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明,眼前的世界開始清晰。
這里能見到的便是周圍一些零散的樹木,還有遠(yuǎn)處看上去繁華的古城。
洛圖在趙謙手上,我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天洛國到底有多大的范圍,是否我們見到的黃城只是天洛的冰山一角,亦或是整個天洛國僅僅是被周圍盤踞的深淵環(huán)繞的大城。
當(dāng)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畢竟我不知道背后蔓延至遠(yuǎn)處遙遠(yuǎn)的深淵到底有多長。
天色很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但是這個地方處于沙漠之中,雨落下來的可能性也不會很大。
周圍的樹林間偶爾躥過一兩只青眼貂,威脅性不足以引人防備。
在趙謙的命令之下,我們沿著一條雜草叢生的大道,繼續(xù)向城內(nèi)行去。
眼前的一座林木掩映的大城,近處看上去卻像是一座大型的祭壇。
這里的屋子排列整齊,分立兩側(cè),中間都是筆直的通道,屋子每兩排一列,成百上千的屋子構(gòu)成一個巨大的圓,圓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祭祀用的石雕圓壇。
這里的每間屋子都修建得一模一樣,絕大部分年久失修,殘破不堪,只是周圍的藤蔓茂盛,悉數(shù)遮掩了哪些裸露的空隙。
“大人,這里看上去陰森森的,倒像是個祭壇,真的有您說的財寶嗎?”
王堂見了因為周圍的景象,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里只是遠(yuǎn)看繁華,近看卻早已凋落得不成樣子,心生疑惑。
趙謙微微笑,安慰王堂道:“這本來就是一個祭壇。我們要去的地方,從地圖上看應(yīng)該還在前面。你放心,那里有的是金銀財寶,到時候在場的人都會享之不盡?!?p> 王堂聞言,眉開眼笑,也不考慮趙謙話中的意味,唯財是命。
在場的士兵聞言,也都高興不疑。
我心道:洛書上明明記錄了過過沙流陷的方法,也有對付血蟒,宰牲養(yǎng)蟒的方法,趙謙卻都沒有告訴你們,一路上任憑你們自生自滅,其心當(dāng)誅。如今說出共享寶藏之意的話來,恐怕也只是誆騙之言,虧了這些人還深信不疑。自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足見一個“財”字,能讓多少人迷了心竅。只怕這些人都是有命拿,沒命花了。
我看了看謝命,他的表情并沒有太大的波動,他雖然一度為了錢成為殺手,但是目的卻只是為了救小依。
既然趙謙告訴他有救小依的藥,他便對財失了興趣,或許他和我一樣,只是單純的為了心上人罷了。
王堂隨意的進(jìn)了旁邊沒有門的屋子,最后是皺著眉頭出來的。
“你看到了什么?”
駱駝見他臉色不對。
“干尸?!?p> 駱駝聞言,跟著大家走的同時,隨便找了一間黃泥屋子偏頭一看。
“啊,這么多,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死人?”
趙謙在前面喝道:“看什么看,別再看出什么破事情來,大家快走?!?p> 我跟在眾人后面,路過那些屋子的時候,亦瞥了一眼那些屋子內(nèi)的東西。
這些屋子像是特意為了掛那些干尸而修建的,這里的每一間屋子的墻上都掛滿了干尸。
這種干尸看上去不同于一般人死了之后風(fēng)干的尸體,他們的樣子干癟,枯干的皮膚緊緊貼著骨頭,死狀恐怖,倒像是有人榨干了他們體內(nèi)的水分而死的。
這里每一間屋子里面的墻上,間隔幾尺,都掛滿了干尸,而且每具干尸都已經(jīng)殘破的不成樣子,灰塵滿布。
好在這里生滿了綠色的藤蔓,讓這里看上去不是那么的死氣沉沉。
成百上千間屋子,每間都掛了十幾具的尸體。
這里是個祭壇!
到底是什么樣的祭祀需要這么的多的人用來祭祀,幾千上萬人?帝王手筆?
觸目驚心!
什么樣殘酷的皇帝會干出這等令人發(fā)指的事情來!
用上萬人來祭祀?
我們穿過祭壇,繼續(xù)向下一個地方走。
又是同樣的祭壇!
方圓幾百丈的祭壇!祭壇之間的屋子里也是同樣掛滿了干尸。
這里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墓葬場!可能連墓葬都算不上,畢竟每間屋子都只是掛著他們的尸體,并沒有下葬。
從這些尸體的樣貌和穿著來看,老幼婦孺抑或是壯漢男丁都有,他們的服裝不像是中原人的服裝,應(yīng)該是天洛國人的服裝。也就說這里死的全是天洛人。
為什么天洛的子民會被這樣殺了掛在墻上?
我開始疑惑天洛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國度?簡單的一個祭祀竟然上了上萬的人!難道當(dāng)初天洛戰(zhàn)敗,休屠王帶人屠城了?
應(yīng)該不會,洛書上說天洛皇帝帶兵南征休屠,戰(zhàn)敗而歸,休屠皇帝就算再橫行暴虐也不至于帶兵跨躍千里,殺到別人老家,滅人滿國。
再者屠城也不至于殺了人之后還修個祭壇,將他們擺放得這么整齊。
難道與天洛巫師有關(guān)?
說起天洛巫師,讓我想起了洛書上說休屠國師盜走祭天金人的事情來,為什么趙禹的墓里會有祭天金人還有洛書洛圖?
不對!
趙謙說了謊,那座絕九之墓根本就不是趙禹的墓,當(dāng)初我信手殺了跳出來的毒尸的時候,趙禹并沒有對他的先祖的尸體有什么在意,他在意的僅僅是洛書、洛圖、還有祭天小金人。
也就是說那座墓可能是休屠國師的墳?zāi)埂?p> 上墓葬休屠王,下墓絕九養(yǎng)尸護(hù)物,養(yǎng)的尸體該是休屠國師的,我仔細(xì)想了想棺材內(nèi)毒尸的著裝,一剎那,通透了許多。
趙謙口中趙禹留下來的札記,恐怕也不僅僅是趙謙說的那么簡單。
洛書上記載了如何穿過沙漠來天洛的方法,也就是說趙謙明明知道那里有嗜血紗線蟲的危險,依舊將洛書交給我看,讓我找出原因!
他在試探我?試探我的能力?
難道他需要我?guī)退谶@里解開什么墓葬的陣法!趙謙啊趙謙,真是讓我越來越看不透了,他到底知道些什么?這或許只能由他帶我們到了目的地才會知曉了。
我們穿過又一個祭壇,眼前總算出現(xiàn)了一座看上去布局合理的城,城墻高立,只是城門大開,城內(nèi)早已空無一人,看來是一座空城無疑。
寒之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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