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童姨還在忙于為夏末煮早餐,大門口就停上了一輛高檔黑色轎車。
從車上走下來的人并不是約好的陳蕭,而是一位看上去二十幾歲模樣的青年,一身黑色西服把他襯托得很有氣質(zhì)。
他站在門口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裝,確定整潔后輕按了下門鈴。
前來夏家宅院做客的基本上都是夏末的同學(xué)朋友,很少有外人來訪,當(dāng)童姨開門迎客看到青年時,不免有些顧慮,只是在面上沒有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
青年禮貌的遞上一張名片,說道:“您好,我是神游公司的工作人員,請問夏末先生在家嗎?”
童姨看了看手上的名片,打量了一番來人,遲疑了片刻,說道:“他在,只是不知道這位先生找我家少爺有什么事?”
童姨在夏末和他熟悉的人面前從來不會管夏末叫少爺,她知道夏末不喜歡這個稱呼,但在外人面前她需要做好面子上的事情。
青年面帶笑容,說道:“是這樣的,因為夏末先生購置的神游機艙是公司發(fā)售的第一批限量定制版產(chǎn)品,所以今天的發(fā)布會,夏末先生會以特邀嘉賓的身份出席發(fā)布會現(xiàn)場,我負(fù)責(zé)接送?!?p> 這樣一聽來,童姨的戒備之心松緩了幾分,畢竟神游機艙的事情她多少了解一些,夏末父親帶回來的時候也說過一些,那時候這款設(shè)備還未正式發(fā)布,知道夏末家里有一臺的人除了神游集團(tuán)外就幾人而已。
將客人迎至客廳,童姨到后院的花園里將夏末叫了出來。
夏末很早就已經(jīng)起床,多年來一直如此,太陽每日初照,他就會從睡夢中醒來,然后來到后院的花園,按照許多年前父親教授的東西開始練功。
現(xiàn)如今,對于十八般兵器雖然說不上使得出神入化,也算得上樣樣精通了。在如今時代這些東西派不上多大用場,但在強身健體方面卻獨有益處。
而且在VR時代來臨的今天,游戲不再是手上功夫,身體素質(zhì)也變得尤為重要,若不是有著這樣的底子,青港高校界游戲達(dá)人的名頭,又哪有這么輕易能落到他一個才剛滿十八歲的少年頭上。
看到夏末額頭上泛出的汗珠,青年說道:“夏末先生熱衷運動的作風(fēng)真比如今大多年輕人強多了?!?p> 夏末擺了擺手,說道:“一個愛好而已,過獎了?!?p> 青年看了看腕表,說道:“不知道夏末先生是否還有其他事情,若是沒有我們就出發(fā)吧,時間也不算很早了?!?p> 夏末說道:“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個早餐吧,別費了童姨的心,不知這位先生吃過沒有?!?p> 青年也不客氣,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吃過了早餐,夏末給陳蕭打了個電話告知了這邊的情況,告別了童姨后跟隨青年上了車。
前往發(fā)布會現(xiàn)場的路途不算遠(yuǎn),也不能說近,一路上夏末和來迎接的青年談得也算愉快。
從青年的口中,他知道了父親帶回來的神游機艙是代號為“壹”的第一臺限量定制版,和普通版本不同的是機體本身的制作工藝和材質(zhì)區(qū)別,而且可以在設(shè)備支持的游戲中得到一定的特權(quán)。
由于材料的制約,導(dǎo)致無法大批量生產(chǎn),所以作為限量定制版,只在材料足夠的情況下接受需求客戶定制,而且價格不菲,愿意定制的人并沒有多少,據(jù)說整個青港也不超過十臺。
聽完這些,夏末算是明白了父親的用心良苦,心中的埋怨也頓時消減了幾分。
還沒有來得及多問,車就駛達(dá)了目的地———青港商業(yè)會展中心。
作為水陸交通樞紐,青港的商業(yè)格外發(fā)達(dá),這個商業(yè)會展中心也格外寬敞,格外氣勢恢宏,就算在全國范圍內(nèi)也少有能與之媲美的地方。
剛下車,夏末就看到了會展中心門口的人潮洶涌,現(xiàn)在也不過早上九點,在周末的早晨這個時候看到如此壯觀的場景,實屬難得。
好在夏末不需要排隊,走專屬通道即可,否則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進(jìn)入到會場內(nèi)。
正要走入會場的時候,夏末看到了趙霸的身影,一副恨不得立刻將夏末撕碎的樣子。
只是平靜的看了一眼,夏末就走了進(jìn)去,像趙霸這么做的人很多,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卻沒有幾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姓趙的再來招惹他,他一定要給這個人一個深刻的印象。
發(fā)布會現(xiàn)場除了前排空出的特邀席位外,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一半以上的位置已經(jīng)被占有,前方的大屏上播放著各種宣傳廣告,談?wù)撀暣似鸨朔?p> 離前排不遠(yuǎn)處的地方,夏末找到了陳蕭,當(dāng)看到他身邊坐著的少女時,夏末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
莫秋語也來了。
上前拍了拍陳蕭的肩膀,夏末沒有去看他身邊的莫秋語,但他從余光里還是感覺到了她熾熱的目光。
“你可算來了,我們都等了好一會兒了?!标愂掁D(zhuǎn)頭看了看身邊的莫秋語,又說道:“怎么?不打個招呼?”
