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幫了他?!蹦嫌目拗鴨柕健?p> “自然是幫了他,身已死,你的記憶便不復(fù)存在。我叮囑過他,不能讓你發(fā)現(xiàn)自己?!?p> “他倒是做的很好。我原本以為……你總會察覺到異樣?!彼吐暤恼f到。
“那我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為何啊……
那日魏青衣吐血死在了臺上,臺下的觀眾無不震驚,但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那把他隨時背在身上的古琴斷成兩截,連琴弦都崩毀了。
人們都議論那琴是通了靈性的,主人一死,它便也跟著去了。
老保姆哭著來給他收的尸,魏家終于是斷了根,戲曲世家真正是不存在了。
只那把琴,卻不見了蹤影。
尋了許久,在場的人都是聲稱自己不知道,久而久之,她便也不再尋找。
人都不在了,要把琴有何用……
然而那琴,實際是被蕭將軍拿走的。
他一早便想要那把琴,也不知是從何處聽來,說是那把琴余音裊裊,繞梁三日不絕于耳,是把絕世好琴。
這魏青衣一死,他便是趁亂將那琴給拿了出來,琴斷了又如何?再修補回來就是,他也不是付不起錢。
然而卻是他想的美了,自那把琴拿回家,便是禍?zhǔn)虏粩唷?p> 他命人找來的修琴匠,但凡靠近琴或者動手休整琴,都會莫名其妙被那些琴弦劃出血,哪怕是將那琴弦給摘了下來,手上依舊會莫名其妙多謝傷痕。
久而久之,那些稍有名氣的修琴匠便是紛紛拒絕了蕭將軍的邀請,哪怕是出雙倍的價或者威脅他們,他們也不愿意去。
蕭將軍卻是個不信邪的。
眼瞅著這么些個事發(fā)生,他卻怪罪于那些修琴匠,說是他們手藝不佳修不來,根本就不信是有怪事。
索性便是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動手開始弄,結(jié)果是可想而知。
他死了……
他死在了琴室里,被琴弦生生的勒斷了脖子。
蕭將軍的死轟動全城,但兇手卻并沒有抓到。人人都說是那把妖琴干的,但在那琴室內(nèi),卻沒有斷琴的蹤影。
“是……我干的?”南幽惶恐的指著自己。
沉香卻不說話,將提燈移向了那把斷琴,在燈的照耀下,那琴面上確實是有斑斑血跡,那琴弦也已被浸紅。
她終于是想起來了……
那日她被帶回將軍府,便被擱置在了琴室里。
她不想那些修琴匠碰她,于是便小小的弄傷他們,讓他們不再觸碰她。
但蕭將軍她卻是恨的!
以前的事她那時候并未想起,所以將青衣一切的不幸都怪罪于他,于是當(dāng)他來琴室的時候,便用琴弦勒住了他的脖子。
許是成了亡魂的人力氣本來就大,他就這么沒了氣,而她卻是恍惚了起來。
似乎周圍突然升起了霧氣,她來不及回到琴里,便又失去了記憶。
醒來,就是在路上,抱著琴,找不到回魏家的路。
“魏青衣求過我兩次……”沉香見她想起,便繼續(xù)說了下去。
他的嗓音本就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好。
交易出去了的東西,如何還能贖回?不過是要拿東西繼續(xù)抵罷了。
而他抵的,就是命……
“你明明可以不答應(yīng)他的!”她突然急了,聲音有些顫抖。
“因果輪回,這因果不會因為我而停止。沉香閣是幫人如愿的地方,他愿意用因去得果,我為何要攔住他?”
濃煙四起,南幽只覺得眼前模糊,再睜開眼,卻是青衣站在眼前。
“青衣!”她驚訝的喊了一聲,稍微愣了下神,轉(zhuǎn)而便是撲了上去。
他笑著站在濃霧中心,對她張開了手臂,臉上溫暖和煦,就像從前一般。
“南幽……我從來,心里念得都是你,那封信……”
“我知道,我想起來了。”
那信紙上的南幽就是她,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原來青衣從不曾負(fù)過她。
“青衣,是我……連累你了。”
究其起因,一切的開始皆是因為她的武斷,若是那日她沒有自尋短見,也許他們現(xiàn)在還在陽世間好好的生活著,哪怕貧困潦倒,卻還是幸福的。
他卻是搖頭:“都是我愿意為你做的,你不用自責(zé)。若是非要說起最初,倒是我不該讓你去聽那出戲?!?p>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的?!彼龁柩事暆u漸大了起來,肩膀聳動。
“我一直不曾告訴你,與你同臺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旁人只聽得到琴音,我卻能真切的看得到你?!?p> “你的一撇,你的一笑,都是我舍不得放掉的,哪怕我心里知道那是短暫的,是靠香才能維持的,我都不愿意放手。”
“你總問我為何要用那香,為何要用香去熏衣,那都是因為我想見你,我舍不得你?!?p> 他深情的望著她,眼里滿是眷念。
“為何……用命去換那短暫的時間。”她哭著問到,若是他不換,她依舊是能陪著他的。
“我想與你在臺上一同唱戲,我想,唱給你聽。那日你未聽完的游園驚夢,我終于在臺上唱完整了。”
他笑著說到,摸了摸她的頭。
“可是你卻把命給丟了……”她難受的望著他,你喃這說到。
他笑的無所謂,安慰的開口:“你都不在了,我何不早些入輪回?”
“南幽,我們下輩子見好不好?下輩子,我當(dāng)面把游園驚夢唱給你聽?!?p> “嗯!下輩子,約好。”她終于是笑了,哭著笑了。
濃煙散去,青衣不見,她心中有些不舍,但到底還有個依托。
只是她殺了人,終究是要還的。若是帶著這罪孽去轉(zhuǎn)世,下輩子,她和青衣也不得好。
“蕭將軍的命,本不該你去討……去吧,將罪贖了,你們便會相見的。”沉香幽幽的說到。
她點點頭,輕聲說了句:“謝謝?!?p> 點點光斑散去,屋內(nèi)只有沉香和白芷,以及一把破敗的古琴。
“姑娘……這琴?!卑总菩÷暤脑儐柕?。
“掛在屋里吧,這里面的情仇,也是一味好香?!?p> 她手一揮,那斷開的琴便是修復(fù)一新,只那琴里再沒有南幽。
斷琴驚夢,斷了她的琴,驚了他的夢。
鬼束瑠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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