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均不以為然地說道:“就這點小問題也想難倒我們,實在是太小瞧我們了?!?p> 他心念一動,頓時一股強大的靈氣噴涌而出,整片月牙湖水都震蕩起來,并且爆發(fā)出類似低沉的雷鳴之聲。
緊接著,靈氣如同水柱那般噴射向鎮(zhèn)海珠。
虞江承不甘示弱,引出體內(nèi)的靈蘊注入到鎮(zhèn)海珠內(nèi)。
一個較為溫和,一個更為粗獷。
相比之下,商均的靈氣給人一種霸道曲張有力,而虞江承的靈蘊雖然柔和得如同一條小溪,可是有著源源不斷的持續(xù)力。
鎮(zhèn)海珠就像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吸吮著平白無故送來的靈氣美食。
過了一會兒,鎮(zhèn)海珠依舊持續(xù)不斷地吸收靈氣??墒怯萁忻黠@露出了一些疲憊之色。
他是首次如此不留余地將體內(nèi)的靈氣調(diào)動出來,就算和別人戰(zhàn)斗時,都是有意無意地保留一些。
要不是商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虞江承早點想放棄了。
好一會兒后,鎮(zhèn)海珠依舊吸吮著,沒有任何破裂的征兆。
虞江承感到一種無力的虛脫感遍布渾身上下。
商均深吸一口氣,大聲厲喝道:“堅持?。 ?p> 就在虞江承感到萬念俱灰的時候,“咔嚓”一聲,鎮(zhèn)海珠堅固的厚壁上出現(xiàn)了一道無規(guī)則的龜裂。
接著,又是一陣清脆的聲響,那道龜裂沿著厚壁蔓延開來,一條分為兩條,兩條分為四條。。。
“蓬。”的一聲,鎮(zhèn)海珠碎成一堆爛渣。
結(jié)果果然如同商均所言,鎮(zhèn)海珠的就算是碎成渣,也沒有產(chǎn)生任何的副作用。
原本暗淡的石雕忽然發(fā)出五彩斑斕的霞光,旋又緩緩地暗淡下去。
商均抹了一把額頭的熱汗,說道:“總算沒有讓我白費力氣。江承老弟,我們終于成功了?!?p> 虞江承開玩笑說道:“這堆碎片還能不能像積木一樣重新拼湊起來?不然,我還怎么去交差呢?”
商均微微一笑,說道:“任務(wù)失敗了唄。還能怎么著,難道要你的命不成?”
虞江承說道:“說不定會吧!”
商均一怔,說道:“我還沒問你,是誰讓你來這里取鎮(zhèn)海珠的呢。這個人如果想要你的命,至少也要掂量下自己的實力?!?p> 虞江承心中一動,說道:“我沒說過嗎?好像是的。。。是火龍八荒讓我來取的?!?p> 他既然認識九幽,那么作為龍族的王室八荒肯定也是熟悉的。
商均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說道:“難怪。。。他不是在落霞島待著好好的,還想出來折騰整個人域嗎?嘿,上次的教訓(xùn)還不夠。”
虞江承眉頭一挑,說道:“他是想借鎮(zhèn)海珠之力,破開自己的封???”
商均的嘴角逸出一道苦澀的笑意,說道:“這不是很清楚明白的事。鎮(zhèn)海珠的作用就是解開封印。不然你以為他會安什么好心么?不過這件事情我倒是很疑惑,八荒怎么會找你幫忙的?或者說,我并不知道你們的交情其實很深?!?p> 虞江承笑了笑,說道:“沒辦法,誰叫我在修真界名氣那么大呢!”
商均白了他一眼,想說的話硬是沒有說出來。
虞江承這段時間確實風(fēng)頭出盡,但是,僅靠這一點,還不足以讓八荒如此重視,放心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來做,畢竟這件事可大可小,一個不小心,會讓消息泄露,從而讓仙界執(zhí)法者察覺此事,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這次要不是有商均幫忙,虞江承肯定是取不出鎮(zhèn)海珠的。
虞江承忽然問道:“我很好奇,八荒為什么會被困在落霞島?”
商均嘆息一聲,說道:“這都是因為他咎由自取。一開始的時候,八荒在人域還是很安分守己的,后來,還建立了人域最強的宗門,叫什么‘天下宗’,名字倒是挺霸氣。不過,好景不長,派內(nèi)的弟子和橫空出世的魔門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糾紛,本來只是小打小鬧,但是后來出現(xiàn)了大片傷亡,矛盾就愈演愈烈,甚至到了要置對方于死地的地步。”
虞江承抓頭說道:“等等。。。所以,正邪兩派的紛爭就是從那年開始的?”
