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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醉

第一百六十二章 心意相通(下)

清秋醉 思夏言 4820 2023-09-07 22:01:11

  見他遲遲沒有回話,雖然也不過是片刻的光景,沈亦清卻只覺得心里七上八下,沒了著落。

  沈亦清不自禁地上前幾步,神情略顯焦急地仔細(xì)問道:“你據(jù)實說就行,燕云易究竟怎么樣了?是受傷了,還是被朝廷責(zé)罰了?”

  眼瞧著她步步逼近,其人更是不敢抬頭,反倒趕忙后撤,始終保持著適當(dāng)?shù)木嚯x。

  看在沈亦清眼里,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世事盡皆如此,無論是生性多么剛強(qiáng)之人,總有最在意的人事物,而這便是心中最薄弱的地方。每每遇見相關(guān)的事由,不管是多么機(jī)敏通達(dá),也會驟然失了分寸。

  此時的沈亦清便是如此,越是擔(dān)心憂慮,越是不敢問,卻偏生更多揣測。

  過往與燕云易相處的片段歷歷在目,也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她意識到這個自己口口聲聲毫無瓜葛的男子,對自己來說是有多么重要。

  “撲通,撲通,撲通......”

  她的心臟止不住的劇烈跳動,帶著一種濃烈的酸楚與不可言喻的痛感。

  這是什么情緒,悔恨嘛?還是懊惱?

  他們最后一次見面的場景里,沈亦清清楚記得自己冷著一張臉,用無比疏遠(yuǎn)的語氣態(tài)度試圖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倘若燕云易有任何不測,那么這便是最終的結(jié)局。

  不知為何,她只覺得雙腿有些不聽使喚,眉心緊緊蹙起,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抽動。

  “你怎么了?”

  恰在此時,一個無比熟悉、幾乎讓她難以置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雖然聽著有些滄桑疲憊,帶著些許的沙啞,可這低沉渾厚的聲線卻是獨一無二的。

  “燕云易!”

  沈亦清幾乎在瞬間從混沌的思緒中驚醒,猛地回過頭來。

  眼前這個人與自己想象中的模樣相重疊,從略顯得凌亂的頭發(fā),還有同樣沾染著干涸血跡的鎧甲能夠看出,他剛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可是那雙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眸卻透徹明亮,一如往常。

  去他的負(fù)累、罪過,去他的身世、過往,那些曾經(jīng)牽絆著自己,看似不可跨越的阻礙都有在生死無常的這一刻顯得那樣渺小而微不足道。

  此時此刻,沈亦清的眼里心上都只余下這個活生生站在面前的人,什么恩怨得失一概拋諸腦后。

  她赤著雙腳不管不顧地想著燕云易的方向奔去,不過是短短的距離,卻也讓她迫不及待。

  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沈亦清就像只離弦之箭一般,動作輕盈卻疾馳著重重砸在燕云易的胸膛里。

  “太好了,你沒事......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欣喜與雀躍的神情洋溢在她的臉上,淚水也情不自禁地在眼角滑落。沈亦清緊緊地抱住燕云易,即便貼在冰冷的鎧甲上并不舒適,她也只是攥著那些棱角的邊緣,仿佛生怕這是自己的臆想,轉(zhuǎn)眼便會消散一空。

  燕云易則沒有心理準(zhǔn)備,面對她突如其來的擁抱,一時間木訥地愣在原地,整個人都站得挺拔筆直,像是棵昂藏的合抱之木。

  不過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便放松下來。

  這一次,燕云易沒有推開沈亦清,也沒有像從前對待任何靠近自己的女子一般冷靜決絕。他稍稍俯下身,雙手自然垂下,慢慢地環(huán)抱在沈亦清身后。

  他的身形高大,向來是沈亦清要仰視的高度,此時卻輕輕地倚靠在她的肩上。他的呼吸深沉,帶著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聽得出其中掩藏的疲憊。

  沈亦清忽然反應(yīng)過來道:“呀,你是不是有傷在身,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說著,她便要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可隨即便是燕云易收得略微緊了些的雙臂。

  “沒事,就這樣,再待一會兒?!?p>  燕云易的聲音是那樣輕柔而慵懶,是她從未聽過的語氣。只這一瞬間,時間仿佛回到了他們在清泉灣的時候,如今想來像是在夢里一般不真實。

  良久之后,燕云易沒有任何征兆地將沈亦清打橫抱起,驚得她止不住地呼出聲來。

  “哎?你......你干嘛?”

