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氷,你是活夠了,想帶著整個淼川一起陪葬是嗎!?”面對不久前才擅闖焱派之中,殺人放火還下令滅了整個一族的人,此時走出屋外在廣場上與之對峙的封熔恨的咬牙切齒。
與上一次的偷襲不同,這回乾氷顯然是大張旗鼓甚至是火急火燎就打上門來,沿途自兩派交界起巡防的守衛(wèi)大部分已經(jīng)慘遭毒手。
這并不是乾氷一貫的作風(fēng),而且如此行為在封熔的焱派里是討不到多少好處的,乾氷應(yīng)該也明知如此,所以這不顧一切的大肆宣戰(zhàn)之舉究竟是為何,不得不讓此時的封熔更覺得好奇。
“把人交出來,否則我今天就要踏平這里?!鼻瑲昀淅洌瑵M是怒意的話惹得對面的人蹙起了眉頭,這憑空要人的話,聽的人一頭霧水。
“你胡言亂語些什么,你要找人跑我這兒來干嘛?”
“除了你,普天之下誰還有膽子敢到我淼川里去帶走我的人,我不從身邊找起,還能算到誰頭上,誰還有這個本事!”
封熔除了一肚子悶火,此時更是一臉的不耐煩,平時的乾氷就夠惹人討厭了,沒想到無理取鬧起來就更加難纏了,不過他要找的人到底是誰,值得整個淼川上下都如此興師動眾的?
封熔挑眉瞥了冷臉的乾氷一眼,一時還多了點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很沒有誠意的問道,“你到底找的是誰,報上名來?”
“就是你的人夜探淼川搶奪寶貝時被你打傷的女子,把她交出來?!?p> “你是說婈玦?我要她做什么。對了,她那樣一個弱女子,接了我的一掌后居然還沒死?”封熔說不上是嘲諷,心里也確實就是這么想的,只是太過直白的話毫不在乎地說出口,更加激怒了早就處在憤怒與焦躁邊緣的人。
“她要是死了,我就讓你和整個焱派給她陪葬!”
乾氷咬牙切齒撂下一句話,轉(zhuǎn)眼便如一道驚雷一般直沖著封熔處上前,頓時兩道人影只如兩個頓點,在打斗帶起的勁風(fēng)里來回瞬移開來。
焱派中人在沒得到命令前正處于原地待命的狀態(tài),卻是手持武器直指隨乾主闖入的淼川大隊,兩邊的戰(zhàn)斗也是一觸即發(fā)。
在一陣靜與動交錯的不安中,大殿的門緩緩?fù)崎_了,淩鏡月從窒息的噩夢中醒來,悄然站在門外看著面前的場面,就在視線觸及到凌空交手的人時,她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卻很快又掉入了另一個真實又痛苦的深淵里。
一切都不是夢,她的族人都沒了,整個淩族也徹底不存在了,那場血腥的屠戮是真的,那片大火也是真的,而一切的一切,就是因為殘忍下了一道指令的男人,乾氷。
淩鏡月如遭雷擊,石化在原地,手上的青筋在白皙的肌膚下整個爆了出來,視線鎖定著遠處的目標(biāo),然后不顧一切猛地飛身沖了上去。
驟然襲來的滿含殺意的一擊,終被乾氷給躲開了,在看清朝自己動手的人時,他也只是冷笑一下,并不把這個根本傷不了自己的人放在心上。
封熔尚且都奈何不了他,何況是這個被恨意沖昏頭腦猶如瘋子一樣的人。
一擊被躲開,淩鏡月便鍥而不舍再度出手,還沒等和乾氷交手,卻是先被封熔自身后給攔下了,能看到她醒來,封熔的心里更多的是喜悅,只是面對眼前如此景象,更不免擔(dān)心。
封熔明白此時的她,一心想要將乾氷碎尸萬段,可他不能放任淩鏡月這樣做,因為在傷到乾氷之前,她只會傷到自己。
封熔攬著身邊的人面對乾氷站著,認真而又嚴(yán)肅地說道,“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我不管事情內(nèi)里究竟如何,但是你找錯地方了,我封熔還不會干這樣的事,你在我這兒只會白白浪費時間,絕無好處?!?p> 乾氷冷眼看著眼前的人,對于封熔這番話,他倒是有些相信了,只不過要想趕緊找出婈玦的下落,又該從何處下手呢?
“你見過一個內(nèi)力極深,來路不明的年輕女子嗎?”
怎么又是女人?封熔此時一心就在淩鏡月的身上,只想著趕緊把人帶回屋去,沒心思去管什么別的人,不過還是很負責(zé)任地給了乾氷一個否定的回答。
“沒有,我既沒見過你說的女人,也沒有你要找的人,你請便吧。這兩天的賬,我跟你來日再算,到時候一并討回來?!?p> 淩日手上被咬到流血,正當(dāng)他要帶人回去的時候,一直想要掙脫的人卻突然沒了動靜,淩日剛低頭去看,就被淩鏡月猛地一撞給掙開了,緊接著一個眨眼間,就直沖著乾氷那兒殺了過去。
淩鏡月是抱著同歸于盡的信念沖上去的,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放過乾氷,就在她的這一招總算碰到了乾氷的身上,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迎面的一擊給震暈過去。
她最后模糊的感覺里,隱隱還能聽到封熔呼喊追來的聲音,自己整個人則輕飄飄的被一個冷硬的懷抱擁著,然后便沒了知覺。
乾氷才逃出焱派的勢力范圍回到自己的地界上,馬上就有人趕來通稟說是找到婈玦的消息,他直接帶著擒來的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了過去。
一進門婈玦果然正躺在床榻上,還有是陪在一旁的醫(yī)仙洛晴,就在乾氷放下淩鏡月走上前去的時候,竟然看見床上原本只剩一口氣的人竟然睜眼了,正看著自己。
“婈玦,你醒了!”乾氷著實激動,趕忙把人抱進了懷里。
洛晴這時卻是把目光放在了被乾氷帶回的人身上,她走過去看了看那人,在替暈過去的人把了把脈之后,頓時對于這個人充滿了興趣。
洛晴面對著這樣一個人不由喃喃道,“看來這就是淩族之人……”
“醫(yī)仙,婈玦現(xiàn)在情形如何?她既然醒過來了,是不是情況有所好轉(zhuǎn)?”
洛晴因為乾氷的問話起身往床邊走了過去,面對著睜著眼睛看過來的女人,表情卻并不好。
“她的身體里臟腑早已是支離破碎,已然是強弩之末,雖然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間睜開了眼睛,但她的情況也并不樂觀。”
乾氷一顆心驀然跟著沉了沉,示意洛晴繼續(xù)說下去。
“這或許也是奇跡吧,我原本以為這只是回光返照而已,但現(xiàn)在看來卻也未必。婈玦或許不會馬上死去,但也只是這樣?!?p> “這樣?”乾氷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心里也跟著攥緊,他想起了什么,向洛晴問道,“那你之前說的,以淩族來起死回生的方法是什么?”
“換心?!贬t(yī)仙清楚說出這兩個字,并用她的神情為乾氷的懷疑又做了一次確定。
“你是說把那個淩族人的心換給婈玦,這樣就能讓她重新好起來嗎?”
醫(yī)仙沉默了片刻,而后定定搖了搖頭,沉沉說道,“不,我可以確定,地上躺著的那個女人,她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