商均想了想,說道:“被你這么一說,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咦。。。我可能和你想到一塊去了。”
虞江承的眼眸里激射出一道精光,說道:“這個事件的始作俑者,十有八九就是施展這個元陰陣的幕后黑手。”
商均說道:“幸虧最后隱世四大家族及時出面,才平息了這場浩劫。你不知道,當(dāng)年八荒正好閉關(guān)修行,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出關(guān)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宗門弟子十去七八,惱羞成怒之下,直接提著兵器找魔門泄憤去了。結(jié)果被毒霧攔在了鬼嶺之外,讓魔門逃過了這一劫難?!?p> 虞江承說道:“被你這么一說,我倒是覺得八荒這條火龍挺仗義的?!?p> 商均說道:“我又沒說他不好。只不過他的脾氣太火爆,容易沖動做錯事。明白著這是有人設(shè)的局,讓他沒頭沒尾地往里鉆?!?p> 虞江承問道:“后來呢?”
商均說道:“后來八荒就守在鬼嶺交界處,你也知道八荒有著天階的實力,凡是抱著僥幸心理的魔門弟子跑出鬼嶺,都成了他的刀下魂。事情再次愈演愈烈,就連隱世四大家族和幾大宗門前來勸說,都于事無補。更過分的是那些魔門的弟子仗著毒氣的護佑,開始調(diào)侃起其它宗門弟子,結(jié)果兩方人馬廝殺在了一起。最終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幸虧仙界執(zhí)法官下界后將他收服,并且封印在落霞島,才平息了這場浩劫。不過,正邪兩方的恩怨算是徹底結(jié)下了,持續(xù)了幾百年?!?p> 修真界竟然還有這么一段過往!
虞江承說道:“你對他倒是挺了解的?!?p> 商均說道:“畢竟這件事在當(dāng)年還是相當(dāng)出名的。所以,這家伙可是很記仇的,你現(xiàn)在把他唯一解困的鎮(zhèn)海珠給毀了,小心他會拿你出氣哦?!?p>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毀壞鎮(zhèn)海珠又不是我一人所為,你才是罪魁禍?zhǔn)住!?p> 商均笑了笑,說道:“聰明人肯定拿軟柿子捏,你認為他敢對我動手?而你,才是那個軟柿子?!?p> 虞江承想不出用任何方法去應(yīng)付眼前的窘境,伸了伸懶腰,說道:“你說的很對,但是,他被封印在落霞島出不來,我怕他個軟蛋子?”
商均微笑說道:“龍族可是上古妖獸的王者,而八荒又是龍族的王室,他就算出不來,也可以喊族人來幫忙的。嘿,我講了那么多,你怎么一點都不害怕?”
虞江承眉頭輕挑,灑然說道:“要不是我結(jié)識了九幽,差點就要信了你的鬼話。八荒雖然流淌著王室的血脈,可是他那桀驁不馴,高人一等的性格,明顯在龍族不受人待見。不然他被困在落霞島這么多年,都不見族人去救他?!?p> 商均的嘴角逸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說道:“你這家伙。。?!?p> 兩人出了望月湖,重新回到陸地上。
商均環(huán)顧四周,又把目光從方不惑等人的身上掃了一圈,說道:“杜陰娘說的沒錯,他們參悟最起碼要五天時間。嘿,那幾個混小子怎么不見了,說好的給他們護法的。果然魔門之人的話不可信!幸虧我提早在這里丟了個防御陣法?!?p> 虞江承好奇地問道:“你怎么看出來他們最起碼需要五天時間?”
商均大方地說道:“憑感覺。這活你學(xué)不來的。”
虞江承苦笑說道:“你就不想指點一二?”
商均說道:“因為你還沒到地階,沒有生成元嬰,神識還不完善,無法洞察別人身上靈氣的波動?!?p> 虞江承說道:“原來如此。你這么一說,我就懂了。行吧,你說幾天就幾天。既然時間還早,我們不妨在鬼嶺逛逛?”
商均說道:“正有此意?!?p> 兩人隨意選了個方向,慢悠悠地閑逛著。
鬼嶺這里只有茫茫的黑土地,不見任何的花草樹木,就像是被世界遺忘的地方,無盡的蕭瑟和蒼茫交織在一起,構(gòu)成一個荒涼到極點的黑色畫卷。
最要命的是這里會時不時刮起漫天的風(fēng)沙,黑壓壓地一片,讓人睜不開眼。
生存在這種環(huán)境下,那的需要多大的勇氣?