  燕云易道:“大夫說過,你需要靜養(yǎng),切忌受了風(fēng)寒。為什么光著腳?”

  沈亦清不好意思地將雙腳略微縮了縮,試圖藏在長長的裙裾之中,一邊有些支支吾吾地辯解道:“啊,那個......我不是剛睡醒嘛,有點迷糊,沒反應(yīng)過來......”

  與此同時,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門外飄進(jìn)來道:“姑爺,小姐是擔(dān)心您的安危,這才著急忙慌地追過來?!?p>  一聽便是屏兒,沈亦清只覺得臉上一陣滾燙,無意識地緊緊咬住下唇。

  “屏兒,你在干嘛!”

  屏兒道:“奴婢給您送鞋子過來的,姑爺說得對,您得愛惜自己的身子。”

  “知道了知道了,放在外面就行!”

  沈亦清那叫一個后悔啊,好端端地自己做什么要打趣人家屏兒和丁全。這不是就盡數(shù)返還在自己身上了,而且此時被燕云易橫抱在懷里,就算是想逃都插翅難飛。

  瞧著她嬌羞而尷尬的表情,尤其是那紅如晚霞的臉頰,燕云易只覺得從未見過她這副小女兒的神態(tài),更覺有些不一樣的真實可愛。

  他略顯得直接而熾熱的目光落下來,讓沈亦清更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脫口而出道:“你......你看什么?”

  燕云易并未回答,可沈亦清能夠非常清晰地從他眼神中讀出來: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

  沈亦清試圖掙扎地解釋道:“你你你......你不要誤會,我主要是擔(dān)心老太君和夫人。這要是......她們得有多傷心。嗯對的,就是這個意思?!?p>  她有意回避燕云易的眼神,兀自想著自圓其說,模樣更顯得有些說不出的有趣。

  原以為他沒回復(fù)便算是默許了自己的狡辯,誰知燕云易冷不丁地問了句:“那你呢,不擔(dān)心我嗎?”

  沈亦清沒想到他會問得這么直接,迎上他柔和而真摯的眼神,便知道他并不是說笑。

  “我......我......”

  這次燕云易并沒有等她的回復(fù),徑直說道:“這一路上,我都在想同一件事情。你既有心回避我,我該用什么理由才能名正言順地踏進(jìn)苑里。只是沒想到,還沒等我想出辦法,你就這么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p>  見慣了他隱忍不發(fā),抑或是晦暗不明的神情,沈亦清望著眼前這個清澈干凈的俊朗男子,一時間竟有些晃神。

  “燕云易,我很擔(dān)心。每時每刻,我都在想著還能不能有機(jī)會見到你,我其實就是想告訴你......”

  正當(dāng)她說到關(guān)鍵之處,仿佛空氣都變得凝固起來,就連外面趴在門縫上的屏兒都在屏氣凝神地等著她把話說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寂靜的空間內(nèi)忽然傳來“咳咳”的刺耳聲音,正是那個先前來報信的士卒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地清了清嗓子。

  其實自打燕云易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這個空間之中,詹茂便根本沒有機(jī)會離開,只能裝作自己不存在一般悄悄地躲在角落里。

  要知道,這兩個人可是剛好站在門口的位置,除非跳窗而出,暫時也沒有第三條路。

  原以為不過是短暫的寒暄,畢竟是久別重逢的新婚燕爾??烧l承想,瞧著現(xiàn)在這個架勢,要是再不借機(jī)離開,恐怕難保不會看見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詹茂能怎么辦?只能硬著頭皮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兀自絞盡腦汁想找個恰當(dāng)?shù)睦碛赏顺鋈ァ?p>  只是他這么大個人杵在房間里,沈亦清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是自然,燕云易怎會不知。所以不待他開口,燕云易已然先行安排。

