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那片茫茫的大沙漠,天色就漸漸的暗了下來。
倒并不是太陽下山了后,天色晚的那種。
此時正是正午的時候,只是太陽已經躲進了那壓得低低的云層里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飛行器都在一片能見度很低的黑云里穿行。
再出得云層的時候,隋糖驚覺,他們的飛行器已經駛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上空。
那大海也并不是藍色的,那暗黑的天空低低地映在了海面上。
那海也變得昏暗一片。
飛行器貼著那海面行駛了很久,終于到了盡頭。
那盡頭的景色也是相當壯觀。
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怪石。那些怪石忽高忽低,呈嶙峋之態(tài)。
更有些石峰的峰頂沒入了云層中間。
記得在千年前,有一次假期,隋糖去了云南,在那里看到了石林。
與那石林不同的是,這里一丁點綠意也沒有。
這些怪石林立,突兀崢嶸,在那些危峰之間還有一些禿鷲在盤旋。
而這所有的怪石通通都矗立在沙粒之上。
飛行器在那些突峰之間穿梭,盡管險峻,但對于杰辛的飛行技術,隋糖是放心的。
在那石林的盡頭,眼前豁然開朗。
在那些怪石圍繞之下,是一個呈橢圓形的低洼地帶。
讓她驚奇的是,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在那地洼地帶的中心,居然有一幢外觀看起來相當豪華的歐式建筑。
只是,這棟建筑看起來應該有一些年份了。
外墻上,有些地方的漆面也掉落了,與整個建筑比起來看著很是突兀。
一路默不作聲的杰辛開口了。
“就是這里,據說當年凱文的后人最后消失的地點正是在這片石林當中?!?p> 飛行器停在了那棟建筑前面的空地上。
那空地上,也積了厚厚一層沙粒。
兩人下得飛行器來,正好有一陣怪風卷著螺旋狀襲來。
那地面上的沙粒頓時被卷到了空中,盤旋了一陣又落了下來。
這倒好,本來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兩人,頓時給撲了一身的細沙。
特別是隋糖,那陣風起來的時候,她正張著一張驚訝的大口。
正好吃了一嘴的沙,看著杰辛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杰辛倒還是體貼,從飛行器上拿下來一瓶水遞給她。
大致清理了一通后,也顧不得狼狽。
和杰辛往那棟建筑走去。
看上去,這棟建筑并不像是有人在居住的樣子。
窗臺,地面都是沙粒。
那扇雙扇玻璃門也并沒有上鎖,一推,居然也很容易就推開了。
要說隋糖這丫頭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傻愣愣地就推門進去。
“等等?!?p> 身后杰辛叫住了她,并遞給她一把手槍。
在這年代,也許前方處處是危險,有個武器防身倒是最好的。
所以端著那把槍,正要邁步進去的時候,又被杰辛給一把拉到了他的身后。
他倒好,搞得跟個特工似的,萬分的謹慎。
貓著腰進入大門,是一個大廳,大廳正中央還懸掛著一個無數(shù)水晶的吊燈。
那吊燈也不是完整的,有幾個地方明顯缺失。
地面一看就是那種特奢侈特昂貴的大理石地板,那地板上也是厚厚一層灰。
整個大廳除了那盞吊燈以外,空無一物。
只是那墻面上的一副大大的油畫倒還算是完整,油畫的年代看起來也應該久遠了。
是一幅風景畫,和這個年代明顯不匹配,看見那副畫,讓隋糖不禁想起了詩和遠方。
確實,在那青山綠水,亭臺樓閣前,一位長發(fā)飄飄的女生正坐在閣樓前手托腮看著前方那一輪紅日。
她情不自禁地上前拂了拂那畫上面的灰塵,這畫卻不禁摸,經她這么一拂,居然掉落了一大塊。
而她剛才拂的那塊正好是那畫上的那位美女,此刻掉落在地的正是那女生的容顏。
心下暗想,可惜了這畫了,這棟建筑怕是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吧!
杰辛對于這畫卻是不感興趣,他此時正站在那旋轉樓梯前。
不過他倒是站在那里不動了,招手叫她過去。
她詫異了,莫非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走過去順著杰辛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發(fā)現(xiàn)。
那條通往二樓的旋轉樓梯前,那厚厚的灰塵之間,隱隱的有幾枚不完整的足跡通往樓上。
那足跡應該有人試圖掩蓋,只是掩蓋得不是那么周密,留下了一些破綻。
這個時候的隋糖立刻緊張起來,這可不是普通的演習,也不知道此足跡的主人是敵是友?是一個人還是有很多人?
稍有不慎就會命喪于此。
在那條通往樓上的旋轉樓梯的墻面上,也掛著幾幅畫,有兩幅已經斜掛在上面,搖搖欲墜。
兩人端著槍,一步一步地往上移。
每一步都相當?shù)闹斏鳎吘箶吃诎?,我在明?p> 正全神貫注地跟在杰辛的身后,突然一個活物從二樓朝著樓梯間竄來。
也就是在分秒之間,杰辛手中的槍扣動了開關。
一團毛絨絨的東西落在了隋糖的身前,定睛一看,是一只通體黑得發(fā)亮的貓。
杰辛的槍法倒是又快又準,不過太狠了些,轉眼間,一只貓就死在了他的槍下。
那貓的身下正汩汩地流下一灘鮮紅的血跡來,順著樓梯一級一級地往下流去。
隋糖很是不忍心,趕緊邁上了幾步,跟上了杰辛。
轉眼間上了二樓。
上了二樓,再也看不出那足跡往哪個方向去了。
整個二樓的樓道間鋪著紅地毯,那上面的灰塵上隱約可見一排貓爪印,關于人的足跡卻一點也沒有。
不過,卻給他們增加了搜尋的難度,那樓道的兩邊居然都是房間,約摸有二十來間,而且每一間都關上了房門。
杰辛伸手打開把頭的一間,房間不是很大,從那玻璃窗外映進來的微弱光亮,室內一目了然。
只是房間的陳設,隋糖怎么覺得那么熟悉。
靠墻放著一個轉角的沙發(fā),那沙發(fā)上的皮料已經千瘡百孔,幾乎只剩下一個鐵架子了。
沙發(fā)前擺著一張茶幾,沙發(fā)的正對面桌子上,隱約可見是一個電視模樣的架子,只是此時也只剩下一個架子了。
由此可見,這里的所有陳設不說有幾百年,至少也得有百年以上了。
只是這陳設一看就像在那千年之前用來K歌的唱吧,她的猜測沒有錯,因為接下來接連幾間房間里的陳設也是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