當(dāng)然,這一切可難不倒商均。
略施一個陣法,就將風(fēng)沙隔絕在身周兩米之外。
虞江承問道:“仙界執(zhí)法官又是什么人,好像你們對他都很恭敬的樣子?!?p> 商均無奈搖頭說道:“我們和那個女人打過幾次,可以說是毫無勝算,就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峙?,整個仙界都無人是他的敵手,包括謅帝那個家伙。至于她是什么人,說實話,我們也不是很清楚?!?p> 虞江承聞言,臉上露出疑惑之色,皺眉說道:“仙界執(zhí)法官是個女的?會不會是上古時期的大人物?”
商均說道:“應(yīng)該不是。上古時期能夠叫得出名的大人物,都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而且,我翻閱過很多上古寶籍,都找不到關(guān)于她的記載。她的行蹤飄忽不定,沒有任何背景,對修真界和仙界沒有惡意,因此我們索性將這個謎爛在肚子里。正因為她維持修真界和仙界的秩序,才有了仙界執(zhí)法官的稱號?!?p> 虞江承苦笑說道:“原來是這樣。不過,仙界執(zhí)法官是誰取的?真夠難聽的。”
商均兩手心朝天,無奈說道:“反正不是我。”
虞江承沒頭沒尾地問道:“謅帝又是何人?”
商均的眼眸里閃爍著殺意,淡淡說道:“仙界的最強者,天階巔峰的修為。自少在我看來,他已經(jīng)是無限接近大圓滿的強者了,目前沒有能夠和他齊平的對手?!?p> 虞江承暗忖原來你的最強之?dāng)呈撬?,?dāng)真是遙不可及阿!
天階雖然只有九個等級,但是每一個等級都是山峰般的跨越,提升一個等級隨隨便便都要耗費上百年的時間。
所以到達天階巔峰,悟性再強,也是千年老妖了。
他沒有繼續(xù)追問商均和謅帝之間存在多大的仇恨,因為他知道,時候還未到。
虞江承說道:“大圓滿就是最強了嗎?不對,你此前不是跟我說過天階之上還有叫混元的么?”
商均說道:“是的,其實混元是我們對修為境界的一個補充,自少在仙界執(zhí)法官出現(xiàn)以前,我們的認知觀就是天階已經(jīng)是頂峰了。后來,和仙界執(zhí)法官交手之后,我們才意識到,天階之上還有一層境界。因為不知道這層境界的涵義,我們才取名為混元。只可惜,我們沒有更高層的心法,無法再步入混元之境。”
頓了頓,旋又接著說道:“混元也是有混沌的意思,混沌是明暗之間生出的空洞,空洞之內(nèi)又生出太無,太無再延申出層次分明的三氣,三氣交錯,互融共生,便能虛生自然。。?!?p> 虞江承忽然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等等,你剛才那句話可以再重復(fù)一遍嗎?”
商均疑惑地看著他,說道:“三氣交錯,互融共生,便能虛生自然?”
虞江承重重地跺了下腳,說道:“是了,我總算是明白了?!?p> 商均問道:“你明白了什么?”
虞江承整理好思緒,說道:“你剛才提到無法揣測混元之境是哪來的,我現(xiàn)在倒是有個想法。其實我們的靈氣是可以三等分的,比如分成上氣、中氣和下氣,上氣在于心肺之上,我可以稱之為始氣;中氣在于心肺和脾胃之間,我可以稱之為閑氣;脾胃之下,我可以稱之為樸氣。正因為三氣存在于三個不同的區(qū)域,所以我修行的時候,是不是可以圍繞著三氣所存在的區(qū)域做循環(huán),而不是之前那樣從頭到尾走一遍算是一個周期。因為三氣由混沌而生,那么混沌應(yīng)該也是由三氣而生,畢竟萬物相生本就沒有始末,生者也可以是被生者?!?p> 商均皺眉說道:“你這理解方式,我第一次聽說,但是,又好像是正確的。天吶,江承,你可真是個天才!我現(xiàn)在有點迫不及待想要嘗試一下。”
虞江承說道:“我的想法畢竟只是理論,只有實踐才能得出是否有價值。擇日不如撞日,你的經(jīng)驗比我老道,現(xiàn)在由我給你護法,你可以在這里試試看。集合我們兩個人的智慧,說不定能開拓出另外一條修行之道呢?!?p> 商均點頭說道:“我相信一定能成的?!?p> 言罷,他盤坐著,按照虞江承的想法,將體內(nèi)的靈氣分為三個小循環(huán),緩慢地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
遙遠的山巔,一個老者駭然起身說道:“混賬!有人將我的元陰陣給破壞了?!?p> 他每吐出一個字,身旁的空間都會無意識地扯開一個裂縫。
這等撕裂空間的能力,顯然是上位的強者。
一位坐在他面前的絕美婦人嬌笑一聲,說道:“謅帝,這么多年來,元陰陣為你提供持續(xù)不斷的魂元,你應(yīng)該感到滿足了。哎。。。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件事卻不去阻止你,是不是間接性地,成了你的幫兇?”
