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知道我對嫣兒癡情,所以我一直未娶,然我一直南來北往的尋找起死回生之藥,每在一個地方捅出簍子,王爺總會派人替我掃清障礙,此大恩大德,我銘記在心,家?guī)熥阅掀街蟊阍朴嗡暮Hチ耍晕页:屯鯛斣谝黄?,黎叔不涉官場,像個慈祥的父親,只希望我能安康便好。而王爺卻是穩(wěn)駐南邊,乃是當朝王爺,我曾為他立下赫赫軍功,他對我的關懷又是一種情感。
南平之后,我聽了鼎湖山柳葉門門主的建議,希望王爺善待南疆百姓,王爺聽諫,如今的南疆卻也被王爺治理得很好,至于王爺有沒有并世稱王的意思,我卻是不知道的,至少現在不知道。
你言我語,一場寒暄之后,王爺留飯,我不便推辭,便在鎮(zhèn)南王府用了晚飯,至夜方回。
我回去的時候,柳璃,影兒他們已經用過了飯,這些天一路奔波,大家都顯得十分疲憊,所以多數人都早早的睡下了。
“黎叔,你幫我溫一壺酒吧,我想在院子里坐坐?!?p> 黎叔聞言,轉身去了,我命令兩個侍兒替我抬了一張?zhí)珟熞卧谠鹤永?,就著安靜的月色,享受著這時的安寧。
侍兒小思擔心我在院子著涼,替我搬了一個烤火爐在身側,又替我準備了一個暖手的香爐拿著。
不多時,黎叔的為我溫的酒送了過來。
黎叔擔心我身上的傷,所以想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囑咐他自己下去休息,我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我已經很久沒有在瓦頂上看過月亮了,今夜的月很淡,不是很園,像鐮刀一般在浩渺的星空掛著。
我身上有傷,又不能運功,只得在這園子里看看月色了。
偌大的一個將軍府邸,卻只有我一個孤孤單單的人活著,我和嫣兒兩家人都在當初張家的謀劃當中殆盡,雖然張家被我滅門,但是我的家人卻回不來了。
我不是一個慈善的人,雖有憐憫之心,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會憐憫,家仇國恨,絕不容情。
算不上大英雄,也算不上什么壞人,我只是一個人,有著實實在在情感的人。
夜深,濁酒下肚,隔日回終南。
次日,我一路隨著柳三青的商隊繼續(xù)南下,終南山和鼎湖山相距不遠,我準備順路回終南山。
我讓駱駝留在了府里養(yǎng)傷,以便他好了之后,和黎叔一起替我打點將軍府。
慕影則需要一路保護我上終南山,慕影不是住在府里,也不是要住在終南山,她的行蹤,我從來都不去干涉,畢竟他是慕陽的妹妹,不是慕陽,我沒有過多的權力去要求她,她能在她哥哥走后,還一心一意的幫助我下墓已經很不錯了。
清晨,轎子里慕影逗著小甲和靈音,我安靜的看著窗外,心里冥想著嫣兒的樣子,因為我又要回終南山了。
到了分路分路口,鼎湖山向東南,終南山在正南方,柳璃堅持要和影兒一起送我回終南山,我沒有拒絕。
我看到路口柳三青無可奈何的搖著腦袋目送我們遠走。
終南山頂,師門臺下,師門謝別柳璃,送走影兒。
柳璃拉著慕影的手,非要這丫頭下次我要遠行的時候定要告訴她,慕影看了看我,我點頭同意,慕影露出得意的歡笑。
兩個人都各留了一只鴿子給我,囑咐我需要的時候,就信鴿傳書給她兩,我點了點頭。
師姐拿著手中的掃帚,穿著道袍從漫長的臺階上緩步走將下來,像極了一個打柴歸家的村姑。
我看著這個一身道袍打扮,手里拿著一把掃帚的女子,輕聲喊了出來。
“師姐?!?p> 師姐看了看我身后站著的兩個女子,眼神里透露出一絲感激之意,慕影和柳璃她都是見過的,因為她兩已經不是第一次送我回山了。
“多謝二位姑娘將這傻小子送回來。”
慕影擺了擺手,道:“應該的,將軍身上的傷還需要治療,就有勞無華師姐了。”
師姐的名字就叫無華,有無的無,繁華的華。師姐并不很漂亮,但一身素潔的打扮,極盡平凡,確也無華。
師姐聞言,擺了擺手,便扶著我向山門走去。
無華師姐并沒有要邀請她兩上去喝杯素茶的意思,她不喜歡有人拜山,也不喜歡有人打擾她清修,她就是這樣一個性子很冷的女子,除了對師門的人會表現出關懷之外,她似乎對其他的任何人都是只有冷漠,她雖然不是季無虛,但我也沒有見過師姐笑過,抑或是哭過,她很平靜,總有一種讓人看上去就感到安寧魅力。
我轉頭目送柳璃和慕影轉身離開,柳璃再三回眸,眼里透著一絲絲不舍,終于還是漸行漸遠。
終南山頂積雪,周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倒不是因為冬季的來臨,只是因為終南山頂過高,終年積雪而已。
上千階的臺階,師姐攙扶著我,一步一步的走到山門口。
朱漆大門微開,門上的牌匾上被師父用鋒利的劍揮舞出了兩個凌冽的大字‘縹緲’。
師父真名我們從來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被稱為縹緲道人,就連鎮(zhèn)南王爺都得尊稱他為‘縹緲仙師’,師父神機妙算,總會在南征最關鍵的時刻為我們出謀劃策,進而一擊得勝,甚至連人稱算無遺的虞幕府虞萬思都不敢同他老人家叫板。
可是南征結束后,師父便去云游四海去了,只留下師姐留守縹緲閣。
師姐在師門清修,除了習武健身之外,便是學醫(yī),師姐也不濟世,只是單純的學醫(yī),在我看來,師姐的醫(yī)術絕不是一般泛泛之輩能比擬的,師姐的醫(yī)術該是比柳璃的哥哥柳三青高出了不少,駱駝的醫(yī)術便是我從玲瓏閣帶了基本師姐的筆記給他所學的。
師姐扶我到了內堂,讓我自行先去休息一會兒,待他掃地完了之后再替我醫(yī)治。
師姐的的思維里,只要你受傷沒有死,她就不會第一時間替你醫(yī)治,她需要忙完手中的事情,她才會給你治療。
我走到南閣的茶房里,自己倒了一杯師姐泡的苦茶,顧自的品著,等著師姐掃完地,替我把脈治療。
看著閣里的一草一木,我又想起了當年師父救我和嫣兒的時候,第一次來這里,便是師姐出手給我們治療的傷,記憶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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