  “煩勞你跑這一趟,回去好好歇息?!?p>  詹茂正愁找不到理由,見將軍都開了金口,恨不能瞬間原地消失,登時就腳底生風(fēng)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當(dāng)然,他出府的路上沿途可沒少受清秋苑眾人的白眼與竊竊私語。

  不消仔細(xì)聽都知道,一個個都在嫌棄他礙事得很,數(shù)他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破壞氣氛。只不過別說是他們,就連他自己都埋怨自己。

  詹茂可是單云一手提拔的新秀,自然也有幸與燕云易走得算近些。這些心腹可都知道,他們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將軍從不近女色,可自打與沈亦清成親之后,整個人都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

  最為顯著的表現(xiàn),便是每每有人提起事關(guān)少夫人的事情,燕云易總是有意無意地格外上心。

  這次京郊的事情來得突然,說來也是險象環(huán)生。若不是林昊與單云恰巧趕到,有他們這隊人馬護(hù)著,難保徹王處心積慮布下的陷阱會不會真的困住燕云易??删謩菖まD(zhuǎn)的第一時間,燕云易想著的便是讓單云安排詹茂來給沈亦清送信。

  不為別的,就是不想她太過擔(dān)憂。

  詹茂原本對沈亦清的了解并不深,雖則在先前的淄邑與忻州之役中,也算是與她打過交道??刹贿^是三兩個照面,從未有過機(jī)會多做接觸。而京都城中關(guān)于沈亦清的種種傳聞大多是不堪入耳的非議,實在讓人不得不信幾分。

  這樣的人,是否能夠配得上自己衷心仰視的統(tǒng)帥,的確也是詹茂來之前一閃而過的念想。尤其是當(dāng)他片刻不敢耽誤,緊趕慢趕地沖進(jìn)清秋苑卻被攔在門口,被告知少夫人正在小憩不見外客的時候,詹茂的心里不是沒有涌現(xiàn)過不忿。

  這樣焦著的存亡關(guān)頭,燕云易在殊死拼搏,她卻能夠高枕無憂?

  這能是什么賢良淑德的妻子,憑什么值得堂堂大梁戰(zhàn)神惦念在心。

  只不過,在見到沈亦清神思不定地一再追問,甚至赤著雙腳、發(fā)髻凌亂不整卻絲毫不管不顧的瞬間,詹茂只覺得對她的預(yù)想或許有些武斷。故此他有意摁了燕云易安然無恙的信息遲遲不說,也有幾分試探沈亦清的意思。

  曾聽聞,一些久經(jīng)沙場的人,能夠養(yǎng)成超乎于常人的敏銳直覺,最會分辨人心,而詹茂則是與生俱來帶有這種天賦。只需要一個眼神動作,他就能知曉對方是敵是友,抑或有什么企圖,這也是他能夠成為軍中最年輕前鋒的原因之一。

  就在沈亦清旁敲側(cè)擊地追問了三次,而詹茂始終都遮遮掩掩,沒有直接說明燕云易處境的時候,她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種悲痛和絕望,盡數(shù)看在他眼里。

  有的人或許善于偽裝,能夠粉飾自己的行為、動作和情緒,可很顯然沈亦清并不是其中之一。

  就在詹茂認(rèn)可沈亦清,試圖解釋清楚的時候,沒想到燕云易會來得這般快。

  再然后,便是如今這番場面。

  詹茂只覺得羞愧難當(dāng),這樣美輪美奐的好時候,怎的就多了自己這么礙眼。

  不過,他也少不得驚訝地注意到竟會有這么多人觀望著里面發(fā)生的事情。雖說一個個的看著都是在忙些正經(jīng)活計,有的拿著灑掃的家伙什,有的三三兩兩表面看上去在談?wù)撔┡c侯府相關(guān)的事情,可視線都無一例外地遠(yuǎn)遠(yuǎn)向里間眺望。

  正當(dāng)詹茂百思不得其解,灰溜溜地要逃出去的時候,林昊正伴著趙欣兒向偏廳的方向走來,與他恰好相遇。

  他們二人算得上是摯友,雖說林昊是不愛交談的孤僻性格,但是與詹茂同樣喜好劍術(shù),是不打不相識的老相識。

  “林昊,這是怎么了,府里是有什么講究?”

