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春回大地,樹葉微綠,草生新芽,郁茉兒重新在慶竹居登臺,今日慶竹居開的是《游龍戲鳳》,郁茉兒扮作李鳳姐,扮相俏皮可愛,臺風活潑。
扮作正德帝的老生,吳先生唱到:“好一個……乖姣……李鳳姐,未曾飲……酒……要……錢文,在龍袍……袖內(nèi)……摸……一把……白花花取出……銀……一錠?!?p> 扮作正德帝的老生,吳先生說到:“拿去……”
郁茉兒扮作李鳳姐,她按照要求,伸手不小心碰到吳先生的手,隨后郁茉兒立刻收回了手。
郁茉兒扮作李鳳姐說到:“放下……”
扮作正德帝的老生,吳先生說到:“為什么要放下呀?”
郁茉兒扮作李鳳姐說到:“你可曉得……男女授受不親吶!”
這一次的看客里,多了一個許久未見的人,他頭上戴著禮帽,胡須長的很長,臉上略顯憔悴,黎釧看著樓上雅間,那固定位置上的明彥開,他深吸一口氣,望向了臺上,看著郁茉兒那活潑可愛的模樣,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派去查郁清荷的人回來了,他見到眀彥開立刻敬禮說到:“報告司令……我回來了?!?p> 眀彥開喝上一口茶說:“你走了半年多了,帶回來了什么消息?”
“回司令的話,郁清荷才是白翩翩的女兒,當初郁參謀長奉命剿匪,土匪余黨心存報復,便綁了他的兩個女兒,當時一起被綁的,還有一個老媽子,她見苗頭不對,替兩個姑娘換了衣服,后來郁清荷沿街乞討,走過不少地方,憑著一個玉佩,認回了郁家,她走過的地方太多了,所以屬下耽誤了時間?!?p> 眀彥開聽完那個人的話,他伸手接過玉佩,擺了擺手說:“好了……你下去吧!”
眀彥開拿著那個玉佩,他愁眉緊鎖,隨后將玉佩扔到桌子上說:“不可能……她定是要使什么詭計。”
白副官撿起桌上玉佩,他看了又看,隨后說到:“司令……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p> “那就不要講了?!?p> 眀彥開看著臺上,鼓掌給郁茉兒叫著好,他笑得那么開心,仿佛這個小插曲,沒有發(fā)生一般,白副官深吸一口氣,還是開口說到:“司令……玉老板在郁家時,同其他人類一樣中了忘事咒,可是郁清荷卻是沒有,如此看來,郁清荷還真有可能,是白翩翩的女兒,我們這么多年,都保護錯人了。”
眀彥開手里端著茶杯,他看向臺上,若有所思,隨后眀彥開說到:“這件事……不要傳出去,最主要的是,不要讓茉兒知道?!?p> 郁茉兒下臺時,正好看到了郁清荷,她轉身想走,卻被郁清荷拉住了胳膊,她看向郁茉兒說:“姐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p> 眀彥開看戲散了場,就披上外套往樓下走來,他正好看到郁茉兒與郁清荷糾纏,于是沒有立刻上前,郁清荷歪頭瞄了一下眀彥開。
郁清荷哭著拉住郁茉兒的衣服說:“妹妹……爹為了那個婚約,把你當做我養(yǎng),我才是白翩翩的女兒,你們還要瞞我多久,假冒我身份得到的一切,你滿意嗎?要不是我有我娘貼身之物,我怕是到死都不知道了?!?p> 郁清荷說的是聲淚俱下,看上去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郁茉兒回頭一下子甩開了她,郁茉兒看著不遠處的眀彥開,隨后笑了笑說:“郁清荷……你以為眀彥開會信嗎?”
“我信……”
聽到這兩個字,郁茉兒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眼看著眀彥開伸手扶起了郁清荷,此時她的心,生生的被撕裂了。
眀彥開松開郁清荷,咯帶嫌棄的甩了甩手,他走到郁茉兒面前說:“我信她是白翩翩之女,可是茉兒……我在意的是你?!?p> 郁茉兒抬頭看向眀彥開,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身世凄慘,如今她不再是白翩翩的女兒了,什么殺母之仇都不復存在了,那婚書也不屬于她了,雖然眀彥開那樣說,可是她的良心卻過意不去。
郁茉兒抬頭看向眀彥開說:“你當初……是因為婚約,才對我那樣好的嗎?如果當時換作是郁清荷,你也會如此嗎?”
眀彥開不想騙郁茉兒,哪怕是一點點小事,他微微點了點頭,郁茉兒輕笑著說:“好……我知道了,眀彥開……我們……結束了。”
只是眀彥開此時不知道,如果換作是郁清荷,他可能都不會留在人間,他不是被婚書左右,而是因為對象是郁茉兒,是那個怕他凍著,將破布棉衣披在他身上的郁茉兒。
眀彥開一把拉住要離去的郁茉兒,他沒有想到,郁茉兒把那五個字,說的如此輕飄飄的,他之所以如此輕易相信,是因為他慶幸,慶幸他們兩個終于不用分開了,可是此時此刻,他要如何說清,難道要承認自己是妖嗎?
郁茉兒回頭看向眀彥開,她用力的掰開,眀彥開的五個手指,隨后說到:“眀彥開……我本就不是一個十分善良之人,當初接近你,只是為了活下去,既然你是受婚約束縛,我是個人目的,我們兩個……還是就此算了吧!”
郁茉兒走的很快,眀彥開看著她的背影,竟一時急火攻心,咳出血來,白副官趕快來扶,明彥開隨手甩開,踉蹌的追了出去。
此時郁茉兒就躲在墻后,她看向明彥開離開的背影,兩行熱淚從眼里流出。
郁茉兒看著離去的明彥開,她哆嗦著拿出那封匿名的信,上面寫著,若是不和明彥開分開,明日就見你父母姨娘丫鬟人頭。
郁茉兒咬著自己的手指,直到嘴里的手指咬出血來,她看到一輛黃包車走過,于是伸手攔下了黃包車,快速的上了車,她趕回院子時,發(fā)現(xiàn)門開著,于是立刻邁步進去,正好看到郁參謀長三人,已經(jīng)被放了回來,唯獨不見懷宓,卻發(fā)現(xiàn)此時地上,多了一只白貓。
就在今天中午,有人突然闖進郁茉兒的院子,她打傷了懷宓,懷宓瞬間損了七百年修為,因懷宓是只貓妖,有著九條命,才逃過一死,那人抓了郁參謀長三人,找人去慶竹居,在郁茉兒下場后,給了郁茉兒一封信和一張照片。
海聽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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