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一步一步去安排下去,蒙恬知道自己對龍城的軍事不能怎么插上手,索性直接放權給扶蘇,“城內(nèi)的兵馬,公子盡數(shù)可以調(diào)動,當然,也包括蒙恬。”
毫無疑問,這是蒙恬對扶蘇的一種肯定,一種實力與智慧的肯定。
“不。”扶蘇毫不猶豫地拒絕道:“軍事大權仍舊是蒙帥說了算?!?p> “公子,如今你已經(jīng)絲毫不弱于蒙恬。”蒙恬認真道:“公子所缺少的,只剩下時間的歷練以及經(jīng)驗。陛下密信,這場戰(zhàn)爭,交給公子指揮。”
扶蘇不再推辭,既然是秦始皇所說,他推辭也沒有多大的作用,“那,我就不客氣了?!?p> 秦皇宮。
楚妃仍舊被軟禁在楚宮,她每天呆在楚宮里,悉心教導嬴如歌。
嬴如歌在她的這個年齡還是貪玩的時候,每天都有人把公子府里面好玩的東西帶進宮,送給嬴如歌。嬴如歌很想念扶蘇,她在想,扶蘇什么時候能夠回來能夠帶她去玩。
去年的冬天,扶蘇還帶著她在楚宮里玩起了雪,連同楚曉他們陪著她打雪仗。今年的冬天她想找一個能夠陪她打雪仗的人都沒有。不是找不到,而是那些宮女太監(jiān)們不敢往贏如歌身上扔雪球,畢竟贏如歌的身份擺在那里,一不小心把贏如歌砸出個什么毛病來,丟的不是自己的一身服裝,而是腦袋。
“母妃,皇兄什么時候回來呀?”這是贏如歌問楚妃的第十次,“歌兒很想皇兄?!?p> “他在外面打仗,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背鷾厝釗崦A如歌的頭,“歌兒要乖,你的兄長,是一個能夠成就一番大事的人,我們要做的,就是當好他的后盾?!?p> “要怎么當好皇兄的后盾???”贏如歌似懂非懂道:“是不是要念書寫字不給皇兄添亂?”
“念書寫字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在你皇兄做出錯誤的決斷的時候,能夠給他當頭棒喝,把他打醒?!背溃骸爱吘顾院笫且^承你父皇的位置,那張位置上,他可以犯錯,但他必須要聽取意見?!?p> 很難想象,在這深宮之中,楚妃會看得如此透徹。也更難想象,楚妃如今是過著什么樣的日子。如果不是因為有著贏如歌,秦始皇大概會下令直接把楚妃打入冷宮。
“娘娘,公子府上的人來了,正在宮外候著呢。”一個婢子行禮道:“娘娘是否要讓來人進宮?”
“估計又是扶蘇府上送來讓如歌玩的東西,讓人進來吧?!?p> 一個侍從走了進來,他把一個抽盒放在地上,然后給楚妃請安。
“楚妃娘娘,公子讓我給小公主送上一些膳食?!?p> 楚妃心中起了疑惑,扶蘇從來不會讓人給贏如歌送來膳食,他只會讓人給贏如歌送上一些宮外的玩具。就算是扶蘇下廚房做膳食,會讓楚曉或者是蘇夜進宮拿著自己的令牌去找秦始皇批準,然后把贏如歌帶進公子府里。
楚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起來吧,扶蘇讓你送什么膳食了?”
侍從把盒子拉開,一個個精美的菜肴展現(xiàn)在楚妃的面前,他指著膳食道:“這些都是公子寫下的菜譜,公子府上的廚子做出來的。任何人都沒有品嘗過,還不知道能不能符合楚妃與小公主的口味?!?p> “放那兒便是?!背溃骸胺鎏K可有歸來過?”
“公子不曾歸來?!?p> “可有信件?”
“公子不曾寫信送往府里。”
“可有舊的衣袍?”
“不曾?!?p> 楚妃喝道:“把他拿下!”
幾個太監(jiān)把侍從的雙手反壓,侍從開始掙扎,他不服氣道:“楚妃娘娘為何要這樣對我?!”
“扶蘇府上從來不會用白玉碟,而是用的琉璃碟?!背溃骸皫纤c那些菜肴,送到陛下那兒,聽候陛下發(fā)落?!?p> “母妃,為什么不把父皇叫過來呢?”
“陛下日理萬機,就不用他過來了?!背溃骸靶液梅鎏K府上從來不用白玉碟,不然真給這人騙了過去。”
窗外掠過一絲黑影,楚妃看了看,知道是影密衛(wèi)去報信了,改口道:“去宮外找一個侍衛(wèi),把這個人的下顎卸掉,等候陛下到來!”
一個太監(jiān)往侍從的嘴里塞了一塊布,防止侍從咬舌自盡。
宮外的侍衛(wèi)來了,直接卸掉侍從的下顎,他愧疚道:“未能盡職盡責仔細盤查驚擾了娘娘與小公主,還請娘娘和小公主莫要怪罪。”
楚妃正要說話,一個公鴨嗓吊了起來,“陛下駕到!”
這個公鴨嗓,必定是趙高的聲音無疑。
秦始皇闊步走了進來,楚妃打賭,這是秦始皇來得最快的一次,沒有之一。
“妾身見過陛下?!?p> “如歌見過父皇?!?p> 秦始皇最先把贏如歌抱起來,他笑道:“如歌身子是漸漸變沉了,看來被楚妃養(yǎng)得不錯嘛。”
“陛下謬贊。”楚妃福了福身子,“都是陛下為如歌準備的膳食很好?!?p> 秦始皇把嬴如歌放在地上,盯著侍從,“誰派你來的?!”
“陛下明知故問,不是陛下派草民來的嗎?!”
秦始皇一甩袖袍,他命令道:“取銀針,驗膳食是否有毒。”
趙高取過幾根銀針,把銀針插進膳食里,過了一會取出來。
銀針針尖的部分變成了黑色,秦始皇瞧見了,“去叫龍公公過來。”
秦始皇口中的龍公公,自然是守在他身邊的那個老人,也是他稱為“龍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