  聞言,林昊趕忙拉著詹茂就想退到一邊,還以眼神示意他切莫多問。

  詹茂對著他沒有藏著掖著的意圖,大咧咧地說道:“是與少夫人有關(guān)嗎?我跟你說,我剛剛......總之一言難盡,不過少夫人的確不是尋常女子,難怪將軍對她情有獨鐘?!?p>  他自顧自地說得輕快,哪里留意到趙欣兒的臉色隱隱有些失落,而林昊瞪著他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詹茂道:“哎,說起這個,你應(yīng)該知道得清楚。聽聞少夫人在新婚之夜就掌摑咱們少將軍,是真是假?不過依我所見,這也的確像是她能干出來的事情。”

  一邊說著,他的神情反倒帶著幾分欽佩與敬重。

  林昊恨不能用塊破布堵住他的嘴,反手就要擒住他向外拖拽,冷聲說道:“讓你別說,偏要說?!?p>  詹茂見他突然出招,習(xí)慣性一個抽身應(yīng)對,一頭霧水道:“我?我說什么了。”

  林昊置若罔聞,見他沒有退卻的意思,隨即更快的招式便落了下來。二人打了個有來有回,一時間竟沒有誰占上風(fēng)。

  “好了,林昊你住手!”

  趙欣兒的聲音驟然響起,林昊的招式甚至沒有來得及收束,整個人卻在頃刻間直直站在原地。詹茂哪里曉得一個小姑娘的話對林昊能有這么大的作用,而他的動作也沒有時間回撤,就這么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林昊身上。

  他的勁力不小,可林昊愣是一聲都沒有吭。

  見林昊被他撞得接連踉蹌兩步,趙欣兒明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關(guān)切的神情。

  “林昊,你沒事吧!”

  林昊搖了搖頭,卻不敢直視趙欣兒的眼睛。

  趙欣兒埋怨道:“這里是內(nèi)院,所以我讓你別在這里動手??晌乙矝]讓你就這么站在這里被他打,你......你可真是個木頭?!?p>  詹茂這才隱約有些反應(yīng)過來,笑著問道:“嘶,這位姑娘瞧著眼生,不知可否告知名諱?”

  興許是因為他剛剛傷了林昊,趙欣兒對他的態(tài)度并不友好,只是冷冷地說道:“公子方才問為何這么多人聚集在此,那么是不是欣兒如實相告,你就能心甘情愿地離開侯府,不與林昊糾纏?”

  聽這意思,顯然是趙欣兒誤以為他與林昊交惡,是故意來找他麻煩。

  詹茂本想解釋,可轉(zhuǎn)念一想?yún)s又應(yīng)聲道:“原來你就是欣兒姑娘......說得不錯,自當(dāng)如此?!?p>  欣兒道:“那就希望公子言而有信。你聽好了,這些人都是清秋苑里的小廝侍女,他們自發(fā)聚集在此是因為人人都盼望少爺與少夫人能夠夫妻團(tuán)聚,長相廝守。還有,你說的沒錯,少夫人的確不是一般人。她性格剛覺果敢,又才智雙全,豈是與外面那些閑言碎語可比?!?p>  說完,她并沒有再與詹茂攀談的意思,反倒拉起林昊的衣袖就往外跑。

  后者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還被小聲數(shù)落了幾句道:“走了。林昊你記著,以后不要再與這種野蠻之人打交道,太粗俗了。”

  趙欣兒能說出這番話,說明那些曾經(jīng)的執(zhí)著都已不復(fù)存在。

  林昊嘴上只是輕輕地應(yīng)了聲,可不自覺地洋溢起些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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