夏末愣了半天,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朝莫秋語打了個招呼,然后對著領(lǐng)路的青年問道:“我可不可以帶我的朋友一起到前排去?”
青年有些為難的看了兩眼陳蕭和莫秋語,說道:“這個......恐怕不行,特邀席是為專人安排的?!?p> 夏末聽完,從兜里取出那張陳蕭給他的卡片,看了一眼一旁空著的位置,說道:“這張入場劵的位置就在這,不然我就坐這里好了?!?p> 這一來,青年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特邀席的每位嘉賓都有專人接送,如果席位漏空,那問題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不管什么原因,這么大一個現(xiàn)場發(fā)布會如果特邀席空了一個,那他都少不了責(zé)罰,畢竟關(guān)系到整個集團(tuán)的臉面問題。
夏末拿出的入場劵無疑給他出了一個以他身份根本無法解決的大難題,他沒有理由也沒有權(quán)利為客人去指定座席。
正當(dāng)青年不知該怎么辦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很有地位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朝陳蕭點了點頭,顯然認(rèn)識陳蕭。
他在青年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說道:“你去讓人給陳少爺安排一個特邀席位。”
得到中年人的話,青年神色輕松了許多,連忙點頭準(zhǔn)備轉(zhuǎn)身前排,但被夏末攔了下來。
他看了眼莫秋語,說道:“可不可以再多加一個席位,她也是我們的朋友?!?p> 中年人笑了笑,說道:“當(dāng)然可以?!?p> 陳蕭嘿嘿笑了兩聲,走到中年人跟前,說道:“那就謝謝何叔叔了?!?p> 說著他把夏末和莫秋語招呼到身邊,介紹道:“這位是神游集團(tuán)的董事何之遠(yuǎn)何叔叔,這兩位是我的同學(xué)簡最好的朋友,夏末和莫秋語?!?p> 夏末和莫秋語異口同聲的恭敬道:“何叔叔好。”
說完兩人都互望了一眼,而一旁的陳蕭笑容里帶上了一絲奸詐的味道。
何之遠(yuǎn)自然不會去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點頭說道:“歡迎你們來到神游機艙的發(fā)布會現(xiàn)場?!?p> 寒暄了幾句,何之遠(yuǎn)以后續(xù)還有工作需要他為由離開,而前排的特邀席也已經(jīng)多出了兩個席位,夏末三人也走到了前排。
莫秋語搶先一步坐到了夏末身邊,陳蕭看得明白,很自覺的在另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
晃眼朝四周看了看,陳蕭發(fā)現(xiàn)了坐在身后不遠(yuǎn)處的趙霸,朝夏末噓了一聲并使了個眼神。
夏末扭過頭去,看到的依舊是趙霸那副惡狠狠的嘴臉。回過頭來,他說道:“在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了?!?p> 莫秋語順著兩人的眼神看去,看到趙霸的時候,擺出一臉嫌棄的樣子。
但趙霸倒是沒當(dāng)回事,立馬換上了一副仰慕不已的神情,朝著眼睛朝著莫秋語拋來媚眼。
莫秋語看著趙霸的樣子,雞皮疙瘩立馬冒了起來,嫌棄之意更加濃烈了幾分,轉(zhuǎn)過頭來,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搓著自己的手臂。
這些夏末和陳蕭都看到了,相互對視一眼,陳蕭問道:“趙霸之所以會找上門來,也是因為你?”
陳蕭用上“也”字,是因為趙霸并不是第一人,但這個“也”字卻讓莫秋語有些不高興了,她憤憤道:“什么叫也是,因為我那倒是不算錯,但他自己要跑來討沒趣怎么能怪我,我又沒有慫恿他。”
陳蕭聽完,只淡然突出兩個字:“詭辯!”
此時的夏末,突然生出一個點子,立馬抬起手將莫秋語摟住。
莫秋語沒有防備,一頭撞到了夏末的肩膀上,等她反應(yīng)過來,兩頰已經(jīng)泛起紅暈,羞澀的低下了頭,卻也沒有試圖掙脫。
而夏末則是扭頭看了一眼趙霸,丟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嘴角上揚笑得極為燦爛。
這一出果然是讓趙霸憤怒不已,咬牙切齒的樣子著實讓夏末感到暢快。
夏末心想著看看這個趙霸到底能拿他怎么辦,并沒注意到莫秋語的反應(yīng)。
直到陳蕭的一句:“大美女春心蕩漾了?!辈抛屜哪┗剡^神來。
看著靠在身上的莫秋語,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夏末有一瞬間竟感到很踏實。
“夏大神也春心蕩漾了?!标愂捰謥G出一句話,將夏末和莫秋語同時喚醒。
兩人同時放開彼此,四個眼睛兇狠的瞪著陳蕭,異口同聲的低聲吼出一個“滾”字。
然而卻只引得陳蕭滿足的咧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