這人便是商均口中最強之?dāng)?-謅帝。
謅帝皺眉說道:“本帝有意扶持魔門,再讓魔門和其它宗門發(fā)生沖突,花費那么多精力和時間,為的就是讓他們廝殺,從而讓元陰陣吸收陰魂為本帝所用,可是,現(xiàn)在元陰陣被毀,可就斷了本帝的香火?!?p> 婦人淡淡說道:“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如此殘害生靈,難道不會感到愧疚嗎?”
謅帝哈哈一笑,說道:“你說得對,但是又不完全對。首先,這些人的死并非本帝一手造成的,而是他們的執(zhí)念和貪婪。其次,他們既然死了,陰魂遲早也是會散去的,與其白白地浪費掉,倒不如成為的修行的食糧。最主要一點,我們到了這個境界,單純靠自己的修行已然很難再有增進,只能通過一些手段來彌補。這么多年來,修真者的整體實力越來越弱,幾乎沒有能夠渡劫到我們這里的,沒有了新鮮的血液,就斷了混元丹的來源。所以,本帝只能另辟蹊徑,拿修真界微薄的力量開刀。再說了,修真者的壽命都比較長,久而久之,人域的修真者越來越多,消耗的天地靈氣越來越大,根本就是惡性循環(huán),遲早有一天,人域的天地之靈會干涸的。本帝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不就是為了減少人域的修真者,從而讓更多有價值的人留下來。這么看來,本帝是不是在變相幫助他們?”
婦人聞言一笑,說道:“大道理我說不過你?,F(xiàn)在元陰陣被毀,你是不是又要踏足人域?”
謅帝做了個沉思的動作,說道:“本帝都忘了上回去人域是什么時候了。應(yīng)該有幾百年了吧?”
婦人說道:“何止阿,最少也是十幾個世紀(jì)了。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你不準(zhǔn)再踏足人域?!?p> 謅帝苦笑說道:“你這算是關(guān)心本帝咯?”
婦人惆悵地說道:“難道你忘了,那次差一點就把命落在那里了?!?p> 謅帝無奈地說道:“本帝當(dāng)然記得。所以這次本帝不會親自過去?!?p> 婦人語調(diào)轉(zhuǎn)冷說道:“杜儒生這次回去,是你指使的吧?那個老東西的品行,我可不喜歡。”
謅帝聳肩說道:“沒錯,這些年修真界太和平了,本帝得制造點紛爭?,F(xiàn)在正好,讓杜儒生再處理下元陰陣的事?!?p> 婦人的美目落在他身上,說道:“你難道不怕仙界執(zhí)法官來查你么?”
謅帝冷哼一聲,說道:“那個女人占著自己的實力,隔三岔五來找本帝說教,真是夠煩的!等本帝突破這層枷鎖,就把之前的忍辱偷生都一次性還回去?!?p> 婦人搖頭說道:“你以為她是一個人的?你錯了,大錯特錯,她的身后肯定有一個強大的背景,可不是你一人能夠抗衡的。”
謅帝笑了笑,說道:“你知道如何消滅一個比自己強大百倍的敵人嗎?”
婦人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知?!?p> 謅帝的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笑意彌漫出來,緩緩說道:“想要毀滅一個強大的敵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從內(nèi)部瓦解?,F(xiàn)在他們都不把本帝放在眼里,只因為本帝還沒達到那個高度,不能平起平坐,自然沒有話語權(quán)。”
婦人大訝說道:“今日你找我來,不會是因為這事吧?”
謅帝誠懇地說道:“只要這次杜儒生能夠順利完成本帝交代的事,再修復(fù)好元陰陣,那么接下來的元陰陣吸收的陰魂,足夠本帝這次突破之用。所以,魚兒,我希望你能夠再幫我一次。”
婦人沉默片刻,長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已經(jīng)猜到你會說這事。放心吧,只要你能夠突破成功,我會毫無余地地幫助你的?!?p> 謅帝感慨說道:“謝謝。明帝真是好服氣?!?p> 婦人不悅地說道:“不許你說這種話?!?p> 謅帝黯然說道:“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當(dāng)年太沉迷修行,以至于失去我這輩子最心愛的女人?!?p> 婦人沉吟說道:“這話你已經(jīng)說過上百遍了,也不嫌累?好了,明帝喚我回去了。”
謅帝突然說道:“如果有一天,明帝死了,你會不會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婦人愣在那里,旋又低頭平靜地說道:“不會?!闭f完,攜著一陣風(fēng)出去了。
謅帝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底翻滾的不甘之意,久久不能平息。
好一會兒后,謅帝輕聲自語說道:“時候馬上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