個殿下口中常說的那個“精神病”的!
“小桑子,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她似安慰般,象征性的拍了拍她的頭,而后大步向前走去。
“殿下,不要啊...“流桑緊跟在她身后,一路哀嚎。可是不管他怎么嚎,鳳蘭夏央皆是充耳不聞。
畢竟自家貼身小侍這膽子還是很小的,不練不行??!
行至殿后的假山處,鳳蘭夏央停了腳步,繞到左側(cè),伸手將其上的一塊拳頭大小般的梯形五彩石,用力按了下去。
只聽”轟隆“一聲響,從假山中間徒然裂開了一道寬約一米的石門。
隨之,她大喇喇的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塵土,回過頭來,道:”小桑子,前頭開路?“
流桑杵在原地,瞧了瞧漆黑如墨,沒有一絲光亮的洞口,沒出息的咽了口口水,愣是不敢上前。
鳳蘭夏央瞧著他這慫樣兒,有些好笑,而后佯裝沒看見一般,急聲催促道:
“快??!”
聽了這話,流桑忙緊了緊手中的竹籃,隨后,畏畏縮縮的走上前去。他站在洞口,感受著迎面而來的的熱浪席卷,心中不由緊了幾分。
“殿下,那..那我就先進去了!
哆嗦著說完這句話,他索性閉了眼,心一狠,抬起腳來就要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